受不住她委屈可怜的眼神,何为安忙把人带进怀中,“好了好了,不哭了啊。”
心疼不已的抹去她面上的泪珠,何为安亲了一下她被自己咬出齿印的唇,“年年,我真的只有你一个,我向你保证。”
明蓁抽泣的停不下来,手攥住他胸前的衣襟,带着颤音道:“真的吗?”
何为安点点头。
“那你还纳妾吗?”明蓁不安的问他。
“为什么要纳妾?”怎么一下又说到纳妾了?他从未有个这个想法,不知道她又是那儿听来的?
“我们成婚四年了。”明蓁慢慢开口。
“嗯。”何为安点头,看着她。
“到现在还没有孩子。”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所以?我就要去纳妾吗?”
她未免也太不相信自己了,何为安看着她红红的眼睛,目光沉沉的问:“年年,你希望我纳妾吗?”
听到从他口中提到的那两个字,明蓁就难受不已,她咬着已经被自己折磨到不堪的嘴唇,眼中含着泪,不住的摇头。
她不想,一点也不想他纳妾。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觉得大家的日子都是这么过的,可是越到后面,他对自己越好,她才发现她压根就做不成一个大度贤惠的妻子。
“好,那就不纳妾。”何为安笑的温柔,语气坚定的回她。
明蓁愣住了,不敢相信他不仅没责怪自己善妒,竟还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自己。
见妻子不说话,何为安笑道:“真是个傻媳妇儿。”
明蓁抱着他的腰总觉得有些不真实,明明早上还
在以为他瞒着自己有了别的女人而难过不已。
可现在发现他不仅没有养外室,他还答应自己不纳妾了,她一下被这个巨大的惊喜给砸懵了。
等等,他说自己和那个姑娘没关系,那他为什么要孤身去一个女子家里,而且看着他熟门熟路的。
“你说,那个白衣姑娘是谁?”明蓁抬头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
“她只是河东老家的一个乡友,我和她之前见过几回,仅此而已别的绝无半点瓜葛。”何为安解释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这么貌美的乡友?”明蓁幽幽道。
“扑哧”的一声,何为安笑了出来,“我原先也不知道,我竟娶了个貌美的小醋坛子回来了。”
明蓁不满的掐了一下他,瞪着他。
取笑完她,他认真解释道:“她也是近一两年才来的上京,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真的?”她狐疑的看着他。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何为安挑眉反问。
明蓁哑口。
“年年,你今日就为这点小事把自己给哭成这样,值不值?”
何为安开始训斥她,“这种事不许再有下回了啊,你知不知道我进来看着你满脸泪痕的躺在床上时,我有多担心,我以为出什么大事了,你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吓我了。”
“明明是你先让我……误会的。”明蓁小声的为自己辩解,她也不想的,自己今天都那么难过了。
“那你以后无论遇到任何事,都要先和我说,知道了吗?”他轻叹着道,遇上这么个爱胡思乱想自己能把自己给气哭的妻子,他好像拿她也没什么办法。
“好。”明蓁没有犹豫的点头。
今日的事虽是只虚惊一场,但究根结底还是孩子的事困扰着自己,才会让自己害怕到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一起出现就误以为他养了外室。
纠结了许久后,明蓁鼓起勇气问出了自己一直担忧的事,“夫君,若是我一直都不能有孩子了怎么办?”
她小产后也有一年多了,可肚子就是一直不见动静,她也了解过,明明他们房事不少,但孩子却迟迟不来。
“说什么傻话呢?季大夫不是说了你身体没问题吗,就算真怀不上,那也说不定是我的问题。”
“可季大夫说了你也没有问题。”明蓁不想看到他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去。
“唉!”
何为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故作无奈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只有辛苦大哥和二哥了,看在你这么喜欢孩子的份上,能不能匀一个给我们了。”
明蓁被他逗笑了,“你以为孩子是什么,还匀一个给你。”
“年年,我是说认真的,孩子的事,我们何家已经有大哥二哥在,若是以后我们真的没那个福气有孩子的话,大不了就去过继一个来,你以后也不许再为了孩子的事烦忧了。”
何为安郑重的说道,面上看不出任何犹豫。
明蓁前不久才止住的泪,此刻觉得自己眼眶又酸涩不已,她扑进他怀中,牢牢抱住他不肯松手。
“好了,赶紧下床洗把脸,我回来就一直守着你,此刻还未吃饭呢。”何为安笑着催她。
明蓁抱着人摇了摇头,就是不撒手。
“好吧,那你的夫君就要被你给饿坏咯。”
紧抱着他的手慢慢松开了,明蓁在他怀里抬起头,还未开口,就看到他的脸压了下来,他笑意满满:“饿了这么久,我要先用些膳前甜点。”
话一落,人就欺了上来,唇上一软,那种细密密的酥.麻感顿时蔓延开来。
明蓁刚放下的手,缓缓攀附到他颈后交叠着。
第49章
大人哄好了夫人, 阿七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他再不用在面对雨霏雨雪时有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了。
只是在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阿七又有了新的担忧。
果然第二日大人散职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又去了昌平街后巷。
“你在门外守着。”下了马车何为安吩咐完阿七, 就进了院中。
望了眼院子里匆匆迎出来的那道倩影, 阿七带上门后,默然垂眸守在外面。
这一两年扶桑姑娘为大人做的种种, 以及她对大人的心思, 阿七全都看着眼里。
只是日日跟在大人身边的阿七,清楚明白的知晓大人心中只有权势, 对男女情爱之事极为淡薄。
且依着如今大人对夫人的越来越看重在乎的模样, 想来也是不舍做出让夫人难过伤心的事来,这扶桑姑娘怕是难以如愿了。
屋内的扶桑亲自动手给何为安泡了一杯清茶,小心的捧着手中茶盏轻移莲步的走至他面前前,嫣嫣一笑道:“大人怎么今日又来了, 可是有重要的事要吩咐扶桑?”
何为安淡漠的目光从她那张容颜娇媚的脸上一扫而过,勾唇一笑,“吩咐?你如今主意不是大的很了吗?怎么还需要我的吩咐!”
“大人这是何意?扶桑不懂。”
见他没有要接过茶盏的意思,扶桑把茶杯放在他边上的方几上。
“能让上京城中的王侯公子都神魂颠倒的如意楼扶桑姑娘, 还有什么是你不懂的呢?”
何为安冷冷地看着她,“只是扶桑姑娘这手段用错了地方, 我夫人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大人······我”
扶桑欲辩解, 又停了下来, 他既已认定自己是那居心叵测之人, 她再解释也不过是让他更看轻自己罢了。
“扶桑知错了, 只是大人这般睿智, 自也知道扶桑所求为何?” 等了这么久, 她也不想再等了,索性把话说开来。
她的嗓音娇柔乞怜,听着柔弱似水,何为安却不为所动,“我此前答应过你的,自是会做到,别的你之所求,我无能为力。”
“扶桑所求不过是后半辈子有个依靠罢了,大人之前答应过我的,如今是要食言了吗?”她哀怨道。
“如果你现在想收手了,我会让阿七在城中重新为你寻一处宅子,府中奴仆配齐,你只需安心住下即可,若是有遇到任何麻烦你让人找阿七,他也都会为你解决,或者你若想嫁人我也自会再为你备上一份丰厚的嫁妆。”
他冷冰冰的话语刺痛到了扶桑,她突然激动道:“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依靠!”
“我记得你我之间只是合作关系,我带你入京你图你的荣华富贵,我要我的权势名利,时至今日,我未曾亏欠过你半分”他目光凌厉的看着那个已然有些失控的了人。
见人已被自己惹怒,扶桑也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刚刚情绪过激了,她竭力稳住的心绪,知晓男子最是不喜撒泼蛮横之人,面上重新又挂上了得体的笑容,“方才是扶桑无状了,还请大人见谅。”
“你能知晓最好,趁早收起你的那些心思,在我这儿都用不上,我言尽于此,你若再犯,没有下次。”何为安说完起身走了。
看着那人毫不留恋的走了,扶桑紧咬下颌,坐在镜前,看着里面那张娇妍动人的脸,她目光似火,心中不停的和自己说不能太急了,不能太急了。
何为安那种人只要自己对他还有用,他就不会断了和自己的联系,她总会找到机会的,她绝对不会轻易的认输。
她记得她和何为安第一次见面时,他还只是府学的一个普通学子。
那时刚乡试后他们一群学子走进了她当时所在的花楼,而他当时明显是被人强拉过去,看得出他面上的窘迫之色。
当时他们那一群人闹哄哄的,她听见有人揶揄他,让他今夜就破了童子之身,看着他满面尴尬,她当即捂嘴就笑了出来。
那天也正是她的出阁之夜,她作为花楼的花魁娘子,当夜为她叫价的人此起彼伏。
而他们那一群学子显然只是来凑热闹的,怕是谁也出不起那高昂的费用来买下她的初夜。
作为花魁娘子的入幕之宾自然不能是只有银钱这样的俗人担之,而后几轮都是一些附庸风雅的诗词论对。
前头大家争先恐后的回答着,到了最后她亲自出了一个谜,把大家都给难住了。
当时唯有他想了出来,可他却并未自己说,而是告诉了他边上的同伴,让同伴说了出来了,这一切都被她看在了眼里。
其实诗词论对这些都不过只是些花头罢了,楼里的老鸨最后还是为她选了个出价最高的恩客让她接待。
而或许是只有他猜出了自己的谜语,扶桑后来其实已经记不清她的头个恩客长什么样了,却还依旧清楚的记得何为安,那个被同伴取笑说要帮他破了童子身的年轻书生。
所以当三年之后的何为安再次找到她时,她一眼就认出他来了,三年过后他变得又沉稳了许多,身上的气质也更加出众了,当时他说想和她合作,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去上京。
上京城的繁华富庶她早在很多人口中已听过多回了,他却是第一个说要带她去上京的人 。
对于自己的容貌而言,扶桑觉得窝在这样的小地方不该是自己的人生,她既然长了张这样的脸那就该是受众人追捧,享受世间一切最好的东西才是。
上京城中的荣华富贵与她而言最是合适不过了,她当即就答应了何为安。
只是后来到了如意楼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后,她发现好像一切也不过如此,什么王侯公子也都差不多,男人都一个样。
唯独他对自己一直都是那个冷淡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慢慢对他上了心,渐渐越来越不可控。
她开始想要靠近他,希望得到他的夸奖,得到他的注视,会开始疯狂嫉妒他那个出身高门的妻子。
虽然知道他娶那个女人也许只是看中她家的身份罢了,但依然还是会嫉妒到发疯。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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