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淅淅沥沥响在耳边，她像被抽去了骨头，任凭洛白的所有动作，她只是顺从着。
    好像忘记了紧张，也忘记了害怕。
    最后，洛白的吻落在她耳边，一遍遍问她：“叫我什么？”
    顾双双哭出了声，低低抽泣着，一遍遍唤他：“主人。”
    虽然痛，但却是开心的。
    搂抱着快睡去的时候，顾双双轻声问：“洛白……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吗？”
    洛白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警告
    第87章 顾双双番外（5）
    其实人的记忆是真的会对过往造成美化的, 后来顾双双想起这一段近乎疯狂的恋爱，脑海里并没有浮现太多酸涩或者不甘，而是如同在七月的夏天缓缓嚼一颗青梅一样, 说不出的唇齿留香。
    甚至哪怕被酸得哭出声来，也还是忍不住想多留他一会。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那么多年，哪怕再伤心再绝望, 也从来没有跟谁讲过。
    忍无可忍的时候，就去投稿, 长长的一段文字，由万粉博主发在微博上, 底下一串评论都是骂她傻，甚至怀疑她是瞎编的, 毕竟现实中不该有人脑子这么不好。
    夜深人静时, 顾双双独自往下翻着评论，很多网友说她这是被pua了, 趁早离开他保平安, 以免彻底失去自我。
    她看着朋友圈里姜谣秀恩爱的照片苦笑, 眼圈红到不敢再看，却还是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
    或许真的是吧, 但是从一开始跟他走之后, 她就是洛白的宠物了。
    宠物没了主人, 会死的。
    ……
    姜谣只把故事听到了这里，却看见身着纯白色花嫁的顾双双低头不语, 忍不住有些着急：“然后呢？”
    顾双双只是摇摇头，又轻又慢地说道：“哪里有这么多然后。”
    不是每个故事都一定有结局，也不是所有人都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她扭头看向旁边大厅里穿着西服的订婚对象, 一双凤眼里流露出几分温柔和娇羞，扶着姜谣的手站起来，一手提起裙子，柔声道：“我该回去啦。”
    姜谣嗯了一声，跟着她走了出去。
    她是女方亲属，是一定要在顾双双旁边的。
    看见顾双双出来，等在那里的男人登时迎上前来，拉过顾双双的手紧紧扣着，眼眸里是说不出的关爱，话声也是柔和的：“双双，累了吗？”
    顾双双摇摇头，仰起脸来冲他甜甜一笑：“不累，我们开始吧。”
    姜谣站在一旁，看着流程一项一项走完，两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是真心的。
    一时间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不由得握紧了陆霄的手。
    她轻声道：“其实……这才是常态吧。”
    是啊，这才是常态，年轻时候不管不顾，爱得死去活来，最后渐行渐远，分手的时候也是要死要活，甚至都想结束生命，可是最后收拾好自己，又终于可以和另一个人迈入婚姻的殿堂。
    至于之前的人，可能只是碰杯时才偶尔想起一下吧。
    最是人间留不住。
    姜谣用力吸一口气，忽然酸酸涩涩的，有些想哭。
    说不定，现在站在她身边的人就不会是陆霄，而是另外一个也能把日子过得很好很开心的人。
    可是却不会再是他了，不会是那么熟悉的身体，不会吵着吵着忍不住笑出声来，不会让她愿意放弃一切也要跟他在一起。
    姜谣用力咬咬嘴唇，看向身边的陆霄，轻声道：“哥哥，你别走。”
    陆霄向来知道姜谣的脾气，抬手摸摸她的头，温柔道：“嗯，不走。”
    “都结婚这么久了，还怎么走啊？”陆霄轻笑一声，安抚性地捏捏她的手。
    姜谣这才想起小陆琢还搁家里呢，这下才放心起来，把脑袋在陆霄胸口蹭了蹭。
    /
    顾双双后来的故事狗血而又简单。
    哪怕跟了洛白好几年，她毕竟还是渴求自由的，对他这种养宠物的模式依然不太习惯。
    尤其是两个人谈恋爱之后，她每每提出要求，但都被洛白的眼神吓了回来。
    他只是冷着一张脸，神色淡淡地看她，无悲无喜的模样，淡声道：“要是你不喜欢，可以随时离开。”
    哪有这么说话的呢！
    顾双双时不时感觉委屈极了，为什么只有接受和不接受两个选项，为什么他就不能改一改，对她更好一点……
    终究还是不喜欢吧。
    那时候，顾双双为他流了无数眼泪，甚至还有几次，鬼使神差地就想用刀片去割开自己的手背，让身体上的疼痛掩盖心头的疼。
    那是一种无处倾诉也无处发泄的疼，细细密密地扎在心上，昼夜不歇。
    然而顾双双还没崩溃，洛白却先选择了离开。
    原因很简单，那个他之前没保护好的妹妹，并没有死，而是奇迹般地又出现了，并且变得高高在上，有种凌厉的美。
    顾双双看见了洛白最为卑微的模样，就跟她一直跟着他一样，洛白一直跟着那姑娘，哪怕一片真心被踩碎也在所不惜。
    他从来不许顾双双触碰的东西，此刻却被呈到了公主的脚下，换一个不屑的眼神。
    他们都说，这姑娘跟顾双双有些像，长得像，就连凤眼横起来那股劲也像。
    顾双双有些绝望地想，洛白当初救下她，只是因为这个他有愧许久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