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说话时, 他仍在注视她,眼底流淌着细密的笑意。
身边的空气好像掺多了酒,平白醉了人。
童遥掩饰般别过脸, 随便找到一个话题:“那个, 我们明晚直接进组吗?”
开机仪式已经结束, 剧组照顾他们,这两天先拍了配角的戏份。
“对,你明天跟我一起,郑简送我们过去。”
“一起吗, 不会被拍到吧,拍到的话,媒体又要乱写了。”
尧淮半垂眼皮,移开视线,淡声道:“不是乱写。”
声音很小,童遥只听到后两个字,便以为他在说媒体不会乱写,叹道:“进娱乐圈前,我以为热搜对我来说遥不可及,没想到现在三天两头挂上去一次,我十分怀疑是我爸暗中帮我包了个年。”
当然,杏花酒除外,童遥至今不敢登录作者号,对读者来说,一切不以更新为目的的动态都是耍流氓。
一旦她冒头,下一个热搜估计就是#杏花酒诈尸#。
她更新最大的阻碍早已不是匮乏的灵感,而是永远挤不出的时间。
有了热度和粉丝基础后,各类采访和广告邀约纷至沓来,前几天,那个领她去饭局的制片人给她打电话,资金到位,他们剧组准备开机,制片人讨好地说编剧特意为她多加了几集戏份,番位直逼女二。
然而,她拒绝了,因为没有时间。
《妖言》是长篇小说,改编成电视剧至少要拍个四五十集,进组时间三个月打底,期间还要抽时间录综艺,每天都像在过死亡截稿日。
童遥暗暗发誓,等《妖言》拍完她就退圈,专心写作,不再搞累死人的副业。
但那是几个月后的事,现在她仍然要挣扎在剧组和综艺录制现场,中间穿插配套的宣传行程。
观光车将他们带到了昨天玩皮划艇的地方。
沙滩上多了一张排球网,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遮阳伞下等待他们,一个人端着一盘拼图,另一人抱着一颗排球。
过关任务显而易见。
拼图很简单,二人合作,半小时就拼完了 。
紧接着是倒数第二关,这一关要两人对打沙滩排球,排球十二个来回不落地即可过关。
尧淮会打沙排,童遥只打过普通的排球,而且是大学时候在体育课上学了一点,现在差不多忘得一干二净。
两人各站一边,尧淮尽量把球发到童遥身边,让她能轻松碰到球。
童遥接是接到了,但颠回去的球永远过不了网,后面勉强过网了,又不能连续接十二个。
游戏小能手惨遭滑铁卢,节目组喜闻乐见。
在沙滩上运动格外消耗体力,童遥坚持了二十分钟,终于体力不支,上气不接下气,一屁股坐到沙子上。
尧淮放下球,绕到排球网另一侧,注意到她手腕内侧泛红的皮肤,蹙眉道:“我们放弃。”
童遥撇嘴,不甘心地说:“只剩两关了。”
她平时胜负心没这么重,但现在和尧淮组队,她不能拖后腿。
尧淮半蹲下来,细心地为她挡住太阳,找了个绝佳的借口:“再继续下去,你的手腕会肿,明天还要拍戏。”
他们在这一关磨蹭了太久,封溪和岳冉琪已经坐着刚才的观光车抵达,来到了沙滩。
童遥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来,准备放弃。
导演听说他们这一组终于失利了,兴奋地赶过来,那张曾经至少看起来老实憨厚的脸如今越发欠揍。
总导演背着手溜达过来,佯装遗憾地安慰:“这一关放弃不要紧,谁没有个不擅长的事呢,小姑娘看开点,等他们完成了,你们就能去下一关,没准能逆风翻盘……”
“等等。”童遥热昏了的脑袋被他贱兮兮的表情气得清醒了些,突然福至心灵,发现了她先入为主的误区。
“你们没说一定要按照排球的规则打吧。”
球在十二个来回内不落地就算过关,她为什么要选择手腕颠球,完全可以接到球再抛回去,以尧淮的能力,可以接到她丢过网的任何角度刁钻的球。
童遥兴冲冲地拉回尧淮,预备换种方式过关。
导演脸色一僵,想要给规则打补丁,被她打断:“后说的规则一律算你们赖皮。”
“……”
颠球很难,抛球就简单多了,童遥双手接到球再稳稳地抛出去,尧淮一球未丢,一次过关。
又被她钻了空子,导演含恨离开。
必胜组旁观了他们的通关过程,现学现用,失误两次后也很快过关。
决胜的第十关是默契考验,节目组提问,同组的嘉宾一起在画板上写下答案,五秒后同时亮画板,连续十题答案一致算作通关。
嘉宾的答案必须具体,不可以是“全部”“没有”之类的笼统说法。
工作人员问:“饭后甜品是巧克力还是奶油蛋糕?”
童遥写巧克力,尧淮写奶油蛋糕。
两人亮出答案,童遥诧异:“我记得你不爱吃蛋糕。”
尧淮轻叹:“你喜欢。”
“……”
工作人员:不知道为什么,好想喊一声汪汪汪。
第二轮,节目组提问:“最喜欢的一本书是?”
这题太难了,童遥不知道尧淮喜欢看什么,便写了《妖言》。
而尧淮不负她的期待,题板上也是相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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