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今天是谈判的第一天，作为谈判的第叁方，除非要进行实地项目数据的考察，例行的每一场谈判都会在Willo进行，并且全程录像录音，以便复盘备用。
    谈判定在早上10点开始，叶允8点就已经在办公室准备了，就在距离谈判开始还有半小时的时候，费轩敲开了她办公室的门，费轩的到来让叶允十分意外，照理说他今天应该去北京出差的，可是他今天却出现在了公司还来她的办公室。
    “费总，这时候来找我有事吗？”叶允放下了手头的文件，不解地站起来询问看上去火急火燎的费轩。
    “今天的谈判准备得还充分吧？”费轩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双手叉在腰上缓了缓气。
    “一切都很好，我办事您放心。不过您今天不是应该去北京了吗？”这是还不相信她的能力？那开会的时候那么大肆宣扬。
    “推迟了一天，今天的谈判我也会参加。”叶允投去了疑惑的眼神虽然他是总裁，但她才是整个案子的负责人，他这样突然插手让她不太明白。
    “没有越权的意思，叶总，刚刚总部那里来的消息，环盛说这次的合并案他们非常重视，之前一直是苏裴在和我们的人交涉，但是他们觉得进展太慢了，现在谈判正式开始，慕总的意思是要亲自来我们谈，速战速决！”费轩也十分头疼，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慕曜怎么说也算是他的后辈，但是这几年环盛的发展每个人都看在眼里，当年慕曜的父亲慕正则对环盛的改革已经是业内的一段佳话了，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慕曜的手段和他父亲比只能说有过之无不及，不然即使环盛作为一家大集团，也还远没有资格和全美资的国际地产商谈合并的。费轩就是再相信叶允的能力，也更害怕慕曜的杀伐果断。之前环盛派苏裴来谈的时候，费轩知道他这个喜欢共赢，这在谈判桌上是最可观的趋势，可慕曜和他完全两个极端，慕曜喜欢的向来是独大，这才是现在最让费轩头疼的事情。
    叶允听到居然是慕曜亲自来，也了然费轩的举动，不过她心里倒是没有表面这样的淡定，虽然费轩不清楚，但叶允又不傻，这样的临时换人刻意得想让人忽视都难，她对于慕曜所说的人情至今都没有定论，她可以假设出无数种动机，但根本拿不准究竟是哪一个，而且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从他们在希顿的相遇，到未来近两个月的谈判他们都会一起度过，叶允总觉得这像一个早就设好的局，等着她一步步往里面走，可是仿佛看不见源头也到不了终点，她是真的很讨厌很讨厌这样计划之外的事情。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工作而不是私事，孰轻孰重，她向来拿捏得当。
    没过多久慕曜一行人就到了，10点谈判准时开始，1小时后便接近尾声，虽然国内外谈判的方式并不那么相似，毕竟同为高文化交流的圈层，第一次的谈判还是保持和谐的气氛，双方都对合作进行各自初步的构架以及求同存异的意愿，不过也都互相小小试探了对方的底线，但是不约而同地都没有亮出自己的底牌。
    “其实我觉得我们这次和RARLON的合作也可以说是中美文化碰撞的火花了，虽然现在都强调这个融会贯通、中外合璧，可是叶总毕竟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对于我们本国的本土企业文化了解肯定不够深入的，我实在对于这个负责人的能力很不放心啊。”慕曜习惯性将戴表的那只手放在桌面上，拿着钢笔轻轻敲着桌上的文件，抬眸直视着叶允，一脸的狐疑和挑衅。
    叶允刚想开口反驳他就被费轩挡了回去，作为人精，费轩当然很明白慕曜的话里有话，场面话场面事对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那这个慕总有什么高见呢？您有要求尽管说，客户就是我们的上帝，我们一定满足。”在慕曜面前他都不敢说尽量满足，而是一定满足。
    “我其实也没什么要求，我就是怕这个叶总不太明白我们国内外做事的差异，倒时候要是谈判中间出现这个理解偏差就不好了，要不就这个实地考察一下吧，环盛的资料我当然相信叶总肯定是了如指掌了，要不就这两天吧，叶总来一趟环盛，我带她深入了解一下我们环盛的企业文化，你觉得怎么样，费总？”慕曜眉心拧在一起，似乎是真的在认真思考对策。
    听完慕曜的话，费轩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慕总看样子是看上这大美人了，不然这种合并案从来都是数据的较量，跟企业文化扯个什么劲，但是慕曜就是慕曜，他这个胡扯的理由说得又是那么句句在理，“那当然没问题，能去环盛学习这当然是我们Willo莫大的荣幸不是，叶总你说呢？”
    “当然，那就先谢谢慕总了。”叶允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的，话音刚落，她就捕捉到了慕曜眼底那一抹清晰的戏谑，毫不留情地瞪了他一眼。慕曜努力压制自己想要笑的心情，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桌上的人没有看见他们的眼神交流，但是看见了慕曜的这一笑，都暗自松了口气，但是又忍不住打量起这位美女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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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总：你丫的怎么这么烦人？
    慕总：别生气嘛，我要是不主动我们怎么会有故事呢？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