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孟广德告退后,皇帝阴着脸许久才冷笑一声:“就连皇后之位都许了,七弟真是舍得。呵呵。你好大的胃口!贱人!”
孟广德出宫时,孟瑾乔一行离开了白兔楼。又下雪了,街上人际寥寥。瞧着四周空寂,应无尘低声说:“姐姐,今日有人在窗格下偷听我们说话,或者是你那姨娘派的。这些日子,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人个个贼眉鼠眼,看来都是探子。”
眼中掠过一丝复杂,她笑了笑:“我知道。我猜测即便听去了他们暂时也不会发难,但你要警醒些。”
“放心。竹影夜里都来的。”
孟瑾乔愕然。
自知失言,应无尘尴尬地抓了下头,“她住在旁边那个空屋子。她怕我们中了埋伏,因为阿程不太能打,燕龙也是三脚猫。”
瞪了他一眼,“在你眼里别人都是兔子?”
“我没说他们是兔子,我只是说他们的武功不够好。”
懒得听他狡辩,孟瑾乔叮嘱了弟弟几句,带着苏绣回了府。
街道拐角处,几双眼睛看着孟家姐弟各自走远,按兵不动。
夜了。
雪越来越大。
漫天飞雪中,秦庆走进了距离京西客栈不远处的阴影下。黑暗中,齐轩成走出来,什么都没说,示意他跟上。
绕了个弯,他们穿过一个很小的门,进了一间独院。
一盏孤灯下,戚祥坐在桌旁。
他还像初见时那般沉默,唯一的变化是脸上纵横的伤疤消失得无影无踪。
脚步声响,他抬头看来,起身拱了拱手:“齐公子。”
“戚兄,到了今日,可否以真名相见?”
扯扯嘴角,他回答:“齐公子慧眼。我就是戚景疆,一个早就该死了的人。”
跟来的秦庆不由得锁眉,回想半晌才问:“你是戚景疆?安北之战的时候你不是阵亡了吗?”
“我确实是。而且我不是阵亡,是被追杀。”停顿片刻,他才说:“边境失守,我们获悉雪鹫国大军南下,府丞龙大人就召集了松北的全部兵力,决意死守。我们多守一日,就有更多的子民来得及逃走,驰援的大军反击的压力就会减轻一分。那时我奉命巡守城北的防线。”
坚守第十二日,戚景疆闻报城北防线附近有敌人窥探。既有时机,他带着士兵突袭,剿灭了那一小股敌军。在一名敌军长官身上,他发现了一张图。那图早就被鲜血浸透,但辨认之下还看得出来是驻防图。
“我们最终确认那张图是……是松北的防线兵力图。这怎么可能呢?兄弟们浴血奋战十余日,军机不可能从我们这里泄露出去。惊愕之下,龙大人仓促调整防务,并吩咐我带着图,星夜兼程赶往安北城禀报。”
戚景疆孤身离开松北,往安北城的方向日夜兼程。奔驰了一半日,不知来路的黑衣人追上了他。不得已,戚景疆弃马潜入附近山林,意欲抄小路赶往安北城。那时他已经断定,自己无意间捡到的图必定还有来处。然而,黑衣人紧追不舍。血战数日,他最终在一处断壁附近被合围,坠下深谷。待到醒来时,安北惨胜,齐军元气大伤,安北城以北堆尸如山,未及撤离的士兵子民无一幸存。
原来他巧合地掉进了深谷中的一处潜流,被水流冲出数百里,搁浅在乱石滩上,恰好被进山打猎的诸葛遥远救起。那之后,他留在了诸葛父子的庇护下。可没等到诸葛武查清楚那图的出处,永安门变乱,一夜间江山易主。
听得目瞪口呆,秦庆发怔半晌才问:“那,到底是谁干的?”
“你见过这个吗?”齐轩成递出一张陈旧的图,其上有半个花纹。
接过细看,看着,秦庆下意识地抿了唇,手竟有些抖。
“听说你早年得到赵子林大人的照顾,曾经在兵部待过一些时日的。”
“是啊,是,可是……”怔怔地抬起头,他问:“这张图哪来的?”
垂眸片刻,齐轩成才回答:“这就是那张图,血都凝固了。可花纹还没被完全盖住。这是先皇时期兵部使用的副本签押,对吧?这种签押一般人不知道,因为只是存档所用的。安北之战前……太子管着兵部,当时的兵部尚书就是淑妃的父亲。可惜他们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第538章 告密
瞪着图很久,秦庆才挤出一句话:“你找我做什么?”
“秦庆,我们只想搞清楚真相,告慰死难者在天之灵。明晚你值守怡安门。我希望你不要阻拦我们进宫。”
握住拳,他脸上的神色变幻了好一会才低声问:“你不怕我告密?”
“也许。但你曾在南境效力过,你更懂得军人的热血和忠诚。你自己决定吧。”
默立了不知多久,秦庆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他离去,屋后转出来诸葛遥天。
“啧啧,齐轩成,这么干非常冒险的。万一他告密呢?”
“我觉得不会。”
“哧。”
“要不要打赌?”
“唔?我赢了有什么好处?”
“你输了把那只黑鹰送给我吧。”
诸葛遥天先是一愣,接着眉毛一跳,“休想!那是我二弟养的,他爱惜着呢。你这话千万别被他听见,他最恨别人盯上他的黑羽。”
见状,戚景疆有些无语,打岔道:“齐公子,他们会不会已经布下罗网等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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