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走了一会儿,山林中突然传来了马匹疾行的声音。
是追兵来了。
容渊立即转头,扔下一句“不要跟着我”就向着前面跑了过去。
然而云夏怎么会听他的呢,她不仅跟了上来,还封了他的声音,带着他藏在了树上。
没过一会儿,追兵便从树下经过,往前面赶去。
然而还没等他松口气,那些人又追着他的皇兄们跑了回来。
他看到那些人坐在马上,弯弓射箭,射中了皇兄们腿、手、胳膊……
他们缓缓举起刀,没有斩杀,而是骑着马围成一个圈,进行一场杀戮表演。
忽然,一只手盖在了他的眼睛上。
他的听觉和视觉完全消失,只能感觉到她牢牢的将自己抱在怀里,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道,一瞬间就让他的心静了下来。
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闻着云夏的味道才能入睡。
那一世云夏陪了他很久,起初他在夜里根本无法入睡,一闭上眼就能看到敌军破门,鲜血如同河水一样冲刷着王宫的地面。
还有他的皇兄们,每一个都在指责他,如果他那天没有躲在树上,那么死的人就只有他一个。
那时的他一坐就是一整夜,直到有一天云夏抱着被子进了他的房间,将被褥挨着他的床铺好,躺上去熄了灯,告诉他不睡觉就把他丢出去喂狼。
那天是容渊多日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他闻着云夏身上的味道睡去,又闻着云夏身上的味道醒来。他问她那是什么味道,她说是荼蘼。得知他很喜欢,云夏倒是很开心,找来了荼蘼花的种子,开始教他种花。
那个时候,整座山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但是容渊并不觉得无趣,好像只要待在她身边,他就觉得满心欢喜。
尽管云夏看着他,总像是在看别人。
她教他种花做饭,习字使剑。
送他红色的衣服,还有不知从哪里搜罗来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她总是花大把的时间陪他说话,讲一些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故事,就算有时候没什么话可说,也会陪他坐很久很久。
那时的云夏也不爱笑,只有偶尔从他的动作或者说话间,露出一点浅浅的笑意。
那时的他知道,云夏是在他身上,找寻别人的影子。
第三世,他是帮皇帝打江山的大将军。
那时天下初定,他这个憨憨靠着军功和皇帝的交情在京城横着走,满京城的人都想把女儿嫁给他。
他也不知道脑子是抽了还是怎么着,明明没有一个喜欢的,却莫名其妙的答应了和左丞相家云馨的婚事。
那天是上元节,云馨传信来想和他见一面,反正他也没什么事,便答应了。
两人见面的地方定在京郊香火最盛的祁山寺,每到上元节这天,从白天到晚上,都有络绎不绝的香客来祈福上香,其中最多的就是适婚的男男女女,直接把这当成了一个相亲大会。
为了避开熙攘的人群,他专门选了相对陡峭的山路上山,谁知这里的人也不少,他只得耐着性子拾级而上。正当他打算回家找朋友喝酒算了,却刚巧遇着个蒙着红色面纱,行色匆匆的姑娘从山上下来,撞了他一下。
这个姑娘,就是云夏。
云夏撞到他后,腰磕在为了安全起见而修建的锁链上,直接向着身后的悬崖仰了过去。
容渊下意识的伸手想将她捞上来,结果云夏却借着他揽在她腰上的力,仰起身子用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将他一起带了下去。
两人极速坠了下去,耳边是呼呼作响的风声,其中掺杂着周围人群的惊呼。
明明坠下去就会死,可是他看着她漆黑如幽潭的眼睛,心里却无比的平静,直到她脸上的面纱突然被风扬起,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听到她说:“你要是敢成亲,就去死吧。”
然后,她吻上了他的唇。
隔着一层纱,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能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唇和紧绷的身体。
她杂乱无章的亲吻着,用力的用胳膊攀附着他,生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他被动的承受着,听到他的心脏热烈的跳动了起来。
犹如他第一次上战场杀人,犹如他第一次打胜仗和将士们喝了个不醉不归,犹如他孤身入敌营,幸运的见到了初升的太阳。
不,好像都不一样。
她,不一样。
容渊瞬间反客为主,箍紧她的腰,含着她的唇吻了回去。
死又如何呢?
他像是疯了似的亲吻着她,而她也热烈而笨拙的回应着他,周遭静谧,只有唇舌相碰时发出的舔舐声,和两人相互纠缠的呼吸声。
这才是爱吗?
容渊不明白,但那一刻,他只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好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这里没有任何人,头顶星云密布,身下满是青草香。
眼睛上覆着的红纱已经掉落,他终于看清了云夏。
眸子湿漉漉的看着他,眼尾勾着,含着情深。
他笑了下,低头咬着她的唇探进舌尖去。
然后顺着她的唇角,吻过下巴,颈侧。
抬手扯开了她的领口,白皙的颈沁着些微粉,让人忍不住想要留下些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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