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那蒙古选手被一拳击中后,眼睛脸颊肿起来,反应力与步伐也大不如前。
很快就有了看台上所有观众看到的结果。
尚桂香以推手去勾去拍击那蒙古选手的脖颈,出手如钢锉,落手如钩竿,打的他脸色青紫,疑似神志不清,然后紧接着就被她一招炮拳击中小腹,那蒙古选手一身精猛气势早就被她打没,哪里还能绷紧肌肉承受这一拳,闷叫一声,滚着向后倒去。
尚桂香似乎也没想到自己这样能赢了,她揉了揉手,本来就想拽一拽套袖便下台,却看到尚师从旁边的观台上站起来,他高大沉默,一言不发,却先鼓起了掌来。紧接着,看台上响起一片掌声,江水眠也忍不住拊掌:“她确实有本事,武功里有点大智若愚的感觉啊。”
尚桂香这才顿住脚,面上浮现出一个腼腆羞涩的笑容,而后很生疏的像个武行人一样对四周抱了抱拳。
等她刚走下台子,往后退去,早在观众席边缘等候已久的记者便成群朝她奔去。
江水眠心头感慨,然而场子打扫了之后,下一个人就是李颠了。
兵器搏斗到了决赛就只有一组一场,不互通自选武器,李颠显然是将自己用锏的消息提前透露给了李沛。江水眠看着他从一个布袋子中,拿出了被包裹着的两把锏,寒光澈澈,一如当时。江水眠道:“你确定要用这个么?你现在还可以换?这件兵器是他的,他肯定很了解怎么用——”
李颠摇了摇头:“其实你那天给我,就是想让我交给他,暗示他,你早就知道我们俩的兄弟关系了吧。不过……我没有给他。我一直想练一练,试一试,看看他能做到的,我能不能做到。”
李颠拿着双手锏,走上了台子,李沛选了一把长朴刀,大概是为了防止锏将刀杆拍断,从刀面到刀身都是金属的,看起来似乎很沉。
江水眠有些担心,她刚要转头跟宋良阁说话,宋良阁却戳了戳她,指着她往主席台上看去,夏恒姗姗来迟。
他其实本可以不用来的。徐金昆以为夏恒是阎百川送来的人质,夏恒名义上是来作为中华武士会的副会长主持赛武大会。实际上,考虑到阎百川是佯败,私下和冯继山达成交易,冯继山又对自己会有多少兵力来京、如果不跟卢嵇合作如何进京没有明说,很明显夏恒也是冯继山入京计划的合作人之一。
卢嵇说要全面接手北京,其实是要防两边。
一防止被徐金昆发现。二就是防止被冯继山利用。
他要做好冯继山随时背叛承诺的打算,防止他横插一脚,要让冯继山无法威胁扰乱局势。
卢嵇查了一下援兵第二团的资料,人数只有一千二百人不到,加上冯继山自己的人,他预计不会超过一千五百人。人数再多,他们就很难隐匿,更难从东北绕过京津周围的一路哨站偷偷来到京津附近。
一千五百人不足以强攻北京,毕竟蓝野在北京城内的驻军不止这个人数。显然冯继山原计划要夏恒要协助,北京城内还有人要里应外合。
卢嵇一是要先除了夏恒带来的人,以防他与冯继山联手后,两者的兵力足以造成混乱。
二就是要积极寻找北京城内,有谁可能已经和冯继山联系过了,提前杀死,防止他们打开大门在卢嵇接手北京之前放人进来。
或许冯继山也未必完全信任卢嵇,两人正陷入不确定的怀疑链中。
江水眠今日,是不会让夏恒再去有机会联系京城外他手下的驻军了。卢嵇派兵在城外,她做好准备在城内,联手先解决夏恒这个隐患。
而夏恒也心不在焉似的看着台上,本来他该对这场兄弟厮杀有足够兴趣的,可他却表现的心事重重。
江水眠也吃着糖球,看向台子中央。
裁判话音刚落,甚至还没有跑下台子去,李沛就猛然抬起朴刀,向前大踏两步,朝李颠兜头劈去。李颠头发都被劲风带起来了,那裁判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朝台下滚去。李颠手中两把锏连忙架在头顶挡住,然后立刻向后退去。
他一边后退,胳膊顺着劲儿放下来,反手一拧,将李沛的朴刀摁在他双锏之下,朝地面压去。李沛知道他想干什么,后退半步要把朴刀抽出来,刀面和双锏摩擦起来,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
李颠连忙上前,他挥锏的速度远比李沛要快,击的李沛不敢抵挡,迅速朝后退避。李沛也发现了——这个弟弟用他的兵器,却没有他克服不了的弱点。
李沛力气不够,所以让专人打造了刀柄后头的球形,用于将锏旋转之后,迅速打出第二击。但李颠不一样,兄弟二人练武时间其实差不多,只是李颠更笨,也没人愿意教他,但他基础却很扎实。在这些年江水眠和宋良阁教他的过程中也能感受到,他非常稳。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总被嘲笑蠢笨,他更对所有基本的招式与练习一个都不懈怠,花了比别人多好几倍的时间去死磕,去琢磨,去练习。
这双锏在他手里,如同江水眠挥舞匕首,快且变化多端,锏的重量完全不是问题。
江水眠看着他再一次击中朴刀的刀面,锏的重量砸的那刀面震颤晃动不已,甚至要被打弯,他左手持锏抵挡在朴刀的刀身与刀柄连接处,另一只手持锏朝李沛猛地挥去。
那锏尖磨得雪亮,李沛知道厉害,抽起朴刀朝后退去,却不料仍然慢了一些,锏没有击中他,但李颠却上前半步,一脚朝他小腿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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