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周围奏乐声响起,夹杂着众人的嬉笑声,热闹至极,徐鸾凤和宗炽身处这热闹中,对视而笑,两人的手紧紧相扣,结为相思,恩爱缠绵。
宗炽牵着徐鸾凤出了门,此时二皇子已经等在门口,他看着自家妹妹一身红嫁衣,忍不住红了眼眶,然而又怕她看到,便背过身去。
“岁岁,哥哥背你出门。”少年肩膀虽然稍显稚嫩,然而却能承担一小方天地和风雨,徐鸾凤看着自家哥哥的背影,心里无比感动。
她一手扶着少年的肩膀,一手小心翼翼护着团扇,二皇子只觉得背后微微一沉,他伸手一托,便将徐鸾凤稳稳背了起来。
徐鸾凤靠在自家哥哥肩膀上,小脑袋抵着少年的后颈处,她用着他人听不到声音道:“哥哥,谢谢你。”
二皇子微微一顿,并未言语,原本的脚步放慢了几分,若是可以,他宁愿养着徐鸾凤一辈子,也不愿徐鸾凤再次嫁人受苦。
宗炽跟在身侧,察觉到两人的情绪低落,他敛了眼底深意,从袖袋里掏了一个东西借着宽大的绸带,塞进小姑娘的手心里。
徐鸾凤微微一愣,微微侧目,便看到男人唇边的笑意,她冲着男人眨了眨眼睛,继而便将手里的东西藏在袖子里。
原本觉得极为漫长的小道,今日却不知为何如此短暂,二皇子看着公主府的大门口,低低叹了口气。
他背着徐鸾凤出了府门时,十四抬贴金喜轿已经等在门口,旁边的仪仗见了新郎迎着新娘子出来,便开始奏乐,一旁的侍女抓着篮子里的喜糖喜钱扔向人群。
周围人见了徐鸾凤,眼底皆是闪过一起惊艳之意,特别是站在人群中的一个男子,带着帷帽,目光随着徐鸾凤移动。
“听闻新娘子是二嫁女,我瞧着这二嫁的排场,比一嫁还要气派!”此时男子身旁的大叔一边接着喜糖,一边感叹道。
“听闻和鸣公主之前是景王妃,我看着这公主生得花容月貌,景王殿下怎地舍得放开这等娇贵之人?”
“慎言,如今都城没有景王这号人物了,你们看热闹归看热闹,可别丢了脑袋。”此时一旁的婆子打断他们的谈话,低声提醒道。
带着帷帽的男子身子一僵,看似没有任何异样,实则握紧拳头,恨不得冲上去坏了今日喜事,然而他刚走几步,身边便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将他围在其中。
此时正在人群中心的宗炽将小姑娘从二皇子背上抱了下来,不顾二皇子和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将人抱上轿子。
徐鸾凤原本正发愣,谁知宗炽不按常理出牌,她手中一抖,团扇差点落了下去,她急忙稳了神,便听见男人低沉愉悦的笑声,方才回过神来。
宗炽温柔看了小姑娘一眼,趁着外头无人注意,飞快在少女柔软的唇瓣wen了wen,继而便当放下轿帘子,走到前头翻身上马。
他坐在高头大马上,有意无意望人群中看了一眼,薄唇微勾,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然后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沿着都城的主干道而去。
因宗炽如今辞了厂督之位,那之前住的厂督府就不能继续住了,加之私宅太小,他本是无家之人,索性便住进公主府。
今日的迎亲只不过是为了走一个流程,全了公主大婚之礼,由他迎着喜轿在都城绕上一圈,然后回到公主府,此番便算是完成整个婚礼的环节了。
两人迎亲依仗十分高调,侍从丫鬟们都穿着华贵的红色衣衫,脸上带着喜气洋洋的笑意,走在最前头的奏乐依仗一路吹吹打打,惹了不少人围观。
宗炽骑着毛色光滑的黑色千里马,颈间戴着一朵大红花,威风凛凛,男人身着大金红直裰吉服,腰间扎了一条金色佩带,衬得肩宽腰窄,挺拔笔直,玉山倾倒。
男人黑发束起,用一顶与楚春归凤冠同一材质的金冠固定着,眉若墨画,目若朗星,颜如舜华,凤目染着笑意,端是温润如玉的君子,清冷矜贵。
跟在宗炽身后的便是徐鸾凤坐着的十二抬贴金喜轿,从宗炽身侧一直到轿子末端,皆有锦衣卫腰佩绣春刀守在一旁,气势整齐划一,让人轻视不得。
跟在轿子后的侍女手提花篮,朝着人群中扔向喜钱和喜糖,惹得围观孩童追捉打闹,落了一地清脆的笑声。
轿子外喧闹无比,欢喜非常,徐鸾凤听着外头的笑声,眼底也染了笑意,她坐在轿子内,几乎能闻到空气当中弥漫的甜如蜜糖的喜庆之意。
她看着翩飞的帘子,只觉得这轿子像小舟一般荡荡悠悠,不知过了多久,她正要转头,只觉得颈间发出轻微的声响,顿时觉得脖颈酸痛,这凤冠看着好看,然而着实重了一些。
她伸手揉了揉后颈,微微低头,看着绣花鞋上头东珠出神,觉得此刻犹如做梦一般,真真实实中又透着几分梦境的虚幻,还不待她多想,她的肚子就“咕噜”响了一声。
徐鸾凤摸了摸腹部,想起方才宗炽塞进自己手里的荷包,她掏出打开一看,里头是几枚可口的樱桃酥,徐鸾凤想起方才男人温柔的目光,顿时小脸通红。
宗炽如何对这些流程如此熟悉,便是连此处都想到了,她伸出小手取出一枚酥饼,刚吃了一半,便听得外头传来侍女的声音道:“公主府到,落轿子!”
徐鸾凤只觉得轿子一顿,连忙将最后一小块塞入口中,还来不及咽下去,便听得外头传来脚步声,她憋的难受,又怕惹人笑话,连忙将一旁的团扇遮挡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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