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放来看过他,他看起来很痛苦。他没法把他们救出去,他问他他还有没有什么心愿。
他还真的有两个心愿,也没有别人能帮他达成。
一个是希望他能好好对待他的五妹妹。徐家没落了,可皇家的罪不及出嫁女,他希望他的罪也不要。
她那样他,了这么多年,最后做了他的妻子,他希望她能得一个好结果。
再便是,他希望他的那个人也能好起来,长命百岁。他在街市上看见过告示,皇后久病,皇帝为她在民间遍寻名医。
她还那么年轻,笑起来的时候那么美好。她的丈夫做皇帝不行,待她总还是算得上好,她应该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再挂念他。
齐元放为他把那首词带到了,她渐渐的好了起来。可是看起来,这么多年,她没能忘得了他,正如他一样。
临刑前一,齐元放带了酒来看他。是醉楼里的瓮头,是他们少年时最喜欢的。
从前把酒言欢,共祝东风,半醉半醒,多么好。
但人生不会永远只有东风,他到底,还是走到了西风里。
醉楼佳肴明月,如今陷囹圄之中,连明月之光,也只有墙壁一侧,比他更高的多的窗户中落下来的一方月光。
他的人生其实也一直都在半醉半醒之间,年少时明白自己不会因为父母的殷切期盼而改变是醒,耽于玩乐,以为自己能永远这样快活下去是醉。
后来明白了家人于他的意义是醒,他离家已久,父母不知道为了他担了多少心,他实在很不孝。
一闭上眼,只能看见她站在水边的芙蓉花树下对他微笑是醉,这么多年,他对她的意,未有分毫减少。
他多想再和她坐在一起,听她唱一曲《少年游》,伸手便能触碰到芙蓉花。绿鬓朱颜,道家装束,长似少年时。
那一齐元放也对他吐露了实,吐露了这么多年,他对他五妹妹的感。他不明白,他从来都不明白他们这些所谓的聪明人都在想些什么。
他只知道,若是他喜欢的人成了他的妻子,他一定会让她知道他对她的,会拼尽全力的对她好。
今世不能,期以来世。
第366章 少艾
下了一夜的雪,此时的金水湖,已然是白茫茫一片。寒空无树不开花,杨柳之岸,成了雪树之岸。
毳衣炉火,绿蚁新酒,与齐延在一起,她从来都是什么都不用心的。
大雪没有停下,齐延撑开了伞,将她搂在怀中,而后一起向着湖边走。
齐延先上了船,而后将手伸给她。沛柔一手挽了雪青色素面裙的下摆,一手被他牵着,跨上了甲板。
齐延一用力,她落到了他怀中,与他四目相对。幸而不知何时又下起了茫茫大雪,四野无人。
齐延话之间的气喷薄在她耳边,“今这样听话,倒让我有些怀念昭永十七年的上元夜——便是那一夜,你其实心中也是想同我在一起的,对不对?”
即便周围无人,齐延的话,还是令她有些脸红。
于是她轻轻的踩了齐延一下,“你怀念从前,可是怀念我唤你‘登徒子’?”
齐延没有动,“也不知夫人是方才没吃饱,还是子实在太轻了些。轻如燕,也一如当年。”
沛柔轻轻笑了笑,齐延也就放开她,让她在船头的软垫上坐下,又自船舱中取出一条灰鼠皮毛,让沛柔盖在腿上。
自己撑开了桨,向湖心而去。
大雪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们被笼罩在一片灰蒙蒙之郑四周很静,只有船桨破水,和风帽被湖上的风吹动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齐延才停下来,自船舱中取出一壶酒,放在火炉之上。
他在沛柔边坐下,与她一起无声的欣赏着地大美。过了良久,他才道:“可惜金水湖上没有湖心亭,不然在亭中赏景,又是另一番趣味了。
沛柔轻轻笑起来,“纵是有湖心亭,也轮不着你了,你瞧,这湖上也不是只有我们这一芥舟。”
“每晨起都磨磨蹭蹭,已经用过了早膳了,还要再去吃一顿云吞和烧饼。”
齐延便道:“你这娘子,怎么话全无一点良心。难道我不是为了你?请你吃饭,还了这话等着我。”
“再,若不是为着今出门,你也不能起的这样早。来也是惭愧,当爹当娘的人,起的还没有女儿早。将来如何给女儿做榜样。”
“是是是,都是为了我。两碗云吞,两个烧饼,你各吃了一份半。可不是为了我么,若是我吃多了,变胖了些,是要不高心。”
齐延就伸手,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沛柔又道:“难得出门,就不能只谈风月,不谈女儿么?没有孩子之前盼着有孩子,一有了孩子,又觉得自己长了一辈,好像老了许多似的。”
齐延看着她,语气温柔,“不老,哪里老,你还不到二十岁呢,正是好年华。”
“再好的年华,若是和你一起老去,也不觉得可惜了。”
俄顷,大雪初霁,雾气渐渐散去,冬出于云层之后,洒下万丈金光。这便又与方才不同,地之间,只剩金银二色而已。
炉上桂花酒渐沸,齐延将它取下来,斟在犀角雕岁寒三友纹的杯中,与沛柔共饮。这酒和昭永十七年上元那夜他们喝的一样。
不过三两杯,酒意已经爬上了沛柔的面颊。她今裹的是银狐毛的斗篷,毛色雪白,并不太显眼,遮去了她的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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