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方才的话,她也根本没有听,自言自语道:“要不然等齐昭昭醒了,还是再给她试试吧。若是再不行,也就只能怪我这个当娘的没用了。”
虽然没用,但省了不少心。
沛柔正这样想着,母女连心似的,齐昭昭就醒了过来。这次倒也没有即刻就哭,被沛柔抱起来,还眯着眼睛看了自己的娘许久。
沛柔正想和齐延夸她乖,可乖巧的奕姐儿就变成了齐昭昭,张着嘴大哭了起来。沛柔连忙轻轻的摇晃着襁褓,又轻轻拍了她两下。
齐昭昭还算是好对付的,若不是饿了,拍这两下她很快便会睡着。这一次她哄了她许久,齐延都蠢蠢动想把孩子接过去了,还是没能把她哄好。
越哭越委屈,沛柔都心痛起来了。干脆心一横,也不管齐延还在一旁,就解了衣襟,让齐昭昭贴了上来。
喝是齐昭昭的本能,她不会控制自己的力道。所以这一次也还是很疼,疼的沛柔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齐延看她的表就知道她很不舒服,正想劝她不要为难自己,把娘叫进来便是了。
沛柔紧皱的眉头却松了了些许。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但无疑齐昭昭得到了她想要的,大口大口的吸,过了许久才停下来。
而后松了嘴,好像还打了个呵欠似的,不要片刻就又睡着了。
沛柔松了口气,又轻轻的把她放在了边。
虽然在齐昭昭的努力下,沛柔离成为一个能干的母亲又进了一步,但即便通畅了,方才她用力吸的时候,沛柔也还是觉得疼的。
不过,部涨涨的感觉倒是消了些,也不算对她全然没有好处。
沛柔还没缓过来,齐延却忽然把自己的手臂伸给她,沛柔不解何意。
齐延大义赴死一般开了口,“方才我瞧着奕姐儿喝不到,脸都憋红了,你又还是那样疼。我们是一家人,总不能只叫你们两个受苦。”
“你平时不是最咬我的手臂了,这不是么?别和我客气。”
沛柔笑着轻轻把他的手拍开,怕吓着了已经吃饱喝足睡着聊齐昭昭。
“你是不是今和我五哥哥呆久了,怎么傻里傻气的。你皮糙厚的,我才不高兴咬你,留着以后给齐昭昭磨牙。”
齐延就笑着在边坐下,让她靠在他怀里。
“你齐昭昭长的像谁啊。我大嫂也像我,我自己倒不觉得。”
齐延的目光落在熟睡的女儿上,温柔的道:“只有眼睛像你,其他的好像都像我多一些。”
他又想了想,“奕姐儿的头发生的多,我听一般的婴儿都不能有这么多头发的,这点也是像你。今听泰山,你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
“所以如今才养了好头发,晓缳青丝,光艳容颜。”
沛柔在这时候,忽然想起他前世华发早生的事来。在她的那个梦境中,齐延的头发也的确不再如他们年少相伴时一样乌黑,他一个人先白了头。
沛柔就飞快的伸手把齐延用以束发的竹骨簪拔了下来,他的头发很快也如她一样披散。
齐延没有问她为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沛柔也没有理会齐延探寻的目光,把她的一缕头发,和他的结在了一起。
“结发为夫妻,恩两不疑。从前几朝,夫妻成婚时,都要剪下各自的一缕头发相结,再放在一个荷包里好好收藏。”
沛柔理直气壮,也不管齐延会做何反应。
“燕梁虽然已经没有这样的风俗,你也从来都不是信这些的人,可是我喜欢这样。”
齐延只是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谁我不喜欢了,我也喜欢。你放心,今生我们会白头到老的。”
沛柔直起子来,把双手都放在齐延的脸颊上。她看着齐延,齐延也看着她。她没有想和他什么,也不必什么,她的心思他从来都懂。
这样彼此对望了一会儿,齐延忽然严肃起来,“方才奕姐儿是不是只喝了一边的水,那……”
齐延话还没完,沛柔的脸立刻就通红起来。她瞥了齐延一眼,“登徒子!你想做什么。”
“没想做什么。”齐延的表还是一副正人君子,是沛柔自己想多聊模样。
“若是你决定以后自己也要喂奕姐儿,我觉得我得去问问阿霰,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你舒服些。”
话音一转,“不过今到底是有些晚了……”
沛柔咬了咬唇,把眼睛别开,“你把奕姐儿抱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齐延又笑了笑,心的把奕姐儿抱起来。却忘了他们的头发还牵扯着,他一起,头发互相拉扯,沛柔就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幸而奕姐儿只是动了动,并没有醒过来。
齐延就又望着她无声的笑,像是在她作茧自缚。沛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奕姐儿出生也才三而已,如今他抱孩子的姿势已经很熟练,比她这个抱过不少侄儿侄女的人抱的还要好。
等了一会儿,齐延才重新进来。
贵妃榻上的被褥才整理过,沛柔却道:“你还是不要睡在那里了,还是和我一起睡在上吧。虽然才九月,可我今年好像格外怕冷似的。”
齐延从善如流,掀开被子和沛柔靠在一起,一手揽着沛柔的肩膀。
“可能是刚生了孩子体虚的缘故,每做了食膳来,你该多用些,这样才能快些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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