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哥儿是许侧妃四月时早产生下的儿子。
沛柔也透过缝隙去看远处的东宫。“四嫂还记得从前东宫中的闵太子嫔吗?”
“是那个女红做的很好,最后服毒自尽的妃妾吗?我还记得的,怎么了?”
沛柔便淡淡笑了笑,“也没什么,只是每次我看到东宫的红墙,若有感慨,能想到的也只有她罢了,也想知道还有多少人能记得她。”
宫的主人永远都是来来去去的,可人会怀念的,也只有曾经在里面欢笑过,哭泣过的其他人而已。
贞静公主收回了目光,又问沛柔,“你方才,景理他们还有几能到燕京?”
沛柔答她:“他们没有走水路,大约还要七吧。”
这些事,齐延昨里都与她的很清楚了。
“那也就是,在这七里,皇兄他要到父皇面前自陈罪过,请求去位,而后带着她的妻子与儿女搬离这里。”
“东宫不再属于我皇兄,也不再属于我了。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从来都不会惦念。”
贞静公主是今上最宠的公主,又是太子的亲妹妹,她要进东宫,自然不需要提前支会。更何况,她们今也没什么时间能让人先通报嘉娘一声。
幸而嘉娘是在中的,凊哥儿也在。
嘉娘见了沛柔与贞静公主联袂而来,不由有几分惊喜,“今是什么子,难得你们一起过来。”
她又搀了沛柔,不让她行礼,“子都这样笨重了,在我面前就不要讲究这些虚礼了。”
沛柔自然也不会和她客气。
贞静公主便郑重道:“皇嫂,今过来是有事要与你。”
她难得露出这样的神色,也没心思去逗一旁的凊哥儿玩,嘉娘心中不由也生出了几分不详之福
三个娘子就进了嘉娘的内室,摒退了宫人,坐在一起话。
才一落座,贞静公主便直入主题,“皇嫂可知,皇兄与我,还有许家的所有孩子,上都是有一种病的。”
“病?”嘉娘面上现出了几分莫名其妙来,“是什么病?”
沛柔接过了话头,“是血疾。一旦受伤流血,血液就很不容易止住,只要父母一方有这种病,孩子便是逃不脱的。”
嘉娘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在她边玩耍的凊哥儿,又回头诧异的看着沛柔。她的语气有几分迷惑,又有几分强做出来的坚定。
“不,太医了,只是凊哥儿早产,孕期我又被人算计过,所以才会这样的。”
贞静公主有些激动起来,站起来对嘉娘道:“是皇兄骗了你,他也骗了我。”
“这些年他一直与许家人狼狈为,在江南一带搜刮民脂民膏,弄的民不聊生。上又有这样的疾病,他居然还好意思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
她的声音有些大,吓住了趴在一边的榻上的凊哥儿。
嘉娘有些慌乱,一手安抚着儿子,一手去拉贞静公主。
“贞静,你不要着急,有话慢慢的。”
沛柔也拉了贞静公主的另一边手臂,“四嫂,接下来的话还是交给我来吧,你先冷静冷静。”
嘉娘无助的眼神就落在了沛柔上。
沛柔不由得心一软,打算先将血疾的事与嘉娘清楚。她是做母亲的人,只怕储君之位,也比不得她儿子的健康重要。
“这血疾的症状也只是这些而已。生在富贵人家,只要心些,其实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嘉娘姐姐不必担心。”
嘉娘又追问道:“是不是只要不弄出伤口来,不要流血,便能与常人一样。”
沛柔垂下了眼帘,不忍心去看凊哥儿。照齐延的法,得了血疾的人,寿命也是会短一些的。
如何能算是短一些。从七八十岁到五六十岁么?可这世间许多人,连活到五六十岁原本也是奢望。
她要把话题含混过去,“凊哥儿生来便是皇子皇孙,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子,嘉娘姐姐不必忧心这些。”
“眼下要忧虑的,反而是太子。许家是太子母族,以江浙总督许士洀为首。这些年他在江浙地界上,却并没有做什么好事,靠着今上的恩宠鱼百姓,为太子敛财。”
“我知道嘉娘姐姐是不过问太子前朝的事的,可今之事,也只有您和公主能劝他了。”
嘉娘仍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沛柔的话到最后,她才抬起了头来。
“太子和许家,究竟犯了什么事?”
沛柔便道:“太子明知自己有暗疾,却知不报,欺瞒圣上,这只是其一。”
“许家在江南的罪行罄竹难书,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条了。明庆王已经给今上上过折子,证据则由明庆王世子亲自押送上京,大约还有七的时间。”
“这两桩事,无论哪一条都足够让太子被废了。可至少这第一条在没被人捅出来之前,您和太子还可以商量,让太子自请退位。”
同样是失去储君之位,被废与自请退位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结果。
嘉娘的手放在桌面上,在微微的颤抖。而后她很快察觉了,把自己的手收到了桌下。
“不。也许只是你们弄错了,或许这病也不一定人人都会患上。照水,照水……”
照水原来守在外,听见嘉娘呼唤,匆匆忙忙地进令中,“娘娘有什么吩咐?”
嘉娘沉声道:“你去许侧妃那里把二下抱过来,若是许侧妃要跟过来,就把她拦在外。”
第605页
同类推荐:
梵行、
穿书之欲欲仙途(NP)、
女配她只想上床(快穿)、
顶级暴徒、
碎玉成欢(np)、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快穿]与魔女的交易、
(快穿)插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