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搜寻还在继续。
医院里,朱建军脱离了危险。
第四天,仝局神情严肃地将萧默叫到了办公室。
他话中有话:“萧默,我看最近你也累了,不如放假休息两天。马上过年了,向云海学习多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不行,那个人还没有找到,我怎么可能休息。”
“萧默,你何必这么执着呢?要找人,局里有的是人,他们都可以。”
“是谁都可以找,可这件案子关系到我母亲,我不能不管。”
“看起来挺机灵的一个小伙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正是因为这起案件跟你母亲有关,所以你才需要回避。”
“我回避什么?我需要回避吗?”
“唉,就跟你说不明白了。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怀疑你跟朱建军遇袭有关。”
萧默无语:“这,怎么可能?朱建军都说了,他没有看清楚那个人,你们有什么理由怀疑是我?”
“朱建军遇袭的时候,那个人是从他身后下的手,他也确实没有看见那个人,但他闻到了一股味道。那个味道跟你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很相似,不仅沐浴露味道很相似,还有你头发上的洗发水味道,当那个人卡住朱建军脖子的时候,他的头发正好划过朱建军的鼻子,所以朱建军肯定那个味道跟你身上的味道很相似。
“他说谎,你们怎么能相信一个凶案嫌疑人说的话,他怎么知道我身上有那股味道?”
“你昨天去病房见朱建军的时候,朱建军只是说,那个人的身形和你身上的味道都很相似,并没有说就是你,其实他一再在为你开脱,认为只是巧合,毕竟那种味道也十分大众。”
“他这是故意陷害我的。”
“他为什么要陷害你?”
“是因为我让他在二十年以后现出原形的,他当然恨我。”
“唉萧默,我不想再多说,这是命令,你不得不回家歇着。”
第5章 最后之五
被仝局强迫放假之后,萧默特别沮丧。
朱建军所交待的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破绽,但他这么一遇袭,让似乎明朗的案子又变得神秘了起来。
如果朱建军就是当年的那个凶手,为什么还会有人想要了他的命?难道这背后还有隐情?
记得朱建军在医院醒来之后,在病房内与萧默的单独对话。
朱建军给出有用的信息,他说这应该只是巧合,乌漆麻黑的夜里,那个人或许并不知道他是谁。
这一点萧默也怀疑过那个凶手并不是针对朱建军,而是那个据说躲在陈家祠堂的黄志发。
黄志发确实躲在祠堂里,但是早就被警方给找到,并且一直呆在警局里。
被黄志发用酒瓶子砸伤的刘姓男子,在医院挺了几天之后,终究因为一时冲动去了另一个世界。
跟齐南通了好几次电话,齐南表示,队里分成了两派,一派以孙浩然为代表,认为萧默在知道朱建军就是杀害自己继父的凶手之后,一时情绪失了控,所以就直接趁着夜色对朱建军下了手。
另一派以亚男为代表,一致认为那个凶手可能是刘姓男子的亲属,将朱建军当成了黄志发。所以他们侦察的重点都放在刘姓男子的关系网上,不过,一连几天过去了,蓝海村的搜索没有取得一点进展,刘姓男子的关系网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萧默当然知道那个人不是自己,但那个人到底是谁?自己心里有诸多个疑问。
接连几天私下的奔波跟队里的同事们一样,没有半点有用的线索。
被迫放假的第三天,楼下凤凰树上两只鸟儿破天荒地没叫,萧默却醒了。
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着呆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齐南打来的,电话那头,齐南的声音十分急切。
“哥,出事了,出大事了。”
唉,齐大婶这个人就是这样,永远也捡不到重点。
2020年1月8日,昨夜一场冬雨过后,一早的天蓝得十分耀眼。
云霄集团承建的阳光国际广场项目,外墙的脚手架在阳光的照耀下反着铁锈色的光。
在建楼盘南面的楼下,聚集了一大群人,戴安全帽的,没有戴安全帽的。
陆陆续续地还有不少人往南面涌去。
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人看热闹。
人们纷纷抬头朝着顶楼看去,这个全民刷手机的时代,几乎人手一台手机在拍着视频。
楼顶的边缘,隐隐见着两个人站在那里。
其中一个人戴着黄色的安全帽,他手里挥着一根棍子似的东西,一直不停地挥着。
警笛的声音由远及进,楼顶那个戴着安全帽的人越发地不安,开始拉着另一个人不停地在边沿来回地走动。
萧默的吉普车开进工地的时候,齐南焦急的迎了上来。
“哥,别激动啊。”
“激动个鬼,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个,那个,我不好说,由工地的施工员来给你讲吧!”
齐南身边黑大个说:“上个月新闻都报导过,咱们这个工地上的脚手架垮了,不是死了一个人吗?那个人叫吴天亮,现在在顶楼的是他爸吴有理。
这么大的集团公司还差赔他钱吗?听说公司都答应赔给他一百万了,另外还有保险公司的意外险。赔偿合同都签了。这吴有理又不晓得抽了啥子疯,嫌弃赔得少了。他又没有说要再加多少钱,就是蛮不讲理,非得要公司还他儿子的命来。这,这不无理取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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