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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岑矜继续看剧,但很快,微妙的体感出现了,她想去厕所,小解。
    她扫了眼李雾,决定憋会儿,再给汤姨打电话。
    但她得打得神不知鬼不觉,绝对不能也不想让李雾知道自己的内急需求,那样会很丢脸。
    又心不在焉地看了十几分钟日剧,岑矜尿意加深,便侧头跟李雾说:“你别坐着了,去帮汤姨看着点厨房吧。”
    “怎么了,”他见她面色浮躁,秒解其意:“要去厕所么?”
    岑矜面部僵凝一下,微微笑,换了个直接把他堵死的借口,“我想换卫生巾。”
    李雾瞬时面红耳赤,不吱一声。
    “你行吗?”
    李雾正眼都不敢再看她,闷音回:“……我去帮你叫汤姨。”
    说完起身就走。
    到底年纪轻面皮薄,李雾出门的姿势都快顺拐了,到了厨房,他脸到耳根还都热烘烘的,低声叫汤姨。
    汤姨正在搅汤:“怎么了。”
    李雾说:“姐姐叫你有事。”
    汤姨忙阖上锅盖,擦了擦手,疾步走出厨房。
    李雾跟着她走出来一些,朝岑矜房间打望,奇怪的是,汤姨进去后并没有关门,须臾,里面传来岑矜惊叫的声音。
    李雾三步并作两步冲去门边,往里探了眼,就见岑矜正在汤姨搀扶下下床,汤姨颤颤巍巍,不知是不是不当心碰到伤肢了,她单腿点地,一只手扶腰,痛得龇牙咧嘴。
    岑矜长发垂落,嗔道:“汤姨你扶稳我啊。”
    汤姨本就瘦小,被她这么一架,也是有心无力,只能为难抱歉:“矜矜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本来这边就肩周炎。”
    岑矜无奈蹙眉,将胳膊从汤姨颈后挪开,撑去一旁柜面,苦恼地呜了一声。
    这细细一声呜到了李雾心坎上,他胸口似百蚁叮咬,又密密痛起来。他没有再犹豫,大步流星走过去,没等两个女人反应过来,就将岑矜打横抱起。
    “g?!”
    猝然的失重让岑矜惊呼出声,并潜意识抓住手边可以依靠的物品。
    她扒住了李雾的t恤领口,还扯下老大的口子,目及男生整道锋利的锁骨与大片皮肤后,岑矜耳后腾得热了,急急忙忙撒开。
    “你……”想死啊――碍于汤姨在侧,岑矜不好发作,更无法乱动,只得瞪向他威慑,哪知少年只匆匆跟她对视一下,就移开了眼,独给她留个绷紧的下巴。他脸红得不像话,岑矜瞧得一清二楚。
    他故作镇定,口吻正经:“汤姨,我抱岑矜姐姐去卫生间,你过来给她处理。”
    汤姨也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懵着张脸回:“处理什么?”
    李雾不便直说。
    岑矜咬住了下唇,无语至极。
    他闷头快步走,将岑矜往房内的卫生间送,明明是抱着疗愈心疼的想法来付诸实践的,他胸腔却震得更加猛烈了。这么利的一个姐姐,身体竟然这么轻又这么软,好不可思议。
    李雾手指虚拢,掌心完全不敢覆到她皮肤上,只用胳膊架着她腋下与腿窝。
    岑矜也在避免与他有更多的肌肤相贴,可少年浑身紧绷硬实,如烙铁,隔着睡衣都能被烫到。她是条尾部重创的人鱼,别无选择,只能局促地窝在他身前,不敢有多余挣扎,怕波及伤腿。
    两人鼻息在无声的对峙中微乱起来。
    见有年轻力壮的李雾帮托,汤姨放下心,猛又想起厨房还煨着汤,急急吩咐两句,忙不迭要走。
    李雾傻眼,想叫住汤姨,就见她已闪身出房。
    李雾只能硬着头皮把岑矜送进卫生间,他躬下身,将她小心轻放到马桶上。
    马桶前有张矮凳,是岑矜这阵子拿来搁腿的。
    就短短几米,李雾出了一身汗,不是累的,是慌的。
    他完全不敢看岑矜,直起身走到附近柜子前,上看下看,火急火燎的,似在找寻东西。
    岑矜也心绪难定,坐那冷冷斜他一眼,启唇:“你在找什么?”
    李雾顿住,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脸红筋涨,赧得忙偏移视线。
    岑矜问:“卫生巾?”
    李雾“嗯”了声,怕她多想:“我马上帮你叫汤姨。”
    岑矜叹气,佯作大方:“不用了,我骗你的。我没来月经,只是想撒尿。”
    她用词极露骨,李雾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
    “出去吧,”事已至此,岑矜只能声音平静:“帮我把门关好。”
    李雾忙走出门。
    卫生间门一合拢,岑矜就捏紧双手,心烦意乱地对着空气出拳发泄。
    片晌,她放低右腿,适当撑高上身,撩裙解裤,重新坐到马桶圈上。
    刚准备纾解,她猛一蹙眉,机警唤:“李雾?”
    “嗯?”少年兴许贴门而站,因而传声清晰。
    岑矜心一咯噔,暗骂着问:“你还在门口?”
    “嗯。”
    “走远点!”岑矜面颊微烫,呵斥赶人,不想让他听见奇奇怪怪的动静。
    “哦。”
    岑矜不放心:“走了吗?”
    “走了。”
    她疑心颇重:“怎么讲话声还那么大?”
    “……”
    门外又是一阵急促脚步声,少年似乎是怕她不信,故意将地板踩得偏重,愈来愈远。
    都是些什么事啊。岑矜难堪到想隐形跟遁地,她搭额闭眼,绝望地半仰起头,去完成自己人生当中最为耻辱的一次内急。
    可能房间确实太小了。
    李雾都快站去对角墙边,那水声还意外清晰,一股奇异的耻烫聚往下腹与大脑,少年负手而立,似暴晒体罚那般,面色如血,喉结接连下涌。
    等了会,卫生间内传来冲水声,接着就是岑矜的喊声:“我好了。”
    他赶忙跑过去,手刚摸到门把,又跟电到似的放下,询问:“可以进去了吗?”
    “进来吧。”
    他局促至死,而她尴尬至死。
    岑矜闷坐在马桶上,面色阴晦,已经不想再看他一眼了。
    李雾俯视她片刻,弓下背,手绕过她后背与腿n,再次将她掂高。
    他动作总猝不及防,岑矜慌了下神,单手攀住他肩膀。她绷起整张脸,用同只手狠甩他肩头一下:“下次能不能先说一下?”
    挺疼的,可被这么嗔似的一抽,李雾莫名通体愉悦舒爽,他敛睫微勾起唇,低低应了个:“哦。”
    岑矜捉住他神态:“还笑?”
    “没笑。”李雾死抿双唇。
    岑矜紧盯他,恼问:“你故意的吧。”
    李雾说:“没有。”
    岑矜小腿悬在他臂弯外,恍然不觉自己已为他掣肘:“你也这样抱你爷爷?”
    “都是背的,”李雾面不改色:“你跟他情况不一样。”
    “哪里情况不一样?”
    李雾急促看她一眼:“你是女生。”
    岑矜许久没被这样称呼过,一时失神,反应过来又咬牙切齿:“还说自己不是乘虚而入?”
    是,他就是趁虚而入,就是无耻之徒。李雾被讲得浑身燥热,回到床边时,他深吸气一下,一张脸正气凛然,依她所言提前告知:“姐姐,我要把你放床上了。”
    迎接他的是一记凶神恶煞当胸爆捶。李雾百思不解。
    第52章 第五十二次振翅(逼崽子)
    中午,岑父回了趟家,他以前午饭都在公司吃,但这几天家里事多,老婆住院,女儿又一个人闷着,所以他每天中午都会先去瞧瞧妻子,再回来陪陪女儿,生怕娘俩难受。
    今天一见李雾来了家里,他倍感惊喜,直跟这小子勾肩搭背,还怨他高考结束也不过来亲自报喜。
    李雾只能连连跟他致歉。
    汤姨烧了一桌菜,岑矜破天荒地没在床上进餐,而是坐着轮椅出来加入大家。
    岑父本还有些讶异,但见女儿今天眉间阴霾淡了些,心情有所舒朗,也安心几分。刚要给岑矜舀汤,桌对面的李雾已捧过她面前小碗,盛了整碗排骨汤,他还仔细甄选,确保都是最绵烂方便的肋排,才将碗放回去。
    岑矜捏起手边汤匙,动作自然地喝起来。
    岑父愣了下,叹道:“小雾这么会照顾人的呀!”
    李雾汗颜,伸手说:“叔叔我也给你盛一碗吧。”
    岑父直说不用,还夹了一大筷子菜到他饭碗里:“你也多吃点,还这么瘦,你姐姐没养好你啊。”
    岑矜微噎,慢条斯理嚼完嘴里的肉:“你该看看他以前什么样,再说我有没有养好他。”
    岑父笑:“以前能什么样,不就是从小帅哥变大帅哥了?”
    “天。”别给他贴金了行吗,岑矜服了自己老爸,继续挑米饭含进嘴里。
    李雾被夸得赧起来,偷扫她一眼,也作不在意状吃自己的。
    岑矜关心起妈妈状况:“我妈怎么样了?”
    岑父说:“医生说起码要挂满一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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