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友之,钟鼓乐之。”
“是说……”她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清嗓子的轻咳声,回眸一看,就见康熙黑着脸立在门口,身上披着她方才送去的披风。
“咳。”
“是说母妃当年呢,给你皇阿玛鼓瑟吹笙,友之乐之。”
她的话风转变之快,叫人始料未及。
胤祐看的目瞪口呆,突然就明白些许。
“原来这就是窈窕君子,淑女好逑?”她笑了一声,在自己皇阿玛冷厉的眼神中,捧着书走了。
姜照皊点头,若有所思道:“胤祐倒也没说错。”
胤祐挥挥手,不敢居功,捂着嘴跑了,她担心笑的太大声,会让皇阿玛心生不悦。
胤祚还有些懵,他表示看不懂今天发生了什么,刚想张口问,就见母妃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去。
一屋子的奴才,也跟着退了出去。
这龙涎香的味道,渐渐的侵蚀过来。
姜照皊抿了抿嘴,无辜道:“那诗经就是这般写的。”
所以她就这么解释了,多通俗易懂。
康熙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其实她说的没错。
想了想,姜照皊认真道:“臣妾方才最后的话,也是真的。”她含笑看向康熙。
然而对方已经不能分辨她的神色了。
她那双柳叶眼,太过多情,他相信了无数次,终究不过一场空。
“是呀。”随口应下,康熙笑了笑,没在这个问题上打转,什么爱不爱的,都是虚的,她人在他怀里,比什么都强。
姜照皊也跟着笑,柔声道:“今年冬日,就有冬桃吃了。”
说起这个,她就忍不住笑。
真真正正的冬桃,秋日开花,冬日结果。
康熙有些好奇的望过来,轻声问:“可当真?”自然是当真的,没有明确成果的时候,谁敢上报。
“还叫欢喜做了玻璃寿桃过来,到时候皇太后寿诞,就拿这两个出来,新鲜新鲜。”她道。
因为皇太后生
辰在十一月,这个时候青黄不接的,向来没有寿桃这种东西。
顶多是花馍寿桃,玉雕之类,再多的就没有了。
像是鲜桃,自然是没有的。
姜照皊想了想,这时候的桃子刚刚长出来,就叫欢喜做个玻璃寿桃出来,套在没有长成的冬桃上,到时候拿出来更有一丝一点。
真的寿桃,和玻璃寿桃一样大。
放在现代,自然没什么新鲜的,但是放在这时候,那可是天大的祥瑞。
人造祥瑞。
现代的时候,大家都不信这个,大概就是人造的太多了。
“您瞧瞧,今儿连外头的云,都是粉色的。”姜照皊含笑道。
“有什么说头?”康熙问。
姜照皊水润润的眸子望过来,轻声道:“那是臣妾在想你,冒出来的粉红色泡泡呢。”
康熙面无表情的转过身,这人惯爱说笑。
“行了,你且正经些。”他道。
姜照皊一噎,她正经说话的时候,他当她是玩笑,她玩笑的时候,他又屡屡当真。
脑回路不同,竟然能过这么久,还挺和谐的,难得。
他不信,她也没法子。
只得感叹他以前好哄,现在长大了,成熟了,就没那么好哄了。
啧,崽子长大了。
“真的。”她无力强调。
康熙嗯了一声,表示没有异议。
看着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她懒得多说什么,直接抱住他的头,朝那微抿的唇瓣啃去。
他的唇瓣又软又甜,好吃极了。
康熙反固定住她的腰肢,由浅尝辄止,变成深入交流。
交流是很累的。
姜照皊气喘吁吁,坐在他腿上,险些要歪下去,修长的双臂缠着他脖颈,像是藤缠树。
她眸光潋滟如水,波光粼粼,你光是瞧一眼,就恨不得溺毙在那春色中。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康熙都受不了她的眼神。
那眼神太深情,恍然间叫人以为,她真真的爱上了他,满心满眼都是他,等你细细去探寻的时候,又发现,一切不过是假象。
那是她无尽凉薄披的外衣。
大掌覆在她眼睛上,康熙低哑着嗓子,轻唤:“姜照皊。”
这三个字,光是说出来,就用尽全身的力气。
……
待雨歇云收,两人都有些累,姜照皊缓了
一口气,半晌才餍足开口:“万岁爷如今,越发进益了。”
康熙觉得,这话是骂他的。
但是又觉得在夸他。
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康熙缓声道:“现下佟贵妃身子不大好,你就把她的差事领了。”
想了想,又道:“今年该大封六宫了。”
这么多年了,后宫里头除了她的位份,其他人都没有动。
姜照皊无所谓,点头道:“您看着办就是。”
这是应当的,他向来节俭,不光是对自己,对后妃也是如此,除了她之外,旁人的小日子都过的紧巴巴,就她富得流油。
康熙犹豫了一瞬,看向她:“今年又要选秀了。”
姜照皊点头:“那成,您定了几个,给个花名册就成。”
也是等她位份上来的时候,才知道这选秀是有内幕的,名单早已内定,一般情况下,没有任何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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