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KTV后,谢潮生带林绒去了个地方。
拥有所有设备的独立录音棚,能把林绒自制的歌录成高品质版。
少女穿着纯净的白色羽绒服,戴着耳麦,坐在录音棚里,轻合眼睑吟唱。
负责监听的男人转头,竖起拇指:“别说,唱得还真挺好。伴奏虽然早烂大街了,但小姑娘的词,唱出了自己的味道,放到网上去,还有可能会火。”
谢潮生笑笑。
男人问:“要不然,试试?”
“不用了,陈叔,”谢潮生重新看向玻璃对面的林绒,浅茶色的眼中泛有温柔色泽,“她只想让我听。”
男人拍拍他肩,乐不可支道:“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挺自恋。对了,你们俩的事你妈知道吗?”
“知道。”
“那你妈态度是……”
闻言,谢潮生收回目光,唇角逐渐平直。
“这是我自己的事。”
男人眼带诧异:“但是你才多大?你妈反对的话……”
“我离成年,只差一年。”
兀自抛下这句,少年动身去迎接摘下耳麦的少女。黑与白交叠,构成动人色彩。
男人笑:“啧,年轻呐……”
除夕夜那天,两人再次见面。
雪花飘落,街道覆满银白,宛如冰雪世界。一切归于寂静,连鞋底踩动雪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林绒的右手戴着手套,左手光溜溜,塞进谢潮生的口袋里,和他的手紧扣在一起。
他们的目的地是那家废弃游乐场,林绒做的决定。这种日子和天气,想象中,应该没有小朋友会出来。
林绒故意把脚步踩得很重。看到她的脚印和谢潮生一样深,她就开心。
谢潮生发现了她的恶作剧,没做犹豫,从口袋里扯出她的手套和手。
他给她仔细戴上手套,接着背对她,半蹲下身,声音轻而缓:“上来。”
林绒穿着厚重的棉衣,趴在他的背上,感受到谢潮生托着她,脚步沉稳有力。
她放缓动作,从自己脑袋上摘下带着温度的耳罩,罩住他的耳朵。
察觉到他的脚步微顿,林绒双手扒住他肩头,嘴巴尽可能贴近他耳朵,轻声说:“新年礼物。”
谢潮生回头,看到某人从自己宽大的棉衣帽兜后,又掏出一副天蓝色的兔子耳罩,罩在耳朵上。
进了游乐场内,他把她放下。没被她摸过的左口袋里,藏了两样东西。
谢潮生趁着林绒去捡树枝,扯开她的帽兜,掏出口袋里的东西,悄无声息放了进去。
林绒翻找半天,捡了一根细树枝回头,扬起眉眼大喊:“雪地代写字,五块钱一次!”
谢潮生扯起唇角,转了五块二给她。
多看了几眼转账后,林绒把手机塞回口袋,笑眯眯问:“这位顾客,你要写什么字?”
谢潮生:“绒绒宝贝。”
林绒:“啊?”
她的脸以星星燎原之势迅速滚烫。
“新年快乐。”
然后戴着粉色兔耳罩的少年,又这么平平无奇补了一句。
“!!!”
林绒气呼呼跑去写狗爬似的字。
绒绒宝贝,新年快乐。
——写完这八个字后,林绒拍照留念,紧接着开始蓄谋。
“生生宝贝。”
“在呢。”
林绒哑口无言。
过了半晌,食髓知味。她冲过去,两手环抱住谢潮生的窄腰,仰起脸笑:“能不能要点脸……”
“不要。”谢潮生回搂住她,唇辗转着,从眉心到鼻尖。
“不行,这里是外面,又大白天的……”林绒扭着脑袋躲他的唇。
谢潮生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吮着,直到染上莹润粉红,方才放开。
“没人看见,”他低敛眸,话语近似诱哄,“乖。”
林绒想起曾经,她去亲他,结果他一直躲。现在放得开的人,倒成了他。
她垂了眼,任他亲着。
他的吻深而纠缠,缠绕着她,使得呼吸不能。
不出片刻,风也滚烫。
林绒微垂的眼完全阖上,踮起脚,勾住他的舌尖,深深去回应。
过了很久,谢潮生放开她。
林绒提议:“我们来堆雪人。”
谢潮生:“好。”
“要比赛,”林绒说,“看谁堆的快,给谁的压岁钱,就要给多一点。”
谢潮生扬眸:“好。”
林绒当机立断去刨雪,飞快捏出一个雪球,是脑袋。捧起一团雪双手合握,成了身子。安在一起,折下几段树枝,分别点缀当作眼睛嘴巴手脚。
小雪人完成。
她偷偷扭头看谢潮生。
他还在滚第一个雪球,滚得很认真。
“……”
林绒捧着她做好的雪人过去:“班长,我赢了。”
谢潮生还在滚。
空余时间侧目看了她一眼,漂亮透彻的眼眸里带起笑,微启唇:“是,你赢了。”
林绒:“这么大的雪人,是谁?”
“是你,”谢潮生答完,轻问,“你呢?”
“……”
是你。
这句话,她好意思说吗?
林绒把小雪人小心托着,用手轻碰了碰它的脑袋,像是在安抚。
“是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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