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端坐在圆桌旁,桌上摆着一个紫砂茶壶,房里伺候茶水的小厮取下圆角柜上的描金锡罐,娴熟的煮茶。
几个兵部的官员谈论定襄郡被割让出去的政事,小厮将茶水一样样地倒入众人的茶盏中。
煮的是武夷山的大红袍,茶条紧实,色泽鲜润,味道馥郁似空谷幽兰。那几个大臣喝了这大红袍,焦急的火气也微微降了些。
“当年,王爷您带兵攻打胡人,打的他们落花流水的……”兵部尚书想起当年晋王领兵出征的事儿,明显很怀念满意,嘴里也是对晋王赞叹不已。
这一席话,让兵部的官员都一一思量起来。
寻常的王爷听了这等顺耳的话,早就喜上眉梢了,可是晋王不仅没有喜上眉梢,而是微微蹙眉,“朝中武将精良,才是大隋之福。”
现在一出战事,就宣扬他当年带兵的情形,表面上听起来很是好听,可是对一个国家来讲却不是好事。
一个国家,要兵将精良才好。
众人听到晋王的话,顿时老脸一红,举止也变得局促起来。
“方思清,曾随本王出征,勇猛过人,可用他做前锋攻打契丹骑兵。”晋王眉宇微沉,随后又沉吟道:“太子跟奚国丞相交好,可向父皇奏请让太子先礼奚国,随后假道伐虢,一举击败契丹和奚。”
众人听到晋王条理清晰的布局,不由心里一阵清明,可是兵部尚书却不由捏紧拳头,“王爷,这等差事白白落在太子头上,他若是得了意,您又该如何?”
“一码归一码,国事当前,不拘小结。”晋王脸如冠玉,说话间又远见卓识,颇为气度高华。
兵部尚书灌了口茶,手指微微松开,虽然嘴里没松口,可是心里却对晋王的秉公任直极为佩服。
茶气氤氲,几个人在厢房里说了其余几件朝事后,便匆匆回了京城。
马车答答,吱吱呀呀的在街上走着。玉瑶站在窗前,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车马,今日是钟离郡祭祀的日子。
每年到了这一天,钟离郡的百姓都会三五成群的随着长辈去南山祭祀。祭祀之后便是大宴小宴不断,玉瑶最爱惹恼,自然少不了要去玩儿一番。
苏公公早被她打发忙别的去了,玉瑶让珍珠和紫檀出去,随后覆了面纱,来遮掩脸上微微的憔悴之色。
只是眉宇间却因为积食有些没神采,玉瑶站在铜镜前看着里面那张脸,唇角的笑意一瞬间僵住了,索性又摘下了面纱,重新擦了胭脂,描了描眉。
她刚从后门迈出一根脚去,就见穿着一身浅灰色银狐皮斗篷的晋王负手挡在她身前,一双浅淡的眸子直直看着她。
行馆的后门有些偏南,阳光从树丛从里照射过来,落在那银狐毛斗篷上,浅灰色渐渐变得有些深沉,光华流动,倒是映的晋王更气度雍容,俊秀清雅。
玉瑶见他面色阴沉,不由讪讪一笑,将脑袋极为熟练地靠在他的臂上,“听说钟离郡这边儿的祭祀宴会极为有趣,妾想着顺便参加一趟,为王爷和大隋祈福消灾。”
晋王眉头一皱,他素来是说一不二的,也是来捉她回去的,可是被她这般娇俏的胡搅蛮缠,倒是注意力被她给带歪了。
他正了正脸色,正要提起再次让她回京城的事儿,却见玉瑶又绕着弯儿,说了半天祭祀祈福的大道理。
总归绕来绕去,绝对不绕到上午他让她打包回京城的话题上去。
晋王垂首看着她笑嘻嘻地挽着自己的胳膊,话到了嘴边,却有几分不舍得驱赶她走的心思。
这般被她绕圈的闲聊,倒是把大把时间给绕的没了,他耳朵还未嫌烦,太阳就已经西斜了。
玉瑶揉着太阳穴,靠在另一边的门框上,合上了眼睛,道:“我这头痛的很,若是路上一颠簸,指不定就更疼了,若是真的疼得厉害了,我变直接羽化登……”
“不可胡说!”晋王伸手捂住她的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最怕她说这等早夭的话。
玉瑶见他似乎有松口的意思,立刻巧笑嫣然,欠身道:“王爷可是看到了妾给王爷写的情书?”
听到情书二字,晋王心中像是万马在狂奔,但面儿上是沉静的,这个小东西,为了不回京城,竟然在他看的折子里夹了一封情书。
上面大段大段的煽情撩拨的话,他的亏没把那折子随意扔给兵部大臣看,要不这就真的难堪了……
晋王见那个小东西还恶作剧似的笑的开心,不由气得黑了脸。
玉瑶眼波流动,看到他似乎并不满意那篇文采斐然的情书,不由转了方略,她踮起脚来,在他微微气的颤动的喉结上一吻。
见她这幅故意哄着他的俏丽模样,晋王不由垂首望她。
玉瑶踮脚,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樱唇扫过他的下巴,低声道:“这样如何?可原谅妾”
晋王皱眉,并不应声。
玉瑶唔了一声,单手托腮,一张脸红扑扑的,眉眼也不知思索着什么,极为娇艳动人道:“这都不行?不如这样?” 玉瑶一小脚踩在晋王的靴上,樱唇贴在了他的薄唇上。
晋王“……”
玉瑶见他无动于衷,不由侧侧头,他这个男人最是不讲情面了,如今她拉下面子,把该做该哄得全部都哄了,可是这冷男人还是无动于衷。
“好吧,我回去便是,你自己一个人下扬州去,我一路上瞧见好看的男人,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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