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楚尧忙了一日,现在才得了歇气的机会。捏了捏眉心,楚尧靠着龙椅,闭目养神。
不一会,他又睁开眸子,起身径直入了内殿,褪下朝服,换上常服,踏着月光出了门。
不一会,便到了含凉殿外。
轻车熟路的摸着昨日的路线,楚尧落在郁陶窗前。一落下,便觉着一旁站着人。
楚尧心神一凛,戒备转身,就见郁钺双手抱胸,身形挺拔如松,站在一旁如同门神一般。
楚尧:……
这是防着他呢。
郁钺声音不轻不重,“楚皇,请回吧。”
楚尧可不想白跑一趟,想着他今早的态度,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二哥……”
郁钺:“别这样叫,我受不起。”
“怎会,你是陶陶二哥,自然就是我二哥,”楚尧道,“我随他叫你一声二哥,还是我托大了。”
他身段放的足够低,郁钺想揪他毛病,想如方才一般……心头就有些过意不去。
见他松动,楚尧趁热打铁打开窗户,“我与陶陶约好,今晚再见,不宜耽搁,让陶陶独自等着,就先走了。”
说着,就翻身入了室内。
郁钺立在外,顿了顿,想着连吃饭都要睡过去的人……暗骂一声,恨不得现在就进屋将楚尧拉出来。
不管郁钺在想什么,或是在纠结什么,楚尧达到了目的,将他抛在脑后,熟门熟路的走到床边,轻巧的上了床,躺下。
床上的人睡得熟,有人上了他的床,也没有任何反应。
楚尧将他抱在怀里,喟叹一声,今日被朝臣缠着烦躁、处理大批奏折的枯燥,皆随风而逝,只余下满腔喜悦。
怀里的人睡得死,不似往常感受到他的气息,就往他怀里钻。自己睡得舒坦,只有楚尧抱着他,或是换动作搂着他时,才会任由楚尧的摆动动一动。
楚尧没觉着异常,抱着他酣然入睡。半夜,却被身旁的低低叫唤声、□□声吵醒。
“好疼……”
楚尧坐起身看着他,声音里含着焦急,“哪里疼?”
“腿……”
楚尧掀开薄被,露出一条白皙光洁,但绷得笔直,不自觉抽抽的腿。
腿抽筋了。
楚尧修长的指节轻柔按压着他大腿,替他放松,一边轻声安慰。
可本就抽疼的腿,稍稍一点力道的触碰,都觉得十分痛苦。
郁陶被疼得睁开了眼,看着身旁的人影,眨了眨眼,不确定问:“楚尧?”
“嗯,是我。”
“你怎么来了……”郁陶正问着,又哎哟一声,抱着腿,脸都拧成一团了,“好疼!”
楚尧替他按摩,“等会就好了,放松。”
郁陶依言放松,却坐起身靠着楚尧,脑袋靠在他肩上,双手抱着他一只手,委屈道:“楚尧……今天我好累……”
楚尧有意分散他的注意力,顺着他的话问:“今天做了什么,这么累?”
“跟着二哥习武……”郁陶瘪了瘪嘴角,“他以前都不逼我习武的,今天……不管撒娇也好耍赖也罢,他都不管,非要我习武。”
“为何?”
郁陶摇头,“不知道,二哥说……让我学了防身。”
楚尧觉得,他或许明白。
郁钺教郁陶防身术,哪是为了防身,那是为了防他。
他有那么……畜牲吗?
郁陶不知他在想什么,腿疼得他轻轻抽气,想转移注意力,委屈巴巴的卷起单衣衣袖,露出小臂,给楚尧看上面的淤痕。
“练锁喉的时候,撞了一下,都青了。”郁陶在淤痕处轻轻按了一下,“等明天起来,肯定都紫了。”
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青色淤痕无比显眼,刺痛了楚尧的眼。
楚尧目光微动,按着郁陶的腿的手一顿。
郁陶放下衣袖,又抱着楚尧胳膊,“我还摔了一下,背先着地,不知道背上青了没。”
“我没敢让良图看,他知道了,肯定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会给父皇和二哥说。”郁陶低低道,“二哥肯定会心里不舒服,还是算了。”
“等会你替我瞧一瞧,好不好?”
楚尧喉结滑动,“好。”
“不过二哥教的还挺好,御林军的壮汉我都能放倒了。”
御林军可都是精挑细选选上来的,一身武艺不用说,单论下盘,便练得十分扎实。就算站着不还手,让郁陶放倒,还是困难。
郁陶这种没有基础,只学了一天的人,都能放倒一个,只能说郁钺的方法的确很好。
“等下次我演示给你看!”说起一天劳累学习地成果,郁陶来了两分精气神。
“好,”楚尧应着,问道,“腿还疼吗?”
郁陶动了一下,感受了会,“不疼了!”
就是还有点酸,有点紧绷的感觉,但好歹是不疼了。
楚尧微微颔首,又接着按了许久,久到郁陶都打了个哈切。
郁陶蹭了蹭楚尧肩膀,“不难受了,不按了,睡觉吧。”
楚尧松开手,“你趴下,我替你看一看背部。”
郁陶嗯了声,趴下,还自己掀开了衣裳。
背部肌肤雪白,琵琶骨随着手臂的动作微动,在昏暗的烛火下摇曳着暧.昧的色彩。
借着烛火,楚尧能看见他白皙的肌肤上,没有其他楚尧不愿看见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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