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用长剑往地上一抄。
    地上便有一本破旧到发黄的书落在手间，那上面隐约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几个字。
    显然。
    这是那聂修曾经用来打发时间的闲物，只是那书早就里里外外被翻的和油渣一样，也昭示着他对书里的内容已经熟记于心，所以才随手搁下的吧。
    抬手。
    啪！
    发黄的书就抽在苏让的脑袋上面。
    “跑？”
    啪！
    第二次抡起书抽在苏让的脑袋上面。
    “你跑！”
    啪！
    第三次抡起书抽在苏让的脑袋上面。
    “我让你跑！”
    “……”
    一旁的空明竟然有些懵逼，不知道这后来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难不成是这小子的仇家？
    苏让想哭。
    想要流下委屈的泪水。
    没看到此时战局紧张如潮涌，那空明老头还在一旁蓄势待发呢吗？
    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公众人物而且还是东方第一战神的好不好。
    我不要面子的啊！
    他觉得她不该叫凤凰。
    这哪是凤凰啊？
    简直就是女暴龙！
    他满脸悲愤地瞪着凤凰。
    瞪着这个让自己寝食难安的美丽女人。
    啊呸。
    哪里美丽了。
    他决定要绝地反击，他要在空明面前挽回一点颜面，虽然那老头是自己的对手，但这并不妨碍自己找回颜面的决心。
    他双眸喷火！
    他气冲斗牛！
    他双拳紧握！
    胸口猛地鼓起。
    凤凰鄙夷一笑，嘴角上扬，清冷的声音传来：“怎么？想还手？就凭你？”
    苏让再也忍不住了，欺人太甚，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恶婆娘！”
    “……”
    空明觉得自己好像在看一出戏。
    不过……好像还蛮有意思的……
    凤凰一滞，她都做好了把这小子像往常一样痛扁一顿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竟然等来了这样一句话？
    恶婆娘？
    于是。
    她有些不开心了。
    自己有这么恶吗？
    就算有。
    那又如何？
    凤凰眉头一挑，眼神凌厉如刀看着苏让，突然她又是鄙夷一笑，道：“十几年未见，你还是老样子，当真是一点都没变。”
    “说的你就变了似的，你以前打我，现在不还是在打我？”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你打我还是没有办法的事？”
    “谁让你贱气逼人？我若是打了你，我没有半点心理负担，若是不打你，我都觉得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自己，我说的你应该懂吧。”
    “欺人太甚。”
    苏让鼻孔喷出两道粗气来，心中怒气连连，他觉得自己不还手都是对不起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
    “哦？那你动手吧。”
    凤凰右手搭在手中长剑的剑柄上，好像随时都要拔剑似的。
    “……”
    苏让突然觉得好像尊严和活着比起来，似乎后者更重要一些，他右手一抬做出一个“禁止”的手势，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
    噌……
    那是凤凰手中长剑微微出鞘的声音。
    “……那我就来给你解释解释吧，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很多的误会，你先把剑放下，容我好好与你说。”
    “现在想起解释了？”凤凰一脸嘲讽看着苏让。
    “……”
    “十几年前，你留下一封信，信上面写着恶婆娘亲启的时候，可曾想过要解释？”
    “……”
    “十几年前你骂我将来一定是京城最丑的女人，骂我是吃人血肉的恶婆娘时，怎么那时不想着解释？”
    “……”
    “十几年前，你言语谁娶了我谁就会倒八辈子血霉的时候，可曾想着解释？”
    “……”
    “十几年前，你在狗尾巴上用纸条贴上‘我是恶婆娘凤凰，京城地带我最强’几个字，然后赶着它在满京城到处跑的时候，你可曾想到有朝一日会给我一个解释？”
    “咳……”
    苏让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难以反驳。
    难不成是空明刚才下了某种能让人感觉到口渴的毒？
    他看着凤凰露出义正言辞的模样，道：“啊？竟然有这等事？你与我说来，那个‘你’是谁？看在我师门与你师门世代交好的份上，我非痛扁他不可，怎么能对一个恶……这么大的大美女说出这般伤人的话呢？你说气不气人。”
    “你！”
    凤凰静静地看着苏让的，心中的戾气就有些想要往外冒的感觉。
    “你？你到底是谁啊？难不成真有叫‘你’的？”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对了，你贱贱的样子，怎么那么迷人。”
    苏让一听，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道：“你这么说，人家怪害羞的。”
    “迷人的想让人忍不住上去踩两脚打几拳。”
    那长剑被凤凰拔出，寒芒阵阵。
    很难想象。
    一个女孩竟使的是男人用的剑，一般来说女用的剑要再短上一些轻上一些。
    噌……
    她话音刚落，就直接往苏让斩去，没有半分停手的意思。
    苏让一惊，脚下摘星步运转如风，整个人飘然闪开，道：“恶婆娘，你还来？”
    “今日，我要打得你叫爸爸，一报十几年来的大仇！”凤凰傲然地说道。
    刷……
    又是一剑斩出。
    苏让赶忙避开，说道：“十几年都不见了，你口味倒是变的挺重，可惜就是打不到我。”
    凤凰大怒，高跟鞋在地上一踩，“刷”地一下，竟然就到了苏让面前。
    苏让大惊，他本以为自己进阶到先天之境，且还觉醒了太极魂，应该能与这恶婆娘有一战之力了，但没想到凤凰竟然这么快？不愧是青衣门百年难遇的天之娇女。
    凤凰举剑欲砍，但是剑在手中终究没有砍下来，而是猛地出腿，一脚就把苏让踹飞出去。
    呼呼呼……
    苏让感受到耳边的风声，竟然心中莫名地响起了一首“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的歌……
    “……”
    一旁披头散发的空明面色开始有些不好起来。
    当然。
    他面色一直都不是很好……
    他现在觉得这“剧”有些乏了。
    自己才是这里的主角啊。
    怎么就变成两个小年轻打情骂俏的地方了？
    就不能尊重一下我？
    嗯！
    不能忍！
    忍一时后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