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听了有些想笑,不,说不定她真的笑出来了也不一定。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真的笑出声,弟弟……吗?为什么小少爷会认为弟弟对她来说比生命重要?
为什么别人会这样觉得呢?
她不明白。
但不管怎样,白语最后确实挺过来了,不过,这一场大病过后,她的嗓子坏了,至此,她只能发出一些微弱的气音,无法再正常说话。
在她清醒之后,小少爷就此消失,再没来看过她。白语不言不语地静养了一段时间,一日正午,突然犯了癫痫似的抽搐起来。照看她的人吓了一大跳,立刻出去喊人。
等小少爷匆匆赶来,就看到白语一脸痛苦地缩成一团,他眼风如刀扫过身边的人,厉声道:“怎么回事?”
也就是此时,看起来痛苦不已的白语,突然就表情平静下来。
小少爷见状一愣,随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转头就要走,却被早有预料的白语一把拽住衣袖。
沉着脸色的小少爷,垂目看向攥着自己衣料的手。那是白皙的,纤弱的,像是无骨的手,明明那么脆弱,他却没办法挣开。他抬起头,终于看向床上的少女,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像是染着火的眼睛,很明亮。那是灵魂的温度吗?
这个想法突然在脑海中冒出,然后小少爷有点被吓住了。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白语身上看到类似的东西。对方在他印象里,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苍白木偶,拥有着一张美丽的皮囊,但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容器,而摆弄这个偶人的,是被旁人视作怪物的白语她弟弟——
就像动物界有许多动物存在伪装,比如,尾部像头,而头部像尾头的蛇……白语这对姐弟在他看来便就是这样的。
明明是正午,爬进屋内的阳光,似乎都在少女的容色下暗淡了。那一张苍白失血的脸,白得没有别的颜色,像一朵开在夜里透着微光的昙花,醒目得刺眼。
干裂的嘴唇一开一合,却没有吐露出什么完整的句子,破碎的气音让小少爷猛然回过神来。他仔细辨认了一下——其实也不需要看,眼前的这个人,还能提出什么要求呢?不过是要去见自己的弟弟罢了。
还真是姐弟情深。
小少爷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露出灿烂的笑容:“你想见小羽是吗?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不会反悔,走吧——你应该走得动吧?总不至于是要抬着你出去。”
无视小少爷阴阳怪气的话语,白语跟随着小少爷来到了他的房间。不同于记忆中上次和小羽一起来时的富丽明亮之景,屋内此时的景象,无比阴冷黑暗,没有一丝光。难以形容的冷意像是藤蔓似的攀爬过来,顺着人的脚往上不住蔓延,并且,好像有人在暗中无声地窥伺着他们。
种种不适交织在一起,白语在沉沉的无光环境里打了个抖。
小少爷随意地点燃一盏蜡烛,然后转头向白语道:“他现在不太喜欢明亮的环境。”
这个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白语的弟弟。
白语注意到房间这种的位置立着一个巨大的物体,被幕布遮得严严实实,同时,那种被人盯视着的,如芒在背的感觉越发明显,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回头——没想到和一双饱含怨毒恶意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啊!”
是那个老道士!那个当初把半死的她和小羽装载进棺材里运来的道士!
“怎么了?”谑笑的声音从身侧传来,白语侧头看到小少爷嘲弄的表情,在那般轻嘲的视线下,她立刻冷静了下来,然而等她稳住心神,再去打量那老人时,就看到对方已经转开了视线,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漠然模样。
注意到白语在看什么,小少爷挑了一下眉。他似乎是被少女方才惊恐的模样给取悦了,所以难得在白语面前,含笑多解释了一句:“不用管他,他现在手脚都断了,对你做不了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白语惊疑不定地再次偷偷打量起了那个老道士,发现对方四肢顶端竟都是光秃秃的,是活活被人用刀利落斩断!
她突然想起自己听过的传闻。
哪怕是她这样不怎么和人接触的,也都知道些许,可见此事闹得如何沸沸扬扬。据说老道士当年一见小少爷就迷了眼,从此对痴心绝对,甘做牛马,这么些年下来,也不知为小少爷付出了多少,却在被小少爷榨干用处之后,当做废物无情抛弃。
但其本人始终不肯离去,甚至在最后为了留在小少爷身边,硬是将自己弄成了残疾——因为小少爷有着一些古怪的爱好,存在一定深程度的恋畸癖,所以当年才有了“异人阁”的成立。并且,也正是他面对残缺之物时,日渐高涨的虐待欲,所以才会有后续“异人”生死斗的开展,也就有了他跟白语姐弟的相逢相遇。
此时看老者的模样,传闻居然是真的,白语只觉心中一阵翻滚不歇的不适。
恐慌像是被掷入石子的湖面,涟漪一圈圈扩大,她心底的恐惧不可遏制。为什么小少爷的房间会大变成这样?他将小羽安放在这里是为什么?而且,又为何要用幕布遮起来?
小少爷捧着蜡烛,停在了那个不知名的巨物前,光影交织出鬼魅的氛围,将他一张秀气得仿若女孩般的脸,映得鬼气森森。他朝白语微微抬起下巴,是个示意白语去动手揭开的幕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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