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台上对流程,必须声光电全部就位,这样才有调试的意义,这是基本常识,也是行规。
主持人看起来是婚庆公司的主负责人之一,一听易北辰是内行,立刻明白了自己糊弄不过去,他连忙解释道:“没关系的,我们可以保证活动的如期开始。”
易北辰的眉头皱了起来,“我这结婚呢,你给我说活动?”
主持人自觉说错话,连忙改口道:“不不不,瞧我这张嘴,我说错了,是我们易先生和虞先生的甜蜜婚礼。”
“那我们接下来看看进度,先把主要流程说一遍,等主动线搭出来了以后,我们就走大致的流程,您二位看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易北辰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明明没有把准备工作做完全,就来彩排?这找的什么婚庆公司?他媳妇可怀着孕呢,工人扛着东西进进出出的,万一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易北辰哪里答应,他舔了一下后槽牙,眼看着就要发作。
虞亦炀适时地拍了拍易北辰的手,柔声说道:“不打紧,我们先看看主要流程也好。”
要么得是虞亦炀,放在别人,易北辰一定揭人家一层皮,但是面对自己妻子,作为老婆奴的他,还不是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啧,行吧!”易北辰立刻化开了眼睛里的冰霜之色,说道:“那你别离开我一步之内,我也好照顾你周全。”
虞亦炀笑道:“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子。”
眼看着这一场风波就要过去,主持人暗暗松了口气,他满脸堆笑,刚想说开始,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跛着腿的工人上了台来。
这名工人搬着沉重的钢筋脚手架的零件,冒冒失失地朝虞亦炀走过来,那尖锐沉重的角铁,差点挂上虞亦炀的身子。
要不是易北辰眼疾手快,一把将妻子搂入了怀里,这一下一定结结实实挨在了虞亦炀身上。
太危险了!
主持人自己都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一把推开这名工人,大声呵斥道:“哪个组的工人?!谁让你上主舞台了?!”
工人似乎有点聋哑,他指着天,咿咿呀呀地说了半天别人都听不懂的话,似乎想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舞台上。
主持人厌烦极了,他一把将人推开,骂骂咧咧地说道:“滚滚滚!拿着你的东西滚下去!”同时,他面对舞台下面喊话,“刘队,把你的工人看好了,谁让上主舞台的!?”
台下一名工作人员抬头望了过来,他搔了搔自己的后脑勺,说道:“我没让人上舞台啊!”
主持人怒声道:“那你就把你的人约束好,我们彩排没结束,一切闲杂人等都不要上舞台来!”
刘队应了一声,然后大声道:“舞台上那个瘸子,快点下来,我们还要去给婚车上做装点呢,你过来帮忙!”
这个人又咿咿呀呀了半天,似乎是听明白了别人的指挥,他捡起了角铁,在路过虞亦炀身边的时候,有意识地停顿了一下。
易北辰将人向后一揽,小心仔细地护好了,看着这名佝偻着腰肢的工人,眉头拧出了不悦的弧度,“先生,您有事儿吗?”
“唔唔……”那人摇了摇头,一走一瘸地离开了主舞台。
眼看着麻烦走了,主持人眼角眉梢都堆着笑,他迎上来,说道:“那我们开始吧?”
奈何夫人同意,易北辰胸口起伏了一下,眼角睨了司仪一眼,片刻后,他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嗯”声,主持人立刻有一种被大赦天下的感觉。
主舞台上开始走着流程,主持人一边和虞亦炀和易北辰二人说婚礼的主要环节,并且在每个环节需要启动效果器的时候,用麦克风喊出需要配合的部门,后台的工作人员就配合打灯光和放泡泡等。
主舞台上灯光绚丽,音响也配合得当,看起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那名抱着角铁的工人下了台去,回头看了一眼主舞台上一对耀眼的新人,牙齿咬得几乎碎裂。
“站这干什么?!叫你去擦车你听见没有?!”刘队用流程纸戳了一下这人,“去去去,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擦干净喽!你擦完了我们好妆点婚车,动作麻利儿的!”
这人一直用帽兜扣着头,也看不清脸,他“哎”了一声,就佝偻着腰身,一瘸一拐地去婚车的方向走去。
刘队看着这人,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纳闷起来,“我的工人队里有个瘸子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一边琢磨一边朝婚礼主礼堂里走,转眼就把自己的疑惑抛到了九霄云外。
嗯这个过街老鼠一样的人,来到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跟前,他冷哼一声,抽出了兜里的钳子,打开了引擎盖——
活动彩排结束,虞亦炀终于感觉有点累了,他在休息室里昏昏欲睡,但是到底被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给折腾醒了。
5个月多了,肚子圆滚滚的,里面的两个小家伙总是打架,但是明显一个乖一个淘气,淘气的那个总是欺负乖乖的那个,一天到晚在肚子里玩闹不止。
虞亦炀叹了口气,他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轻轻地哼起了儿歌,好像哄宝宝睡觉似的。
这样,片刻后,孩子们才安静了些许,慢慢地,两个小家伙似乎也睡着了。
经过了这么久,易北辰出去打电话还没有回来,这让虞亦炀有点挂心,他站起身来,决定出门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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