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一声,她一屁股的跌坐在地上,伴随着鼻梁上痛楚而来的,是她控制不住的鼻血。
“啊!绘连酱你没事吧?”
“你还好吗?”
“考试终止——”
看她鲜血吧嗒吧嗒的流出,站在排球场附近的女生吓了一跳,有的是围到她的身旁、有的则是过去指着男生痛骂一顿,老师也马上终止了绘连和那个女生的考核,刚才不小心把球打飞过来的男生也是满脸愧疚的走向女子排球场。
“降谷同学,起得来吗?看你这样子应该得去医疗室取冰袋敷鼻子了,之后就回教室休息一下吧。”体育导师蹙眉这样说着:“有谁的考核已经结束可以带降谷同学到保健室一下?”
“……我来吧。”在人群当中,一只手率先坚定地举了起来,那是赤司征十郎。
他话声一出,女生们就自动让开一条道让他走到体育导师的面前,他一双赤眸对上老师的:“我会急救,到保健室后能给降谷同学检查一下。”
“那还真是帮大忙了。”体育导师想到赤司几乎是全校最为可靠的学生了,就相当安心的将受伤的女同学给交托给他,下一秒就挥了挥手,示意其他看热闹的群众作鸟兽散。
至于绘连,本来还坐在地上捏着鼻子,见到赤司居然主动过来帮忙,心里当下是有些感动。
“赤司桑,你的考核结束了吗?”
“嗯。”赤司抬起手来虚扶着她的脸,注意到她被球砸到的地方还有点微红,就从口袋里翻出卫生纸示意她先接着一些鼻血,就缓缓地将她扶起。
这是二人首次有肢体间的触碰,碰到她女孩子独有的滑腻手臂,赤司意识到自己长期练球、磨砺的手或许会硌到她,就不着痕迹的把手往衣服上胡乱地擦了擦。
“抱歉,刚刚打球结束过来,手说不定会有点脏。”
“不……不如说我的鼻血才是最脏的。”
“没关系。”赤司虚扶着她,一心一意照顾她的他也没察觉到彼此的距离有多近,透着紧张的吐息喷洒在她的脸侧:“别说话了,降谷同学,专注捏住鼻梁。”
“……嗯。”
绘连首次这么近地意识到赤司的气息,这个距离让她不禁思考。
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被赤司给拯救了,这个人……对女生都是这么温柔的吗?
她琥珀色的瞳眸小心地瞥了一眼他,因为不习惯和兄长意外的男性挨得这么近,她的耳根悄悄地泛红着,就连心跳也在悄悄加快。
开始有点明白平常闺蜜说的,“和赤司说到一句话是赚到了”的感觉了……
果然这个人,真是很完美的存在呢。
……
3.
在被搀扶到保健室后,赤司很是细心的替她检查了鼻梁上的伤口,也给她取来了冰袋。
在亲自送她回到教室的时候,还不忘相当仔细地叮嘱她休息。
这实在让绘连有点意外了,平常大家口中的贵公子赤司征十郎,会不会太热心了?
她目送着赤司离开教室,想到他刚才搀扶自己时不小心喷洒在她颈窝的热息,首次有了心跳加速的感觉。
绘连伸手从抽屉里翻出日本高中生都会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又仔细检查了下自己的鼻子。
就在她鼻孔边沿的位置,一点干枯的血迹还没擦干净,所以她也只得用卫生纸沾水清理。
她刚才都用这么狼狈的样子面对着赤司啊,总感觉有点难为情呢……
不过比起这个,说起来……
这个时候一个人待在课室,感觉有点怪怪的呢。
绘连望着周边无人的座位。和放学后经过打扫的教室不同,现在大家的位置上都放满了私人物品,就连黑板上也残留着未清洁干净的粉笔痕迹,灯火通明的室内,桌子泛着白色的光芒。
突然……有点想把握这个机会的感觉呢。
绘连眨巴眼睛从桌边起来,趁着周围无人大胆的在课室里绕了一圈,又相当坏心眼的偷看了各位同学桌面上涂鸦,被教科书、笔袋和杂物和不能带的零食塞满的抽屉,直至,一张分外整洁的桌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谁的桌子呢?绘连在心中疑问,又弯腰下去——才发现这张桌子不只是没有半点涂鸦,就连抽屉里的东西也摆放得相当整齐,除了一个笔袋和两本教科书,就是一本笔记本,而笔记本内……
绘连忽然瞪圆了眼睛,一个发现让她心脏走廊漏跳了一拍。
是她看错了吗?不,她不会认错的吧?
一股冲动让平常总是相当遵守礼节的她大胆的伸手探入这位同学的抽屉当中,再翻出那本笔记本,再将那被夹在笔记本中、仅露出小小一脚的信封收在眼底。
蔚蓝色在车站前文具店贩售的信纸,边沿贴上了她喜欢的纸胶带,信封表面……是她平常用于笔友通信,由学生会给她配对盖上的数字印章。
这是她寄出的信件,为什么会在这个同学的抽屉中?
原来……她一直等了许久而见不到面的同学,就一直和她同班吗?
绘连瞪圆眼睛,又快速看了眼笔记本右下角上写着的主人的名字。
——赤司征十郎。
许多细节瞬间在绘连脑海中一闪而逝,又让她一下子猜到了自己那天在树下无法等到对方、以及赤司那个眼神背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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