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都没与媳妇的洞房花烛重要啊。
“来来来,难得三弟有心,里面请。”萧凌跳下马背,难得不摆大皇兄架子,热情招待不正经的三弟。
三皇子拎着包袱兴奋了一路,一到书房,就小心翼翼掏出几本,往萧凌跟前一堆。
三本,都是巴掌大的小册子。
萧凌从未见过,拿起来一翻……里头一男一女靠在巨大岩石上,女的仰头张嘴哀求,男的抬起女人右腿,猛攻。
这幅图,场面好眼熟……
萧凌看痴了,久久不翻页。
“哎呀,别看这一幅,这姿势……新婚女人可承受不了,怎么也得大婚几个月后才能尝试,要不,姑娘可受罪了!”三皇子采花经验足,传授道。
萧凌怔愣:“真的……很受罪吗?”
“那是自然,黄花大闺女就该躺在柔软的床上,岩石那种地方,是寻找野趣味的,得双方都经验十足了,再尝试,才有滋味儿。初次,就奔向岩石,姑娘多遭罪啊,非得落下心理阴影不可……”
三皇子边说,边翻到另外一页,热情介绍:“你瞅瞅,这幅图就很合适,让她在上头自己控制……”
“这几个姿势,女人享受,少出力……这几个姿势,女人腿酸,没一会就求着你换下一个了……”
三皇子跟个说书先生似的,滔滔不绝,萧凌脑子里却还浮现着岩石场景,脑海里一遍遍响起“姑娘多遭罪啊,非得落下心理阴影不可……”
真的那么遭罪吗?
难怪上一世在岩洞里要了诗诗,后来诗诗每每见到他,都眼神怕怕的,婚后也拒绝行夫妻之事。
是落下心理阴影了吗?
思及此,萧凌很是心疼诗诗,发誓,这一世要好好疼她。
“三弟,你介绍介绍,哪些图片是新婚适合的?”萧凌回过神来,好学极了,主动提问。
三皇子最喜欢这上头好学的徒弟了,立马将毕生经验传授,俩兄弟头挨着头,足足讲解了一个下午……
——
严国公府。
“诗诗,就要大婚了,你紧张不紧张啊?”严绾绾话本子看过不少,新婚夜的描述都能背下好多段,“都说第一次会很疼,你怕不怕啊?”
听到这话,正喝茶的严诗诗一口呛住,捂嘴“咳”个不停。
严绾绾连忙给她拍背,严诗诗咳得白皙脖子变粉红:“你羞不羞啊,这种问题也……”直接问?
严绾绾脖子一缩,吐舌头道:“好啦,别凶啦,我不再问就是了。”
她只是纯好奇,那么凶,做什么?
严诗诗:……
严绾绾继续嘀咕:“没经历过的事,人家好奇嘛。”
严诗诗:……
这话说的,好像她经历过似的。
呃,等等,她还确实经历过。
不过,是遥远的上一世了。
刹那间,上一世岩洞里的画面一幅幅闪现,萧凌体力惊人,那力道……严诗诗瞬间双腿夹紧,怕的。
糟糕,一番回忆,她突然很后悔婚期定早了,再推迟几个月,想想清福就好了。
第94章
大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严绾绾走后,这夜,严诗诗做了个梦——萧凌拉着她游山玩水,玩着,玩着,场景变化,一下子岩石耸立,视线昏暗,她趴在岩石上呜呜呜,双臂无助地挂在岩石上,身后是咬她脖子越来越兴奋的男人……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严诗诗指甲陷入被褥,哭着醒来。
房里昏暗,纱帐飘拂,月光淡淡洒落床边,严诗诗坐起身喘息好久,才意识到自己又梦见上一世受苦的了。
外头守夜的碧竹听到喊声,忙点灯进来,见姑娘浑身汗津津的,吓坏了:“姑娘,您怎么了?”
怎么了?
梦里光景再次闪现,萧凌那混蛋……太不是人了!
严诗诗侧头擦去脖子上的汗珠,面红耳赤不吭声,那种事儿不方便跟丫鬟提,只小声吩咐碧竹去打热水来,想沐浴。
却不想,坐进热气蒸腾的水里,那缭绕的雾气越发像极了萧凌缠在她耳边喷出的火热气息,哗啦啦的水声像极了岩洞里一次又一次的拍击声……
心头一慌,实在坐不住,严诗诗连忙跨出浴桶,推开窗户,大口透气。
兴许是上一世遭的罪太大,严诗诗真的怕,隔了一世,一想起即将再次面对,双腿都发软。
“怎么办,不敢成亲了。”
严诗诗第一次发现,自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胆大。
害怕萧凌的天赋异禀。
——
无论胆子大不大,时光都不会为任何人而停滞。
一转眼,到了大婚前一日,全福人带着丫鬟前往陵王府铺床,回来后,严国公府各房女眷齐聚严诗诗闺房,纷纷拿出自己的私藏给严诗诗添妆,严诗诗一一致谢。
晚间,晚膳刚过,萧青青来探望严诗诗。
“娘,弟弟呢?”即将出嫁,严诗诗既舍不得娘亲,也舍不得活泼可爱的弟弟,她还想着再抱抱活泼可爱的弟弟呢。
萧青青此行另有目的,可不单纯是过来瞧瞧女儿,小儿子不合适出现。随意捏了个弟弟睡了的借口,萧青青就从怀里掏出本小册子,递过去:
“诗诗,明日大婚,这本册子你今晚看看,了解了解流程。”
严诗诗好奇地接过来,封面上印着百花,还藏着几个大字:秘密花园。
指腹捏起封皮,翻开来……火速阖上!
“娘……”严诗诗面颊刷的红了,小册子丢到床榻上,心慌慌的。
上一世出嫁,身边唯有外祖父,可没给她看这种册子。
哦不……
一个老嬷嬷的身影闯入脑海,上一世外祖父派了个老嬷嬷来指点她,但那时她满心满眼都是太子,根本不愿嫁给萧凌,对老嬷嬷捧来的小册子自然不屑一顾,直接扔进了垃圾筐。
上一世婚后,严诗诗也不愿行房,更不可能主动去找这种小册子来看。
所以,两世以来,严诗诗还是头回接触这种小册子,里头赤条条的男女烧得她不自在极了。
同时,画里的动作,让她又想起了萧凌的勇猛,眼角眉梢忍不住流露出害怕。
萧青青见状,有什么不懂的,笑着重新捡回小册子,与女儿并肩坐在床沿,柔声指点:
“诗诗,不必害羞,这是每个新娘必须经历的。旁的,娘亲也不多说,只提醒一点,初次都会很疼,日后会慢慢好转,不必怕。”
为何特意说“疼不疼”?
原来,萧青青误以为女儿已经和萧凌有过初次了,今见女儿面露害怕,想必被初次打击了,害怕女儿一直害怕下去,便将重点放在疼不疼上,多指点了几句。
末了,萧青青还忍住羞意,小声加了句:“次数多了,女子也能……乐在其中,品出不同寻常的滋味来。”
说完这话,萧青青自己脸蛋透红了,比女儿更甚,再不好意思看女儿一眼,丢下书逃也似的走了。
严诗诗:……
女儿刚听出点滋味来,娘,您就跑了?
不过,跑了就跑了吧,得知不会一直那么难受,严诗诗长久萦绕在心头的担忧顷刻间褪去一大半。
又恢复成那个胆肥的水蛇姑娘了!
“碧竹,多点几根蜡烛来!”
就着火光,遣散丫鬟,严诗诗像个要科举的读书人似的,一页页翻开,仔细研读上头的图案和底下的文字……
——
次日,天还未亮,喜娘唤起还想赖床的严诗诗,哄着她坐去梳妆台上妆。
“喜娘,再睡一会嘛!”昨夜研读到一更天,严诗诗真心没睡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喜娘险些笑喷,这么多年不知伺候过多少新嫁娘,像严诗诗这般撒娇还想睡个回笼觉的,真心头一个。
“严姑娘,时间紧迫,不行哟。”喜娘再觉得小姑娘可爱,也不敢答应。
要知道,今日可不是寻常男子娶亲,是位高权重的陵王殿下娶王妃啊,错过吉时,她可承受不起。
严诗诗也没指望喜娘真能答应,不过是撒撒娇,给自己的新婚增添一抹不一样的记忆罢了。随后,打个哈欠,乖乖坐在椅子上上妆。
不过,新娘妆太过繁复,耗时太久,渐渐儿,严诗诗到底是合上眼皮,靠住椅背睡了过去。
喜娘:……
一脸无奈地望向萧青青。
萧青青宠溺一笑,并不认为是什么大事,指挥碧竹、碧汀两个大丫鬟扶正女儿的头,保证上妆不歪就成。
新娘:……
还能这样?
长见识了!
也亏得上妆的那个喜娘是个国手,手艺一流,醒着睡着都能保证美美的。
于是乎,在娘亲的庇护下,严诗诗还真睡了一个长觉,再次被唤醒时,吉时快到,只剩下小半个时辰。
“严姑娘,这回可是不能再睡了,得赶紧换上喜袍,不然来不及上花轿了。”
喜娘拍着严诗诗肩头,这番话既是说给严诗诗听,也是说给极其护犊子的萧青青听的。
萧青青听出话里的意思,笑了。
严诗诗刚醒,懵懵的,见娘亲笑了,也回娘亲一个笑。然后乖乖地起身张开双臂,任由喜娘给自己穿衣换鞋。
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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