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玦回抱江瑗,突然想起了花朝节的那个晚上。
他们在花神娘娘庙前相遇,把花灯挂上树梢。春日的夜晚有清风,花瓣轻飘飘地落,叶子簇落落地摇。
江瑗就在他的怀里,在斗篷里一声一声的轻轻吐息。
太近了,呼吸声清晰可闻,身体的小动作也感受得无比清楚。
江瑗把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季玦,我好高兴啊。”江瑗说。他总是如此直白。
“我亦如是。”喓喓虫鸣,一如我心。
“我好久没有如此高兴过了。”江瑗又说。
“那不妨再高兴一点。”
江瑗笑得更开了,他笑着偏头,亲到了季玦的侧脸上——他果然更高兴了。
明明一触即分,他却仿佛占了季玦天大的便宜,又飞快地把头偏过去。
季玦无奈地看着他,伸手捂住了江瑗的眼睛。
一个落在唇上的吻。轻轻厮磨,像对待春日里吹面不寒的风,像对待在某一天不经意绽开的花瓣。
“好了。”季玦说。
不知过了多久,江瑗眼睛上的手被拿开。
“我好高兴啊。”江瑗轻声说。
他今天似乎说了无数次这句话。
“是该高兴。”季玦说。
季玦看到了江瑗头顶的五彩云气。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我身边有洗衣机声、水龙头声、春节联欢晚会相声声、笑出猪叫声和吐槽声。
我特别害怕,我会写着写着,写出来——
江瑗:我喜欢你
季玦:哦?
江瑗:真的
季玦:嚯
季玦:我谢谢您
江瑗:去你的吧
第56章
季玦抱着江瑗,顺势摸了把江瑗的头。
“紫气要冲天了。”季玦说。
“嗯?”江瑗一时没反应过来。
季玦凝视着江瑗。
“谁的紫气?我的?”江瑗问。
季玦点头:“必是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有发生了什么。”
“陛下的身体可好?”
“望闻问切,这几日望着是挺好的,”季玦道,“明日'我再细看一回。”
江瑗从季玦怀里出来,双手撑脸坐下来:“这几日确实有好几家来递拜贴……二皇兄把他们得罪狠了。”
“皇帝陛下到底是看重二殿下,还是……”
“他当然看重二皇兄,一个柳青荧,自然影响不了什么。”
“那林姑娘是真病了?”
“我估摸着是,”江瑗顿了顿,“那起子世家盘根错节,刀割到肥肉上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二皇子既然上书领头改革派,明枪暗箭就都朝着他,非要把他从头到脚搞到死不可。江瑗知道盐铁天大的利益,也知道这群人祖传下来的傲慢,所以自然知道他们为了保证利益能做出什么。
“不说那些铁最后都去了哪儿,仅一家的矿,”江瑗比了个手势,“一年得这个数。”
季玦有点震惊,他知道多,但没想到这么多。
“你知道的清楚。”季玦随口感叹。
“明里暗里,别家有的矿我都有,甚至比他们多,”江瑗说着,语气中竟然有几分自得,“你之前没看过每年的账册吗?”
季玦是帮江瑗管理过一段时间,可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紧先处理,当时江瑗已处理完,季玦便没有再翻。
一个已经退隐的吴家,都能给江瑗留下如此遗泽,不难想象这群世卿世禄,多年把持王朝中枢的世家有多少家底。
皇室倒了,他们都倒不了。
“他们要撕破脸了。”江瑗说。
从把阴损招数对向林明月时,那些人就一点儿体面都不顾了。
“或许再过几日,群臣就要逼着皇帝立储了,”季玦道,“我甚至怀疑,二殿下再激流勇进,青州的事就保不住了。”
“一定会有人捅出来的。”
上次江瑗把这件事暗暗透给了几个兄弟,这次要是谁混水摸鱼又把消息透到哪儿去……二皇子现在是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掌握着既得利益的世家们,决不允许一个改革派的皇子登上皇位。
“昨儿个他们确实来找过我,”江瑗眯了眯眼睛,“我来之前还在想,要不要跟他们趟这趟浑水。”
现有的几个皇子中,除去年纪小不中用的,二皇子吃了秤砣铁了心和陛下一起改革;皇后的两个嫡子老四老六,老六是因为张家妥协而放出来的,皇后又母家不显,只能依靠陛下,这似乎意味着,嫡子也隐隐靠向了改革派……
三皇子的生母是个庶妃,外家是个清明御史,没什么用。他本人不嫡不长,还观望着当骑墙派。又像极了当今陛下,阴损小气记仇,说是睚眦也不为过。
世家们想来想去,想到了坐冷板凳的江瑗。
江瑗好啊,首先是元后嫡子,论身份还压现在的两个嫡子一头,再加上生母出身,与世家们天然沾亲带故,同气连枝。且江瑗还未娶亲,到时候随便哪家把女儿嫁过去,会比现在还稳妥得多。
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妙的是,江瑗是个纨绔。
一个不问政事,多次旷朝,办事从来没靠过谱,从小到大吃吃玩玩不招人喜欢的纨绔。
人虽然浪了点,但是好骗,这可是个当傀儡皇帝的好苗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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