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学平愁眉苦脸的挠挠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有机会与更多的老伙计并肩战斗,冯锦辉倒是很高兴,不禁笑问道:“韩局,刑侦部门之外的也可以借调?”
“当然,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么,只要在全市局公安范围内,只要拟借调的同志符合条件。”
“我回去好好想想。”
高学平才干几年公安,能认识几个老同志?
冯锦辉很清楚这个人事权是下放给他的,顿了顿又忍不住笑道:“车管所项前进算一个,看守所胡壮,警察培训学校老吴……再让老徐他们帮着想想,争取明天上班前把名单报给政治部。”
就知道你会感兴趣,韩博笑道:“车管所的老同志?”
“韩局,你不是说多警种协同吗?再说老项以前也是刑警,后来才调交警队的,退居二线前一直在事故科。别看他整天好像没精打采,那双小眼睛厉害着呢,一看事故现场就知道是意外还是伪造的。”
“很专业。”
“术业有专攻,毕竟干那么多年了。老胡也有两把刷子,现在没几个人知道他,以前他的名字上上下下没人不知道的,老反扒,不知道抓了多少小偷。后来带了个徒弟,新人难免出错,在一次抓现行的时没配合好,老胡受伤了,被穷凶极恶的小偷捅了两刀。”
老刑警在执行抓捕任务时最怕与新人一组,新同志没经验,在处置突发情况时很难做到坚决果断,一个不慎就会出事。
冯锦辉这番话给韩博提了个醒,“积案办”的同志年龄都比较大,办案经验肯定比年轻的刑警丰富,但体力方面绝对比不上年轻刑警。
“冯大,学平,从哪个单位抽调哪些人员,你们内部研究决定。我只想交代两件事,一是今后如果有抓捕行动,必须提前向支队领导汇报;二是香港警务处委托我们帮他们缉捕一个逃犯,由于嫌犯是香港人,所以不同于一般的追逃,关局决定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们。”
“积案办”很闲吗?
光去年的命案积案就有好几起,总共就这几个人,那样时间和精力去追逃。
不过领导说的很清楚,这是关局亲自交代的任务,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香港警方高层求过局领导帮忙,或许请求过省公安厅协助。
反正积案不急于一时,高学平点点头,想想又忍不住问:“韩局,有嫌犯的资料吗?”
“有,回头让港澳事务科转给你们。不是什么大案,至少嫌犯不是特别危险,只是当年犯的案影响恶劣,报复律政司的检控官,在法院门口往主控官脸上泼硫酸。在香港,袭警已经是很严重的罪行,何况故意伤害检察官,所以立法会、最高法院、保安司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过去五六年了还在不断追问警务处什么时候能将嫌犯缉捕归案。”
“明白,我们拿到材料认真研究一下,安排专人追捕。”
正聊着,手机响了。
韩博一看来电显示,立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林书记,我韩博,对不起,照理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不应该乱打听的,但陈勇同志不仅是我的战友,还是我亲手把他交给禁毒总队的,听到他牺牲的噩耗,我一夜没睡好,我……”
刚参加完会议的林书记示意黄秘书和司机稍等,走到一边凝重地说:“韩博,我理解你的心情,杨勇同志因公牺牲我也很痛心。过去几年他不顾个人安危,深入虎穴,源源不断给禁毒总队甚至南云省厅禁毒局提供情报,连续打掉几个特大跨境贩毒团伙,用青春、热血乃至生命践行了人民警察的誓言。种种迹象表明下毒手的毒贩对他只是怀疑,他的身份并没有完全暴露。考虑到他亲属的安全,考虑到他这些年发展的线人的安全,现阶段只能让他当一个无名英雄。他亲属那边你尽管放心,厅里会有所安排。”
如果他的身份彻底暴露,天知道那些毒贩会干出什么!
孰轻孰重韩博还是清楚的,哽咽地说:“谢谢林书记。”
“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想到烈士亲属留在贵省终究不太放心,林书记用商量的语气问:“韩博,这个世界上只有千日抓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杨勇同志的亲属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告慰烈士的在天之灵,能不能让她们去你那儿?”
离老家越远越安全!
对战友牺牲韩博已经很内疚,不假思索地说:“没问题,我派专人去接,接过来之后妥善安排。”
“行,就这么说定了。”
韩局曾经的战友牺牲了,冯锦辉二人大吃一惊,紧盯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他们是完全可以信赖的,韩博深吸了一口气,当着二人面拨通另一个老战友的电话,“老归,我韩博,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同样在路上的归家豪愣了愣,下意识问:“韩局,有什么事尽管交代,谈不上帮忙。”
“安排两个政治可靠的刑警,帮我去贵省公安厅接几个人,接到之后先回江城,再从江城把人帮我送到深正,跟执行任务的刑警说清楚,必须严格保密。”
不能让别人知道要接的去最终去了深正,不能让别人知道跟老领导有关,而且是去贵省公安厅接的,归家豪意识到要接的人很重要,一口答应道:“没问题,把联系人的电话给我,我这就安排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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