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与别人打什么主意？”云慕这等敏锐，一看就猜到江离素必定是在谋划什么, 只是他猜不出江离素到底想作甚么。
    只见江离素伸手将他揽入怀中，笑了笑，“我哪里有打什么主意？”
    云慕哪里信他, 倏地钻入他的怀里，食指轻轻勾住落在江离素身前的一缕青丝。
    他抬眼，直视着江离素，道，“既然你不愿告诉我，那不如让你一直待在洞府里，一步都不许出来，你觉得如何？”
    江离素搂住他，笑问，“你这样吓唬我，不怕我到时跑了？”
    “你敢？”云慕眉尖一挑，“你若想跑，看我不打断你的双腿。”
    他这模样还真有当年小魔头的感觉。
    “若是这样，那真不敢跑，毕竟我还挺怕死的。”江离素调侃道。
    知道江离素是在故意捉弄自己，云慕气得在他颈处咬了好几下，留下了好几道印记。
    闹了好一会，云慕才总算是消停。
    这时，江离素见他落于肩上的银丝散乱，便是拿出了木梳，替他梳理三千银丝。
    被顺毛的云慕倒是享受，坐在江离素怀里也不闹，看着江离素替自己梳头。
    “对了，我与你说件事。”江离素忽然出声道。
    云慕慵懒的掀起长睫，声音旖旎中带着几分沙哑，“嗯？”
    “其实……”江离素眼神闪烁，靠近他，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其实我不是原来那江离素。”
    事到如今，江离素也不想还有事情瞒他。
    云慕微微一怔，旋即蹙起眉来，问道，“什么意思？”
    江离素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反应，轻声笑了笑，说道，“我化神期渡劫后，你不是来我洞府一趟么？”
    “是有这么一回事。”云慕应了声后，又是沉寂下来，听他说。
    “那时候就是我了。”江离素说完之后，觉得似乎说的不太清楚，又是补充了句，“因此步入炼虚期后，我也没再去招惹傅景舟了。”
    云慕大抵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才问，“你夺舍了此前的江离素？”
    江离素沉吟了一会，回道，“兴许可以这么说罢，但我是一睁眼就占了这具身子，算不算夺舍，我也不大清楚。”
    他曾被夺舍过，知道夺舍时所发生的事情。
    然而他与原身可没那样的经历。
    云慕可从未听闻过这样的事情，看了江离素半晌，问他，“怎么突然告诉我此事？”
    若江离素一直瞒着，他是不可能会知晓的。
    江离素吻了吻他的唇角，引得他轻轻一哼，偏过脸就咬住江离素的唇。
    吻完之后，江离素才解释道，“自然是不想瞒着你。更何况，此前也没什么机会说。”
    那倒是。
    之前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么多事，的确是没机会说。
    再说了，江离素也不可能一开始就告诉他。
    “还记得我刚渡劫成功，步入炼虚期时，你就出现在我洞府前，一副像是要杀我的样子么？”江离素故意旧事重提。
    云慕咬上他的唇，威胁道，“不许再提这件事！”
    江离素见状，不禁笑了笑，吻上那淡色的薄唇，还真就不再提这件事。
    之后，听云慕轻叹一声，低声道，“还好那时没真把你杀了。”
    他那时还真就动了这个念头，所幸没有这么做。
    若真那样做了，他岂不是彻底失去江离素？而且还是自己造成的。
    只见他手指与江离素的手相扣，抬起江离素的手就是亲亲咬咬的，挠的人心痒。
    江离素轻声低语，“回房去？”
    “好。”云慕应道。
    待到二人缠绵之后，云慕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被江离素给带过了话题！
    “……”云慕。
    他总算是发现了，如今江离素应付他是应付到得心应手，轻轻松松就把他哄得服服帖帖。
    看着江离素正在自己身侧酣睡，云慕气不打一处来，伏在他身上是又闹又咬的。
    把江离素咬醒过后，他冷哼一声，不由分说的便起身走了出去。
    余留江离素一人愣在原地，也不知怎么回事。
    云慕负气而走，但也没走多远，到了庭院，他停下了脚步。
    夜里繁星点点，一轮明月皎洁清冷，清风迎面拂来，带来几缕青叶与花混合的香气。
    他等了一会，江离素并没追出来。
    这让他忍不住回首往房内看了眼，仍是没见到江离素的身影。
    云慕眉尖一蹙，按照常理，江离素此时早就该出来了，现在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又睡下去了？
    又是在庭院里待了一会，见江离素还不出来，他越想越气，转身回到房里。
    刚迈入房里，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怔。
    只见房内换了一番光景，张灯结彩，一片大红之色。
    江离素此时正好点上了两根喜烛，见他进来，对着他一笑，“过来将衣衫换上。”
    云慕这时才看见那叠好放在一旁的大红喜服。
    见他不动，江离素拿着喜服走到了他的身旁，替他换上。
    江离素此时也穿着一身红衣，他的眼底流光溢彩，映衬着烛光，神情柔似秋水，笑颜看上去是那样动人。
    云慕从未觉得自己心跳的如此之快，看着那一双眼，他觉得自己像是要沉醉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