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鳞片吧?
银色的鳞片泛着一层浅浅的蓝光,非常漂亮耀眼,这是哪儿来的?
他是人类肯定不可能是他的,可季灵渠的原形是猫,就算要掉也该掉毛,怎么会掉鳞片?
除非……季灵渠的原型不是猫。
但季灵渠也没有理由故意装猫骗自己。
不是他,就只能是季灵渠。
谢涯满肚子疑惑,盯着这枚鳞片看,鱼鳞?不大像,蛇鳞?更不像。
那是什么?
将鳞片收起来,谢涯打算等季灵渠回来后诈诈他。
“叩叩叩——”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谢涯穿上拖鞋去开门,门外站的是梅疏彤,梅疏彤掀起眼皮,正撞上谢涯的脖子,她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许久才挤出一句,“你不是病了吗,又还是大白天,想要离婚随时可以来找妖管局。”
谢涯:“……”
“不好意思,彤姐。”他拉了拉衣领,侧身让开,“进来吧。”
换了件高领毛衣勉强能遮住脖子上的痕迹,梅疏彤已经毫不见外地给自己开了听可乐,吃着薯片,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见他出来,梅疏彤将手里的薯片递过去,“吃吗?”
“不了。”谢涯记起今天是群妖会开幕的日子,梅疏彤早上就是参加群妖会去了,“彤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梅疏彤喝了一口可乐说:“没意思,回来看看你。”
“谢谢,我已经没事了。”谢涯不仅没事,还感觉浑身灵力充沛,五感灵敏,他甚至能够清楚地看见梅疏彤体内妖力的流动情况。
这种感觉太过奇妙,谢涯暂时还没能适应这股强大的力量,更别说摸清楚怎么用。
梅疏彤忽然蹙了蹙眉,“你身上的灵力好像更纯净了。”
她站起身凑近谢涯,眉头皱得更紧,疑惑地说:“奇怪,你体内的力量和季灵渠的力量好像。”
谢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老公呢?提上裤子就走,这么渣的吗?”梅疏彤左右没有看见季灵渠,抱臂问谢涯。
谢涯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说:“他有事出去一下,天黑前回来。”
他自然不可能告诉梅疏彤,季灵渠是出去冷静一下,不过他挺担心季灵渠的情况,硬挨发.情期应该很难受。
两人又聊了会儿,谢涯吃完酒店送来午餐,梅疏彤同时放下手里的薯片,“谢涯,我问过宗局长了,他说愿意将画转卖给我。”
她顿了顿,凝视着的谢涯说:“你能借我一笔钱吗?”
“当然可以,我以为那幅画你不想要了。”即便那个尤雪簪是假的,但梅疏彤也一度无法下手杀掉她,足以看出梅疏彤对尤雪簪的感情很深,将这幅画买回去,岂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她杀了“尤雪簪”。
梅疏彤低垂下眼睫,摇摇头,“我分得清,那不是雪簪,我只是希望她没有死,也没有经历过那些痛苦,永远都是那个单纯快乐的女孩儿。”
其实在画中,谢涯就隐隐有察觉到,梅疏彤这么执着买画,冲的其实不是吴梁,而是尤雪簪。
他欲言又止地看向梅疏彤,“彤姐,尤小姐真的是死于难产吗?”
梅疏彤神情微顿,“这么说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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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梅疏彤往后靠到沙发椅背上, 午后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将她昳丽的容貌衬得越发明媚。
这样的梅疏彤, 很难让人想象得出, 三百年前她是如何的懵懂无知。
“要从哪里说起呢。”梅疏彤的眼睛里浮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不带丝毫温度。
“你在幻境中看见,那个吴梁了吧?你觉得他如何?”
谢涯回忆了一下吴梁的模样,仪表堂堂, 相貌英俊, 书生意气, 无论谁见了都要夸上几句,“满腹经纶,温文尔雅,对尤小姐也挺好的。”
梅疏彤扯出一个冷笑,说:“你也这么认为?”
“你说的不错,我从前也是这么觉得,他伪装得太好了, 至今历史上关于他的事迹,也都是夸赞。”
“什么谦谦君子, 温良恭俭都是假的,他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谢涯在网上查过吴梁的资料, 据记载, 吴梁的一生并不长,只活到二十八岁就患上急症去了,与妻子育有一子, 只是在吴梁去世后不久,吴家败落,他的妻子疯了,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掐死,关于他的爱妾尤氏,详细的记载并不多,多出现于他的书画作品中。
已经过去三百年,提起这个人,梅疏彤依旧恨之入骨,“吴梁太会伪装,我那时又是刚下山不久,根本没有经历过人心险恶,很轻易就被他骗了,当真以为他对雪簪是真心的,雪簪与他是两情相悦,所以才不愿意随我走。”
她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眸光暗淡,“其实我第一次去找雪簪要带她走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吴梁的真面目,她想跟我走,但不料吴梁回来的那么快,她害怕连累我,才催促我赶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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