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征一脸不爽的回看他,眼神非常嫌弃。
“……卧槽。”徐岫咂嘴:“双标王啊你。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自打来这么个破地方,跟中了蛊似的,先急慌慌的找医生,还把你那施坦威都拉过去了,铃姐恨不得坐卡车车斗里过来你知道吗?”
“不知道。”贺征说。
“跑了个松鼠吧还问我怎么办,非要再抓一个。这么体贴入微的,钢管都给你掰弯了吧!”徐岫斩钉截铁说完,立马又小声问:“你到底怎么想的啊?你要是真要搞基,我也不歧视你,你就直说好咯……反正你家那个情况……你就算不叛逆你那个妈都……”
“不搞。”贺征站起来,竹椅子又发出一声悲鸣:“你少看几本小说。圈里哪有那么多同性恋,为了拉关系方便,有的直男还装gay呢。江昀就是年纪小,这种节目经验少,有点艺术家毛病。我随便照顾一下,瞎猜什么猜。”
说完他拍拍衣服,把徐岫的一句“什么话都给你说了”抛到身后,拉开门出去了。
走到楼梯口,他脚步顿了顿。耳房的灯应该还亮着,有光隐隐约约漫出来,到他眼里只剩了一丝需要仔细分辨才能看见的光。
但就是这么一丝光,让江昀刚刚的笑容又猛然浮现。
贺征站了一会儿,没再下去,左转上了楼。
第40章
过了一会儿,江昀走到耳房门口,向楼梯方向看。
人影已经不见了,但他知道是贺征。
刚刚听见手机铃响的时候他就出来了,等他走到楼梯口,听见了关门的声音。他有点莫名,又回耳房呆了会儿,直到再次听见门响。
徐岫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但声音不会认错。很熟悉的语气,对象是贺征□□不离十。
然后脚步声渐远。
江昀叹了口气,又回头抓了一把竹条,扔进木箱,关掉耳房的灯回房,粘了一会儿马赛克玻璃,睡觉了。
“来,在这些牌里挑一张,写在纸上。”徐岫手一翻,眼花缭乱的动作谁也没看清,牌就在桌上铺成了一道标准的扇形。
江昀在心里选定一张,刻意控制着自己,确认没把目光在哪张牌上停格外长的时间。
然后接过王羽芨递来的便签,写了个红桃A。
“好了吗?”徐岫手一抹,牌不知怎么又全收到了手里,笑眯眯看他。
江昀点点头,把便签撕下来折好,交给王羽芨。
“放松,一个个这么严肃干什么?”徐岫把牌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洗,洗出花儿来了,小小的硬纸片在他手上像有绳子拴着似的,包括江昀在内,众人全看得目不转睛。
“紧张啊!”羽茜说:“我真怕你没猜出来,砸了自己的招牌……”
“是我的错,我没能给美丽的小姐安全感。”徐岫把牌又倒腾两下,递给羽茜,桃花眼看着像要调情似的:“那你能帮我一下吗?倒个牌,有你的好运加持,肯定不会出错了。”
纵然是羽茜,在这种攻势下也显得比平时兴奋:“我真倒了?随便倒?”
“随便倒。”徐岫笑着说。
羽茜倒了牌,徐岫表示感谢,拿回去后把这副牌归拢,放在桌面上,手又一摊,牌面绕城一个圆形。
他装模作样看了会儿,笑起来:“我知道了。”
王羽芨简直好奇死了,整个人都要蹿到桌面上:“徐岫哥哥,见证奇迹的时刻要到了吗?”
“算不上奇迹吧,”徐岫高深莫测道:“是我平常的功力罢了。”
说完挑了一张朝江昀飞去,江昀一手摁住了。
江昀看起来镇定,其实也有点紧张。万一弄错了,是不是还得再演一遍?这么想着,他翻开牌。
居然真的是红桃A!
江昀吃惊,别人光看他表情就知道对了,王羽芨把便签打开一看,大家齐齐哇——地喊起来。
“妈呀!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瑞秋摸肩膀:“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到底怎么弄的啊!?”
徐岫春风得意:“小意思,你们还谁要试试吗?”
江昀忽然把视线投向门口。
贺征提着一个竹篮进来了,应该是节目组今天弄来的食材。他视线跟着贺征,一直看着他走进厨房。
这时其他人又哗哗哗地叫起来,大概是徐岫又翻了个花手。
江昀把视线挪回来,遗憾地发现,哪怕徐岫的表演再精彩,只有贺征出现在他十米以内,他的注意力就会不由自主地被带过去。
不过贺征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
江昀余光看着贺征放完菜篮子,又跟导演说了什么,终于来到桌旁。他左右看看,把椅子拖出来坐到徐岫旁边,正对江昀,表情淡淡的。
江昀不遗憾,这个角度看贺征更清楚了。只是越清楚,他越肯定,贺征今天心情确实格外不好。
嘴巴抿得更深了些,眼睫时不时下垂,似乎在走神。更明显的是他总看手机。
江昀感觉他从坐到这儿起,到徐岫变完一个魔术,起码看了三次手机。
贺征拍摄的时候从来不看手机,哪怕拍完以后能在阳台打好几个小时电话,也不会在工作时开小差。江昀不觉得他不敬业了,只是有点担心,出什么事了吗?
没等他找到机会问一问,众人吃午饭时,天突然阴下来。
“还好昨天洗被单了,”羽茜端着熬成奶白色的鱼汤,看向外面:“这天可能要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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