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蓉的石膏挂了一个多月，今天是拆石膏的日子，王总特意给李蓉蓉放了天假。正好尹舒在附近办事，顺路捎上他一起去医院。
    “怎么愁眉苦脸的？”尹舒自己开车出门，接上人后看他一路没怎么说话，唉声叹气关心地问了问。
    “当了一个月多的吉祥物，什么事都没做，怕不能胜任工作了。”刚工作的时候李蓉蓉是被王总一点点带着上手的，怕自己手生好不容易习惯的工作做错事给王总添麻烦。
    “对自己有点自信，就算手生了你也能很快上手。”
    “而且手好了是喜事，开心点。”尹舒趁红灯抓了一把小鱼干塞给李蓉蓉。
    被尹舒安慰了几句李蓉蓉心里的担忧消退了一些，摸了摸手臂石膏外缠着的纱布，一会就能拿下来了。
    怕被叔叔再教训一顿，李蓉蓉挑了个他叔叔休息的日子拆石膏。尹舒的车刚开到医院门口，门口穿着白大褂一身清冷气质的车医生朝着俩人微微颔首。
    尹舒停好车瞧着李蓉蓉熟稔地和车医生叙旧不动声色地凑了上去听了听。
    “车医生你不是今天和我叔叔一起放假吗？”
    “临时和同事换班，正好有空来接你。”
    尹舒瞧着李蓉蓉把自己给的小鱼干给了车医生几袋，默默替王总叹了口气。
    上次在酒吧他和宋戚因为特殊原因走早了，但他以为王总给李蓉蓉点了杯月色后会有什么进展，结果第二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俩人正常上班还是正常的上下属关系。
    带了太久的石膏，手臂恢复自由后李蓉蓉有些不太习惯，不敢随意使用胳膊，做事时下意识会避着受伤的那只手。
    “正常现象，很快就会习惯的。”车医生陪着李蓉蓉拆完石膏后没有要回去工作的意思，反而邀请俩人一起喝杯下午茶。
    李蓉蓉今天放假自然有空，尹舒看在王总请他吃了那么多顿的饭上，决定去当这个电灯泡。
    说要出来工作的尹舒看上一家公司，但对方暂时不收实习生，尹舒为了积累工作经验被宋戚收进了公司。
    计划各个部门都轮上一圈，好好学习学习，于是他第一个月就被宋戚假公济私弄去了他身边当贴身助理，迟回去一两个小时只要和他的顶头上司宋财主汇报一声。
    成功被批假的尹舒放心地答应了一起去下午茶的邀请。
    夏天感冒的人剧增，看病的患者多，电梯不好等，他们三个健健康康干脆从楼梯下去。
    年轻人多从楼梯间上下，一进电梯间尹舒就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他下意识看向车医生，对方神色淡然应该早就习惯了血腥味。
    随着沉重凌乱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尹舒瞧见了正在向上爬的三人。
    三十多度的气温，三个人不怕热似踩着厚实的马丁靴，穿着一身黑色衣服。
    一胖一瘦的两个男人架着一位头顶受伤的男人，男人捂着额头半张脸都染着血迹，不仅如此上楼梯时右腿虚浮无力，只能靠着俩人架着才能缓慢移动。
    “车……车医生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李蓉蓉看对方受伤惨烈还要爬楼于心不忍，想上去帮帮忙。
    “喂！你是医生吧，看我大哥伤成这样还不快来帮忙！”瘦子爬楼爬得气喘吁吁，使唤人却中气十足。
    李蓉蓉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默默收了回来，车医生见怪不怪嘴角挂着的淡淡笑意褪去成了平时冷漠的样子走上前。
    “嘶，安静点吵得老子头疼。”低着头被架着的男人虚弱地嚷嚷了一声。
    尹舒下楼的动作愣了愣，拽住了李蓉蓉。
    “你看他脖子。”
    男人宽松的黑色短袖领口敞着，刚才抬头间脖子上挂着的项链露了出来，是一个白色的骷髅头。
    “是酒吧那个男的！”李蓉蓉盯着对方半张染血的脸仔细辨认了一番，认了出来。
    “他是不是得罪谁了，被打成这样。”李蓉蓉没再上前和尹舒小声嘀咕。
    说话间车医生已经简单地了解了情况，脑袋的伤不重，急诊已经处理过了，只是腿要单独去骨科看一看。
    车医生带着他们往骨科走去，尹舒和李蓉蓉不放心跟了过去，不知道在诊室发了什么，那一胖一瘦的两个跟班把窗台的绿植给砸了，扬言要打医生。车医生在外面冷静地打给保安处，没多久保安和警察一起过来带走了闹事的三人。
    因为这三人车医生没能和李蓉蓉去喝下午茶，李蓉蓉跟着尹舒的车回去销假继续当他的吉祥物。
    尹舒回办公室时宋戚已经开完了会在他的老板椅端坐着。
    一边喝了杯解渴的酸梅汁，尹舒一边把在医院遇见的事说给了宋戚。
    宋戚听了后笑而不语，尹舒察觉到什么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