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六月十六,王清林于西林巷别院玩弄致死一名十三岁少女,同年十月初五,王清林于清林学堂内一同房死于流产,这两个人是你们俩送给王清林的,没错吧?”
“要是他们的家人以及镇上的百姓知道他们不是死于疾病和流产,而是受虐致死,你们俩会怎么样呢?秀才功名是否保得住?”
李淮说的一字一句犹如一把把锤子砸在老二、老四的心上,虽然他们俩不觉得死个女人能有多大的事情,但看李淮的似笑非笑的样子,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让他们知道,要是不听他的话,后果恐怕...
老二试探性的说了一句,“就算不是又如何,这是我家里的奴仆,被主子打死了都是活该。”
“她们都是被强(和谐)奸致死的,和你说的可不是一码事。”李淮凑到跟前,抬起老二的下巴,“其实你们俩的模样也很不错...”
老四立即露出惊恐的神情,大喊道,“你要做什么?!”
“别这么慌张,我又不会吃人,顶多是把你们俩送到青楼去做最下贱妓子而已,不会比我刚刚提到的女人难受的,放心吧。”李淮的表情都没有变过。
从始至终,一直是一副笑意不达眼底的样子,说是皮笑肉不笑吧,也没有那么讽刺,但你说他笑了吧,又好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石头穿着一套人皮一样,脸是笑的,眼神是冷的,心是狠的。
看着老二和老四的样子,更想是看两个死人一样。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没有感情的盯着他们俩,这样的李淮让两人浑身汗毛立起来,心底的凉气越来越重。
当李淮说到要把他们送到妓院去,老四真的慌了,他天生长的瘦弱,看着和小哥儿的身量差不多,以前小的时候还经常被误会成小哥儿,可能正是因为这样,他最讨厌的就是小哥儿。
要是被人当成小哥儿那样...
“我可是秀才,你敢害我,不怕、不怕坐牢杀头?!”他的声音都变的奸细起来,眼睛更是瞪的老大。
老二心里骂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明显得害怕,不是上赶着给人送把柄?干脆也不吭声了,看着李淮怎么说。
李淮的表情一成不变,“你们不也害过秀才?”
“而且,到时候割了舌头,划了脸,谁会知道是你们?”
老四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老二看李淮说的轻描淡写的,也是通体生寒,于是问道,“那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将王清林残害秀才们的过程都说出来。”
老二和老四听出来话外之意,对视一眼,死道友不死贫道,既然如此,那就全推到王清林身上去,而且本来就是他的主使。
又过了两日,王大川又一次找到顾北知,这一次他来了顾北知家里。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顾北知看着门外的王大川,想了一下,还是让他进来了。
王大川今天穿了一身灰不溜秋的短打,要不是一张脸和两只手白白嫩嫩,看着倒像是要去土地里刨食的普通农家人。
“想着你也在村里住,就不请自来了,北知可千万别介意。”
王大川进了院子,看到两名长工,微微蹙了一下眉,没叫人发现。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正好你最近也在村里住,以后可以多走动走动。”顾北知领着他到了堂屋。
重明过来上了茶水,他依然涂黄了脸,看着一点都不好看,还有几分脏乎乎的邋遢,王大川只看了他一眼便有几分嫌恶的转开视线。
顾北知看见了,也没说什么,只是让重明去陪两个孩子读书。
“晴明,来尝尝这果茶,是用笔架山上的一种小果子煮的,不甜,但十分清爽。”
王大川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确实不错,还是北知会生活。”
“瞎琢磨而已,晴明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顾北知又问了一遍。
王大川露出愁眉苦脸的样子,“倒也没有别的事,就是我爹...北知,看在都是同乡的份上,这事儿咱们私下解决可好?”
顾北知细瞅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意味分辨不清,“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还要看其他受害者的想法,且,我也不知该如何私下解决,倒不如按照国家法律来。”
其实他早就放弃了将王清林告官的想法,一来他能找到的证据不够充分,只能证明王清林有害人,但却无法治其死罪,他想要摆脱罪名也不算难事。
二来,孙和泰那边只给了十五天的时间,不足以让官府给他定罪。
十五天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若是不能在剩下的几天里解决,孙和泰动手的话,也不知道会伤及多少无辜,又会有几个漏网之鱼了。
王大川再三求他,他都推脱了,最后王大川只能满脸愁苦的离开,顾北知目送他走远之后,关好院门回到堂屋。
“重明,把这些茶具都收起来,下次这人再来,再拿出来。”顾北知交代了一下。
重明应了,然后有些不高兴的说,“老爷,重明觉得这个人不好,他还要来咱家啊?”
因为顾北知和关舟都不是那种压榨奴仆的人,对主仆尊卑的观念也不太重视,重明年纪又只有十五六岁,除了一开始来的时候百般拘谨,平日里都十分活泼,不然也不能和两个孩子玩到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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