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缝中,京城兰桂坊大街上人来人往,车马如龙。
阮珞淳瞪大双眼,手指从木板缝中戳出去,被打得唇角裂开的嘴里嗯嗯呀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怎么了,翠微?rdquo;鸣柳跟上前来,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出去,你跟妈妈服个软不就成了,这招芳庭里的人,哎,都逃不过这个命。你乖一点,还能少受点苦。rdquo;
鸣柳。我求你件事。rdquo;阮珞淳双眼呆滞无神,喊了一声。
哎,你说。rdquo;
阮珞淳扑通跪了下来,双手扒着鸣柳的胳膊,求求你带我出了这间屋子,我绝不乱跑,求求你,算我求求你。rdquo;
她眼里尽是愤恨hellip;hellip;那木板缝中,她看见了赵叶璧和那个小贱人,苏婉禾。
**
碎雪,你说刚才那排铺子,怎么大半天都关着门呀?rdquo;
碎雪捂着脸,低声道:夫人你不知道?兰桂坊里的胭脂水粉铺子最多,但是也有那么几家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勾栏妓馆,刚才路过的那是鼎鼎有名的招芳庭呀。rdquo;
啊?rdquo;赵叶璧吃了一惊,如此好听的名字竟是妓馆?我还当是卖成衣的。rdquo;
不对,夫人。这名字我听着好耳熟。rdquo;兰素蹙起眉头。
赵叶璧福至心灵,忙问:阮珞淳去了哪家?rdquo;
呀!好像就是这家!rdquo;
那咱们快走,别在这逛荡了。提起她,我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定。rdquo;
赵叶璧拉着兰素的手,就要快步走开。
身后的苏婉禾忽然一把将赵叶璧推开。赵叶璧猛地被推,惊慌失措,刚抬起头想问苏婉禾怎么了,却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了过来,端着手上的盆子一把泼来。
婉禾小心!rdquo;
一盆浓绿色的水泼落在地上,滋滋冒烟。
苏婉禾袖子上的衣服被溅了好几个黑点,也滋啦滋啦地烧成了洞。她双眉竖起,吃痛地惊呼出口。
这是什么东西!rdquo;
赵叶璧身后的府丁才围了上来,制住了行凶的人,撩开她满头散发。
是你!阮珞淳!rdquo;
赵叶璧还未出声,苏婉禾已然冲了过去,朝着阮珞淳的脸上左右开弓扇了几个耳光。
她少时在杂耍班子里待过,手上指甲缝里,在阮珞淳高高肿起的脸上直接拉出几道血道子。
赵叶璧又惊又怕,到苏婉禾身边,将她的手执起来,挽起袖子,只见上面像烧伤一样起了水泡。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们害的!哈哈!我怎么没烧了你的脸,哈哈hellip;hellip;rdquo;阮珞淳心如死灰,疯疯傻傻地叫道,摄政王会杀了你们的,摄政王还会回来杀了你们的!rdquo;
赵叶璧眼神锐利,叫府丁把阮珞淳的嘴堵上,气得紧,上前到阮珞淳身边低声说:你可知摄政王拿你姨母挡箭,你姨母才死的。你们阮家作恶多端,如今还还知悔改?rdquo;
她厉声道:还不将贼人押送去衙门!rdquo;
**
赵叶璧经由阮珞淳当街伤人一事,已再无心情逛街,匆匆带着婉禾回去治伤。
待大夫来给苏婉禾治了伤,敷了药。
赵叶璧蹙起眉,叹了口气,握住婉禾的手,脸上浮现气愧疚之色,柔声道:疼吧。你今日怎么就挡上去了呢。rdquo;
婉禾摇摇头,道:夫人待我极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冲了上去。rdquo;
碎雪推门禀告:夫人,将军回来了。rdquo;
赵叶璧放下婉禾的手,有些惊讶,这个点,将军怎么回来了?rdquo;
奴婢也不知道,将军在等着呢,夫人快和奴婢回房吧。rdquo;
行。rdquo;赵叶璧对边上磨药的兰素嘱咐道,你留着照顾婉禾,碎雪咱们回去。rdquo;
回到院子里面,赵叶璧一眼就看见吕辛荣立在门口,平素冷着的脸上却如春风过,含笑看着她。
赵叶璧也笑了起来。
吕辛荣张开手臂,赵叶璧小跑着奔向吕辛荣,投入他的怀里,被他一下子抱了起来,抱得离了地。
赵叶璧不防,惊呼出声,紧紧地抱着吕辛荣的腰身不敢松手。
吕辛荣把她顺势打横抱抱起来,走进屋里,放在床上。
赵叶璧从床上要起来,手却被吕辛荣压制着,两人在床上嬉闹了一会。
赵叶璧才起了身,穿上绣鞋,两手在身前一放,抬眼问他:将军今日怎么回来的这样早?rdquo;
我在军中听闻阮珞淳当街伤你,担心你的安危,我就回来了。rdquo;
赵叶璧听了心里甜蜜,脚悬在空中踢了踢,眨眨眼,朝吕辛荣勾勾手指头。
将军,过来~rdquo;
吕辛荣顺着上前两步,附身在赵叶璧面前。
赵叶璧笑嘻嘻地凑上前去,在吕辛荣脸上吧唧rdquo;亲了一口,然后抿抿嘴唇。
吕辛荣眸色浓重,轻笑着大手将她的头从后面按住,在唇上印下一吻。
咱们去用餐,郑姨的儿子今日回来,便有好吃的了。rdquo;
平素吕辛荣不在府里的时候,赵叶璧都是自己在后院屋里吃的,今日吕辛荣回来了,自然要在将军府的正经餐厅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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