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的宅邸中,皇轩九阴握着女孩的断发说,好。
后来清河公主嫁给了京中一位公子,后来她的丈夫死了,她被敕封为清河皇女。
那意味着她和其它皇子一样有着帝位的继承权。
她嫁给京中的公子只是为了不离开长安,她还要在这里夺取她想要的东西。
同年八月,清河公主南幸金陵。她去见了皇轩九阴。
她说她需要一位将军。
他说,好。
于是那个怯懦的少年变成了东煌的将军。女孩成为了东煌第一位女帝,帝号勾陈。
她做的很好,她说她当年便站在丹樨的下面看着她的父亲。她觉得这个位子属于她,她能做的比她的任何一个哥哥都好。
所以她要这里,因为她是最适合的那一个。
而皇轩九阴一生征战,未有妻子,他说他若战死,他的弟弟就是下一任家主。
所有人都忘记了他曾经的怯懦,像是他从一开始便是挥剑斩尽一切的将军。他一次次死里逃生,他将东煌的边疆划至百越。从南疆离开以后他又去往北莽。
途中过长安,他写了一封信送与朝廷,详记战事,只在最后说,问陛下安好。
那场北莽之战后世皆知,他斩尽了北莽百万户。
战役结束后他去往长安,宫中众人皆颤抖退避,他身上的血腥气重的吓人。
他身上血腥气是洗不掉的,纵是洗掉,一个斩尽百万蛮子的人也只该出现在话本中。他可以被称为英雄,却不该靠近世人。
那年长安,将军卸甲面圣。
“北莽已定,天下皆安。”他隔着红帐问当今的圣上,“陛下是不是不缺一个将军了。”
所有的人为之一颤。
“是。”帐中人说。
太多良弓藏走狗烹的故事,众人心惊,却也觉得这样的男人不该再握着兵权了。
可皇轩九阴却笑了,眉目清淡,像是当年不胜酒力的少年。
“陛下身边还缺不缺一个面首啊……”
02
维希佩尔抱着他怀里睡着的少年走上行云桥。
他一直以来都想要将他的少年留在身边,怎么样都好,囚|禁的也好,强迫的也要。皇轩烬傻掉的时候他甚至有些开心。
可当皇轩烬靠在猩红的蒸汽轿车旁出现在盛蔷薇宫厅的时候,他突然明白少年是凤凰,是关不住的。他是世上万般风流和辉煌,是一场至死的燃烧。
你留不住他,没人留得住一场燃烧。
可他为什么要让少年留在他身边呢,他可以来长安。
做他的军师,做他的面首,做他的祸世妖妃。怎么样都好……
他想明白了,用了很久很久。
他的少年不是那些蓝血贵族养在家中的雀儿,他的少年是要去握着剑的。
他的少年是要去这世上燃起烟花的!
皇轩烬在他怀里哼了一声。
他低声说:“再等等我,我还有些事情要做,等我做完了,我就过来陪你。”
君若为凰鸟,我愿为青空……
03
华阴之地。
芬里厄抱着怀里的倒坐在土堆上望着远方,他身后的星辰万千像是有人将巨渊之银泼上了天空。
在华阴最近常有关于刑天兵团的传闻。
有人说他们在夜间看见了巨大的黑色身影跨越山河,他所行至的地方死人缓缓醒来,追随着他。
那些死者的脸上还用银白色夸父血绘着粗陋的葬纹,在夜间,这个巨大的死者兵团没有声息地向着北方前行着。
夜里醒来的人,在月色与黑暗中战栗着,惊悚地看着这个诡异的兵团,喉管已经因为恐惧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于是活着的人白天将死去的人埋入深深的地下,或是将他们钉入棺中,只是如今的华阴只剩下了不多的枯树,在夜间和鬼影混在一起,像是祭祀的巫人。
但即使这样那些死者听见刑天的声音便从土壤中挣出,被封入棺中的,在夜里敲打着棺椁,一声一声,像是行进兵团的夔鼓被敲响。
风吹过干枯的树枝,发出萧瑟的哭声。
芬里厄觉得那应该不是乌特加德,乌特加德应该唤醒地是万千沉睡在土下的古兽。这世上只有自己的同族是可以相信的。
他更觉得刑天是某种已经死去之物,借着什么,又回回来了。
“我要回西陆一趟。”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边。
“这个时候?”
“是,西陆的金色结社出现了一些问题。”赫尔说。
“放心吧,我不会出问题的,你去吧,我守在这里。”芬里厄说。
“恩。”女孩揪着他的发尾,像是在顺一只狼的尾巴,红色的发绳在夜间飘荡额。
他再次睁开眼,女孩已经不见了。
夜里,芬里厄身后,一双双红色的眼睛睁开。
那是潜伏在他身后的巨大狼群!
第219章 青空
04
华阴的营帐内。
西文和德尔科领头的圣殿骑士与天权将军带队的虎贲将分列在营帐两侧。
他们互相疑惑而警惕地望着对方。
天权将军等一众将士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坐在沙盘右侧的维希佩尔, 愤愤不平此人何德何能,居然敢和神凰将军分庭抗礼。
西文和德尔科还有司铎尔等人则是愤愤不平地看着皇轩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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