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自小疼到大,哪受得了她和李煦做出这种糊涂事。
“他那脾气哪是个值得托付的!待会让南夫人去药房取点药熬。”长公主脑子昏胀,是被气的,她紧按住额头,把事全都往李煦身上推,“早知今日,我就算和陛下闹,也不要把你放东宫,他那般顽劣不堪,怎配得上你?”
长公主看到华甄不经意地维护样就知道华甄对李煦也有心思,没察觉而已,她感觉更加不好,觉得自己家的捧在手心的宝贝被人盗走了一颗心。
华甄知道自己父母都对李煦有偏见,但华甄自己都没见到李煦,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费了好半天功夫才把长公主安抚下来,可长公主还是心中有气,她被罚禁足在院子里,三天。
三天的时间很少,几乎说一晃就过,根本不算罚,华甄自幼身子弱,家里人宠得紧,长公主也舍不得重罚她。
虽说长公主生了顿气,但华甄还是松了口气,至少没闹大。
她离开书房就被嬷嬷送回房间,当她伸手要找信时,心却倏地漏跳一拍,信不见了。华甄要出去找信,南夫人连忙把她拦下来,道:“长公主专门在外面派人巡视,郡主要是出去,别人肯定把事情说给长公主听。”
“可我掉了东西……”华甄突然闭了嘴,她在府中都有婢女跟着,不可能掉了都没人提醒,除非东西根本就没掉。
她想去威平侯在大厅的动作,顿时就明白了。威平侯被称为战神将军,武力自然不弱,悄无声息拿走一封信,自然不过。
华甄咬住嘴唇,要派人去找威平侯时,威平侯却先派了人过来,让她这几日都不要出门,要不然就去东宫找李煦麻烦。
她只得耐住性子,希望李煦信里别写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威平侯坐在屋中,他拿着手上的信条,脸黑得已经像是墨水。
李煦又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写那些多余的东西。
他只是简短地写了一句话,说自己会在亥时来找她。
……
夜晚寂静,侯府比往日都要安静很多,侍卫就像都撤走了一样,四周静得能听见脚步声。
李煦和上次一样翻墙而过,打算要到华甄院子,但还没等停稳,一把利剑就从暗中飞出来,猛而急促,他武功十分高,顷刻间便避过了。
剑直直插在墙上,剑柄甚至还在颤动,可见来人力气之大。
李煦抬起头,看到沉脸从台阶走下来的威平侯。
威平侯手上有两把剑,但一把只有剑鞘,他丢在地上,淡声开口:“太子殿下夜袭侯府,是想做什么?”
李煦站在原地不动,“望侯爷让路,本宫有事寻华甄。”
“要想娶我女儿,必须要过我这关,无论来的人是谁,我也会全力挡在这,”威平侯拔出手上的剑,指着地,“我想太子殿下年纪轻轻,应该不想缺手断腿。”
威平侯的话说得很明白,李煦要不想娶华甄,那就离开,否则就得和他比试一场,而威平侯在战场沾的是杀人血气,他想赢,不可能,断手断腿只是最基本的。
李煦抱拳道:“侯爷是华甄父亲,本宫是晚辈,于情于理都不当拿剑相向,若是伤到了侯爷,华甄必定心疼,怪本宫下手重,今日如果不能见她,那本宫过几日再来。”
他比在华甄面前多几分礼貌,但言语中又透出傲然的自信,李煦敬重威平侯,不会选择在向皇帝求婚后还和自己老丈人打。华甄到时又不会偏向他,说不定还觉得他不识礼慢慢疏远,他不做这种没意义的事。
威平侯看他转身要离开,只道:“太子殿下若不想打,那便代表主动认输,请太子殿下明早去同陛下说清楚,退了和华甄的婚事,如果不愿违反圣旨,那我便去跟陛下解释明白华甄早有亲事,太子殿下也不必担心侯府会叛变,届时青州兵力任殿下调动,只望太子殿下不要干涉此事。”
李煦脚步顿了下来,他慢慢抬起手,握住插在墙上剑,把剑拔了出来。
“侯爷若真想比试,晚辈奉陪到底。”
他们二人在华甄的院墙外面,但华甄不知道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华甄本以为自己会一整夜睡不着,她觉得威平侯和长公主知道她和李煦的事后,会大发雷霆,但他们都以她想法为主,连罚她都是略施惩戒,让她内心都放松下来。
第二天的中午,长公主让人去请她出来吃饭。
华甄看到威平侯肿着眼睛时,她还揉了揉眼,觉得自己眼花了 。
两个小弟弟调皮地四处乱跑,威平侯在长公主面前唉声叹气,好像难以置信般,华甄隐约听到他说一句怎么可能输,她出声问句出什么事了,威平侯也发现她的到来,摇头只说自己摔到了。
华甄不知真假,只劝了句小心些,威平侯却只是叹口气,抬手摸华甄的头。
她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的迷茫,直到午间回屋一个人休息时,看到李煦包着白布坐在她床上时,她才反应过来。
“你打我爹了?”
李煦不满道:“明明是他打我了,我手还受伤了,父皇问我时我什么都没说,到你这就成我的错了?”
华甄微愣,歉意道:“今天爹的眼睛不太好看,是我多想了。”
“他那伤确实是我打的,我手也是他划伤的,一笔勾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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