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敏面上露出肃然的神色,“边地遥无极,征人去不还,秋容凋翠羽,别泪损红颜,望断流星驿,心驰明月关,藁砧何处在,杨柳自堪攀。”
戚司眨眨眼,其实那句诗是李岚殇讲给他听的,是母亲思念出征的父亲,才为他取了诗句中字组成他的字,至于整首诗如何,他并不知晓。面前的女子居然一口就将整首诗背了出来,可知胸有成墨,腹有诗书。
他看中的女子果然不一般——有才华!
“萧姑娘喜欢诗?”戚司问。
女子端茶喝了一口,“算吧。”
戚司琢磨着回去好好背背诗,以后可以找到共同语言。
他忍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出很关心的问题,“不知姑娘做什么营生?”
如果真是妓子,他一定要给她赎身。
女子端茶的动作一顿,随后将茶杯放在桌上,平静道:“我做生意。”
“什么生意?”戚司追问。
女子没有回答。
戚司心一颤,她不回答,是不想回答,还是很难回答?
我的问题戳中她的痛处?
纠结着,门又被人推开,一人从外面走进来,“咦?又来人了?”
戚司和李岚殇转头,看到一名眉眼俊秀的年轻人走进来,年轻人眼睛弯弯,嘴角上翘,给人一种无时无刻不在笑的感觉。他穿着一件华贵的青色衣袍,上面用金色丝线绣着大大的福和铜钱图案,手上戴着金镶玉的扳指,整个人仿佛一个金光闪闪的大元宝,似乎在对所有人呐喊:快看哪,我有钱,大大的有钱!
一个字:俗。
两个字:特俗。
三个字:特别俗。
李岚殇看了看浓妆艳抹、毫无格调的女子,又看了看她浑身铜臭味的朋友,不由暗自叹息——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将军看上的女子,不止外貌奇特,内在似乎也不美。
女子指着那人对戚司说:“我干什么营生,你问他,他做什么生意,我就做什么生意。”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看了看萧敏,又看了看戚司,哈哈笑起来,“我干什么营生,我是卖酒的啊。”
戚司心头大石落地,惊喜道:“萧姑娘是卖酒的?”
萧敏垂眸点头。
那人笑眯眯地走过来,站在榻前,“这位兄台,我和萧姑娘约在此地有生意要谈,不知可否让一让?”
意思再明显不过。
本来就不请自来,戚司再厚的脸皮也不好意思继续霸占位置,遗憾地站起身,让开位置,“打扰二位了。”
萧敏没有挽留的意思。
一步三回头的,戚司离开房间。
第9章
等戚司离开,门关上,屋里的帘幕和拐角处走出来两名劲装打扮的男子,两人均太阳穴鼓胀,目露精光,可知武功高强。
“长安,你去打探打探这个戚司为什么出现在聚丰楼,是不是在跟踪我。”萧敏眼中厉色一闪而过,“还有,查一下他自醒来后的行踪,一一汇报与我。”
一名男子抱拳应是,悄无声息地从屋里走了出去。
等男子离开,穿着花哨的青衣男子从榻上站起,恭敬行礼道:“殿下,是我的疏漏,让旁人进来了。”
“无妨。”萧敏表情淡淡,“乔英走了么?”
“乔大人已经从后门离开。”青衣男子道,“按殿下吩咐,我会继续派人保护,一定能将其安全护送到云州。”
萧敏颔首,“告诉乔英,贬斥只是暂时的,陛下和我都不会忘记他,总有一天能重新回京,让他安心在云州继续为百姓做事。”
“是。”青衣男人略略低头,“乔榛代父亲谢过殿下。”
萧敏:“你叫他父亲,他认么?”
名叫乔榛的青衣男子不答。
“以后有机会,我会启禀父皇,让你认祖归宗,入乔家的家谱。”萧敏道,“乔英一世英名,却娶了个没眼力、只会拖后腿的妻子,又养出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反而是你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长得这般能干……封建包办婚姻要不得啊。”
乔榛说:“父亲也是不得已。”
“不得已?”萧敏笑了笑,却没多加评论,“我认为,与其想着认祖归宗,入乔家的大门,还不如自立门户,你既已能独当一面,为我打理商铺,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自立章程。”
“殿下,我毕竟是庶出的……”乔榛道,“要想自立门户,谈何容易。”
萧敏道:“嫡庶有别,你们总爱计较这个,就连你这么聪明的人,居然心心念念的是回乔家,实在是可笑。可知千年后,世上再无嫡庶,人人平等?”
乔榛早知这位殿下离经叛道,没想到昏迷一回,更加张狂,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不由瞠目结舌,“殿下……”
“出身不正不是你的错,若你出身不正,又肖想乔家的东西,我自不会这么说,毕竟张氏母子明媒正娶,乔家的东西是他们该得的,你肖想人家的东西,于情于理都不应当。可你没吃乔家一粒米,喝他一滴水,又有家业傍身,帮衬着他们,遇着乔家人何必低声下气?又何必把自己看得比张氏母子低?”
“殿下,此话万万不可向旁人提起。”乔榛心里十分感动,知道殿下心疼自己,急忙道,“嫡庶有别,庶以嫡尊,千古不变的道理。”
萧敏轻笑一声,“你当我为了笼络你故意说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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