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戚司惊讶的一点,女子比他还要高,高了半个头不止。若不是她一直故意低着头走路,恐怕会成为整条街最高的人之一。
然而,瑕不掩瑜,这样一个身材过于高挑、五官太过深邃,不太符合时下流行审美的女子,却让戚司心跳加速、心神震荡。
原因无他,只因女子虽然有各种缺陷,可她的容貌、气质,恰好长在了他喜好的点上——大气中带着冷淡,冷淡中又带娇羞,娇羞中又带着一点点骚。
就连戚司也意外自己居然好这一口。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女子漆黑的眸中露出一丝惊愕,随即快速低头转身,匆匆擦身而过。
戚司想要喊住她,却不知道她的名字,只“喂”了一声。
女子头也不回,脚步更快,如一滴水汇入人流,消失不见。
戚司追了两步没追上,怅然若失。
日落将尽,最后一丝光线没入西山,天色暗淡下来,街边的灯笼陆陆续续地亮起,映照长空,斑斓的色块影影绰绰。
“将军。”
李岚殇摇着折扇风度翩翩地出现在戚司身旁,漆黑的头发一丝不苟,蓝色的衣服上无一丝褶皱,仿佛刚才被人流挤得狼狈不堪的那一幕只是戚司的错觉。
他顺着戚司的视线往前看去,只看到人来人往,疑惑道:“将军在看什么?”
戚司目视前方,沉默片刻,说:“我的爱情。”
李岚殇拿着折扇的手一顿。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将军!”
两人转头。
白柳家的小厮一路疾奔而来,气喘吁吁地冲到戚司面前,“将军,您怎么走了?按照惯例,我家公子得招待您啊。”
花魁盛典后,各家花魁会邀请为他们买花买得最多的人共度春宵,这是惯例。
戚司的爱情向来来得快去得也快,来自白柳的呼喊让戚司很快抛弃爱情,瞬间来了精神,“去青楼度春宵,行行行,走吧。”
古代青楼长什么样,他特想去见识见识。
小厮笑吟吟地引着戚司来到一栋金碧辉煌的阁楼前,大门旁站着几名俊秀男孩,门上的牌匾上刻着碧波阁三个大字。
“将军,我就不进去了。”跟过来的李岚殇拱拱手,朝戚司告辞,“明天早上,我派人来接你。”
戚司一向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觉得自己不能慢待下属,拉住李岚殇的衣袖道:“别走,一起进去。”
蓝衣青年诧异。
戚司哥俩好地排住他的肩膀,压低嗓音在他耳边道:“看中谁就选谁,我请你。”
李岚殇:“……”
李岚殇推开他的手,面无表情道:“不用,谢谢。”
“真不用?”戚司热情相邀,“放心,我出钱,你不用掏一个子儿。”
回答他的是李岚殇极快离去的背影,那背影似乎因气愤而僵硬无比。
怎么回事?怎么还生气了呢?
戚司不得其解,明明自己一片好心,招待他嫖.妓,他为什么甩脸色?男人不都爱这一卦吗?
戚司被小厮催促着往碧波阁大门走去,楼里烛火通明,莺声燕语,令戚司大开眼界,唯一让他意外的是这碧波阁里来来往往的几乎全是男人。好多男人涂脂抹粉,穿着艳丽,还有些甚至着女装,翘兰花指。
戚司汗,原来自己进的是南风馆啊。
难道刚才李岚殇不愿意进来,是因为他不喜欢男人?
戚司认为自己发现了真相。
放眼望去,成双成对的男人打情骂俏,这大禹朝民风如此开放,居然有那么多男子喜欢男子?
暗暗咋舌,戚司面色不变,故作淡定地跟在小厮身后上了顶楼。
顶楼十分安静,房间也少,想来是身份最贵重的妓子才有资格住在这里。
“将军,这边请。”小厮恭敬地将他引入一间房内。
房内燃着亮如白昼的蜡烛,屋子极大,前方放了一扇纱织的大屏风,上面绣着山水江河,古朴典雅。屏风后坐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见到人进来,人影晃了晃,站起身道:“将军。”
声音清澈温和,如古琴音鸣。
小厮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还带上了门。
戚司来此只是走个过场,谈两句话,再随便找个理由闪人。原身老相好之类的,他以后可以帮衬,若想谈恋爱,还是算了吧。
白衣墨发的清俊男子从屏风后走出来,朝戚司低下头,柔顺道:“多谢将军助我当上花魁。”
男子面庞俊美清秀,幽幽的眸子似乎笼着一层忧虑的薄雾,颇有点楚楚可怜的情态。
“当初我答应过你,自然要做到。”戚司摸着鼻子说。
他对白柳无感,只当他是原身喜欢的人,客客气气地回话。
白柳摇摇头道:“对将军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对白柳来说,却是天大的恩德。若不能当上花魁,老鸨定然迫我接客,将军的一千两避免我落入风尘,白柳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戚司想说你现在不就已经沦落风尘了么,之前小厮那么着急来要钱,他还以为自己欠了白柳钱呢,现在听他这么说便释然了。
如此说来,白柳并未失身?
“失身”一词套在男子身上怪怪的,戚司努力忽略掉其中的怪异处,客气道:“不用谢。”
白柳看了他一眼,低头道:“将军今夜就歇在我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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