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有些生气,暗戳戳地在桌布上抠了个洞,面无表情地推了个果盘过去,“李子,金桔,柠檬,酸梅。”
贺千恒拎了一个李子的桔梗在手里转圈,挑着跟上最酸的地方咬了一口,好笑道,“不酸啊。”
“当然不酸,我家小祖宗乐意吃甜的。”宋景文正在给金桔削皮,嘚瑟极了。
一个喂一个吃,宋景文可以在谢风的舌尖上压了压,心满意足地得了个清洗服务。
贺千恒捏着金桔饱满的皮,笑,“我倒是头一次知道吃金桔还要削皮的。”
谢风的脸“嗡”地红了,呛咳一声,欲盖弥彰道,“想要削皮便削,不想便吃着那个酸甜地味道,也不是不行。”
“这个契约不作数,”宋景文坐直了身子,将话题扯了回来,“我和你的交易是早已了解了的,谁想你五年还为成事。你有你的顾虑,但是这契约没用了,家里的银子都在我这儿。”
宋景文说着就当面撕了这张契约,挑衅一般地将碎纸泡进了茶水里。
贺千恒摊摊手,好讲话得很,“行啊,左右我已经有一千万了。”
宋景文噎了一下,“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贺千恒打着太极,意有所指地“嗯”了一声,“快结束了,也就不需要了呗。”
宋景文道,“但是?”
“聪明人就是好讲话,”贺千恒将嘴里的金桔籽顶来顶去的,笑,“那两个老头儿算不得什么,我就当这是你的恶作剧了。”
宋景文配合地抬眸,“那怎样才算不得是恶作剧呢?”
像是真诚发问一般,谢风被他俩给绕糊涂了,乖巧地勾着宋景文的手指晃悠。
“你的望远镜不如大批量生产,专供军队。”贺千恒认真地说,“不往外销售,不卖给其他国家。”
宋景文就不理解了,他没有太多的皇权尊贵思想,直白道,“您的父亲呢,陛下也是这么决断的?”
贺千恒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脸上又露出厌恶的表情,“他?只不过还剩一口气儿的人,有什么好去关心的。我说一,当今还有敢说二的人?”
谢风不太赞成地拧着眉,理解不了皇家的亲情薄凉,悄悄地在宋景文的耳边嘀咕,“太子殿下太冷血了吧,陛下是不是已经?”
宋景文一拽他的手指,轻声道,“没经历过别人所经历的事儿,咱们就不要去多加评点。”
谢风愣愣的点头,刚巧对上贺千恒不辨喜怒的眼神。
“甭管他,”宋景文非要嘴欠,“他是因为嫉妒。”
飘了,这是摸不着东南西北了。
贺千恒摩挲着手指,将余下的一片儿碎纸往嘴里一放,墨汁是苦的。跟他这个人有得一拼,心里苦巴巴的。
“本来货量就不大,钱到位自然是优先卖给您,你垄断了都无所谓。”宋景文撇撇嘴,心想暗度陈仓谁不会啊,他不让自己往外卖就不卖了?人是活的,路就是变通的。
“章国不是已经亡国了,”宋景文状似无意地提及,“云国也撑不下去了?”
“穷乡僻壤。”贺千恒淡淡道,捏着杯子的手指微微发颤,“由分到合,实现大一统,难道不好吗?”
这是他儿时就时常念叨的,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贺千恒也没指望宋景文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决定的事儿时没有回旋余地。这一辈子也只为元莫意妥协过,个中滋味实在难熬。
他临走时又突然嘱咐道,“最近一个月切莫要那么高调了,老实在家待着,我保你们无虞。”
谢风因着这句话有些心慌,忐忑地守着宋景文,“你千万别又失踪了。”
“想什么呢,要不你把我绑起来,拿根绳拴着,走哪都系腰身带着呗。”宋景文没脸没皮地调侃,倒是缓解了谢风紧张的神经。
“我不要,”谢风臊眉耷眼地咬了他一口,跟着开玩笑道,“你要是变小了,我就把你塞进怀里,天天带着。”
“那岂不是每天都能抱抱亲亲,还能揉一揉。”宋景文赤.裸裸的眼神落在谢风的胸口中,其中意味不明而喻。
薄红在谢风的脸上氤氲开来,他软绵绵地放着狠话,嘴里还嚼着颗奶糖,“臭不要脸,不给揉。”
宋景文几度想将那张甜滋滋的唇吃进嘴里,没出息地滚了下喉结。
宋景文没有细数着日子,只是某日夜间京都未得安宁,天子居所紫光城被围得水泄不通,大街小巷皆闻狗吠。
火势冲天,战马的嘶吼声裹挟着兵戎交接的寒光。众人从梦乡中惊醒,未曾点灯,偷摸着从门缝里捂着嘴巴向外看,既怕又好奇。
彼时,谢风也从床上惊坐起,匆匆地让奶娘去看顾几个孩子。自己像是梦魇了一般,从床下抽出了两把弯刀,直直地向外面冲去。
宋景文赶紧从房顶上跃了下来,从后面抱住了谢风,又心疼又好笑,鼻子酸得不行,问,“干嘛去?”
谢风僵硬地转头,眼泪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流了下来,他委屈巴巴地将弯刀一扔,哼着哭腔控诉,“我以为有人来砸门,你怎么不见了!”
宋景文自认理亏,推着人上了房顶,两人趴在瓦片上,朝着火光最盛的地方观望,“看紫光城,今夜灯火通明。”
谢风转了转生锈的脑子,半响冒出一个词,“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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