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年年比他还火大，冲他嚷道：“我不滚！我又没有做错！”
    剧组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还是开机仪式上那位安静乖巧的少女吗？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场务走了过来，对姜年年破口大骂：“你是不是出车祸把脑子也撞坏了？人导演都说可以了，你比导演还牛逼吗？你算哪根葱, 也敢跟我们季大明星叫嚣？”
    季予洛连忙把蒋年年拉到自己身后，寒着脸对场务说：“麻烦对我助理客气点。”
    场务明显愣了下：“可是，季老师，他对你很无礼——”
    季予洛打断他的话：“她对我再无礼那也是我的助理，你对她无礼就是对我无礼。”
    场务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灰溜溜地跟季予洛道歉。
    导演走过来，言语间对季予洛十分客气：“洛哥，你刚才表现的挺好的。”
    “不好！我都卡词了，这么严重的失误你怎么让过的？重拍！”季予洛对导演怪责道，“你要求这么低，怎么能做出好剧？”导演连连说“是”。
    没办法，季予洛是时下红的一塌糊涂的顶级流量，又是出品方澄星娱乐幕后的大老板，必须得捧着。
    戏重新拍摄一遍。
    这次，季予洛没再出错。
    但姜年年看了下来，对季予洛的演技十分失望。
    他也就偶像剧勉强够用的水平，比起沈洛，在节奏感和细节感差了太多太多。
    季予洛声音条件很不错，但是，台词太平了。
    而且，姜年年看出了，他压根就没用心。
    也许这部投资数亿的玄幻剧跟他之前拍的古偶剧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他的表演也是复制黏贴。
    回到酒店，季予洛趴到床上，累得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姜年年这两天接触下来，有些想放弃了。
    沈洛的这个替身太差劲了，不值得自己花心思去钓他。
    但是，如果得不到，她又不甘心。
    季予洛现在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姜年年正要离去，季予洛叫住了她：“小朋友，明天是你第一天演戏吧。过来，哥哥给你开个小灶。”
    姜年年摆摆手，婉拒道：“季老师，我还是不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没事，我不累。”季予洛以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地说，“新人第一天拍戏的经历很重要。要是搞砸了，会留下心理阴影的。”
    季予洛第一次拍戏时，NG二十次，被导演骂到怀疑人生。这段经历实在是太过惨痛，以至于季予洛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那时没放弃演戏简直是一个奇迹。
    姜年年打开剧本，翻到明天她要开拍的那场戏。
    其实她有三场戏，但是只有一场有台词，其他时候就是安静地跟在男主身后做个背景板。
    季予洛指点她：“其实小紫这个角色不难演的，你只要演出她对唐放的痴恋就好了。”
    姜年年看着他那双如星空般深邃漂亮的眼睛，说：“可是小紫喜欢的是她那个世界的公子。小紫跟随唐放，只是把唐放当成替身。我觉得小紫还应该有点迷茫。这个唐放实力太差，跟小紫深爱的公子差太多了。”
    季予洛最近对“替身”二字格外敏感，他心虚地摸着脖子，与姜年年一起剖析小紫的心路历程：“小紫是不是对唐放也有愧疚之情？”
    “不会。”姜年年摇了摇头，“小紫是何等人物，能用正眼看唐放已是他的福分。”
    季予洛心想也对，他是何等人物，姜年年能留在他的身边就是她的福分。他看了下剧本，这是一场小紫与唐放的争吵戏，还有哭戏。
    新人第一场戏就演感情如此浓烈的对手戏，季予洛不免为她捏了把冷汗。
    “公子，我不许你去闯龙潭渊。以你现在的修为，去龙潭渊凶多吉少。”姜年年突然开口道。
    季予洛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姜年年在跟他对台词，连忙说：“可是，只有龙潭渊里盛开的紫熏花才解的了胧月师姐身上的毒。”
    “紫熏花只是传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种花！”姜年年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焦急。
    季予洛继续念道：“到底有没有，我去看看就知道。”
    两人对了一遍台词下来，季予洛真心觉得姜年年这位新人台词好到可怕。他十分好奇：“小朋友，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台词这么好的？”
    “多练习，台词自然会好。”姜年年瞥了季予洛一眼，“倒是你，台词太差了，多用点心吧。”
    季予洛：“……”
    “季老师，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姜年年再次起身。
    “等等！你给我回来！”季予洛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训斥道，“姜年年，你还记得我是你老板吗？你对老板说话就这种态度？我就算不是你老板，那也是你前辈。知道尊重二字吗？我第一次见到你，你不是还挺乖巧的吗？”
    姜年年实话实说：“那都是我装出来的。”
    季予洛：“…………”
    “如果你不是我老板，我才懒得管你的表演。”姜年年冷冷淡淡又说。
    季予洛被噎住了，吐字艰难：“所以，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姜老师？”
    “不客气。”姜年年打开门，离开了。
    这天晚上，姜年年准备睡觉，被季予洛一通电话叫去买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