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霄直接冲过去,看到旁边还有教鞭,操起就朝这个教习抽过去。
“啊——谁敢打我!我可是奉皇命……皇、皇上——”
因为跑了一段路,又抽了人,元霄累得叉腰,“幸好你还认得朕!你抽了他们多少鞭子,今天就让他们抽回来!”
十六名少年,远远看着,神情有些木讷。
元霄将鞭子递给刚才被抽的那名少年,他的手竟然在抖。
那教习尽管已经跪在地上,抬头斜睨那一眼却充满不屑,那少年更不敢抽了。
“陛下,俗话说,严师出高徒!我是为他们好!”
元霄气得胸口疼,她都怀疑是她这小皇帝没了实权当得太懦弱,连翰林院这些没阶没品的都敢欺压到她头上来。
“如果今日这里站着的是王公子第,你敢抽么?”
教习脸白,怎么能将清净园的人跟王公子第相提并论?
“不、不敢。”
“宫学是朕受命办的,宫学学子便都是天子门生,你的鞭子抽的不是他们,而是朕的脸面!”
这种罪谁担得起?
教习终于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冷汗扑簌簌下了一层。
“陛下饶命,微臣再也不敢了!”
元霄负手而立,实在看不惯这种狗仗人势欺软怕硬的东西,“先在这里跪两个时辰。谢瑜,带这些孩子去上药!”
从小皇帝冲过去拿起教鞭揍人时,谢瑜就被惊呆了,这种正义感,以前的小皇帝哪里会有?
就如上回在朝堂上让张怀玉被一条狼青叼起命根子一样,当时他觉得小皇帝原来很聪明,能以一己之力震慑张家,暗自高兴了一场,甚至恨不得立刻将他辅佐成一代明君,竟从未想过这件事与他原本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合,直到此刻亲见……
“阿瑜?”
谢瑜在原地没动弹,元霄又喊了一声。
谢瑜醒过神来,这才叫管事的过来,将人全部带走,又让人守着,让那教习跪够两个时辰才准起来。
看到乙班十六个人,几乎个个带伤,元霄气得心口疼,气冲冲去了主殿,那里还有两个班在上课。
谢瑜快步跟上来,“上文课应该不会有这种体罚的事,陛下不必心急。”这话刚落下就听见旁边一个教室传来戒尺的声音。
谢瑜:……
元霄:……
甲班此刻正在教算筹颗,每人桌上都放着一困算筹,教算筹的老师黑胖黑胖的,面相有些凶恶,也不知道那孩子犯了什么错,就见他一戒尺抽过去,不抽手,而是抽脸……
刚被抽过的少年漂亮的脸蛋上留下一道红痕,脸颊立马肿了起来。
“我教过几遍了还不会?你们都是猪吗?”
“不要以为你们长得有几分姿色,入了皇上的眼我就会捧你们当祖宗,你们这些不学无术以色侍人不知廉耻的主儿,根本不配让我教!”
连谢瑜都没料到,一个教习竟然敢当众说出这种话。
元霄的气息冷冽,她想起来,开学那天,王文启跟她说过,还有个算筹老师,感染风寒没有过来,敢情不过来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压根瞧不上这些孩子。
“许小豆,这里不是这样摆的,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当狗屎吃了么?”
看戒尺朝小豆子那张嫩脸抽去,元霄终于没忍住,“嘭”地一声,门被踹开了。
元霄这一踹非常神气,只是她没料到,门本是虚掩的,要踹开根本无需费什么力,她这一脚踹得太重,直接导致门板撞到墙上被反弹了回来,她若还在门外,就算弹回来也没关系,偏偏她往前跨了一步,那门板直接朝她脸上甩过来……
“嘭!”
又是一声响,一只手从她身后伸过来。
“阿瑜……”
谢瑜只是挡了个门板,痛得脸都扭曲了,但师荼那样挡鞠都没事,他怎么能让小皇帝看出自己有事?
收回麻痹的手,摆正脸色,依然淡定自若。
元霄:……
“哪里来的无知小儿?竟敢在宫学放肆?”
元霄双手后背,踱步进去,“你姓王,名三省,是先帝封的铁算子?”
王三省脸胖眼小,微微眯眼时,就剩下一道缝,却也挡不住精光闪烁。眼前这位小公子一身华服,器宇轩昂,一看就跟在坐的身份不一样。
但这宫学,正经公子哥是不会来的,也不屑于来,因为这里都是小皇帝养的玩物,这两位大概只是身份更高些吧了。
宫里宫女太监都分三六九等,小皇帝将这些玩物分成三六九等也不足为奇。
“哦,听你的口气,似乎对老夫的身份很是不屑?”
“那倒不是,只是看着老先生你把满堂学子收拾得服服帖帖,想看看你到底凭的是什么!”
王三省来了兴致,“莫非你还想跟老夫比算术?”他已经很久没教训过人了。
“老先生,我们来打个赌吧,输的一方,任赢的一方随便罚,你看如何?”
王三省都惊呆了,“无知小儿,竟然真敢向我挑战?”
“怎么,你不敢接?”
“呵呵,我王三省自从被先帝封为铁算子这么多年,还未曾缝过敌手!”
未缝敌手?敢情还是个算术之王啊!
元霄想了想,自己在算数上的最高成就好像就是幼儿园拿了朵大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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