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微微蹙了下眉,终是将林娇放了下来。
先前锦衣卫已是在此处搜寻过一番,只如今案子毫无头绪,季朝不得不重新在庙内仔细寻寻,看是否有遗漏的线索。
几人搜寻着,林娇心惊胆战的紧紧跟在季朝身旁,生怕哪里突来窜出来个大老鼠。
季朝忽的眉头一拧,抬腿往外走去。林娇慌忙跟上。
这庙位于城外几十里路,旁边有个废弃的小道,许是许久未行过人了。
庙外的草地有马匹践踏的痕迹,想是锦衣卫来时所造成的。
季朝负手站在破庙外,看着破庙旁的一处空地,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出了那庙,林娇便自在许多,瞧瞧周遭的树木,林娇选了棵枝桠多的大树,回头看一眼季朝,便噌噌噌的爬了上去。
端坐在树枝上,林娇朝季朝视线方向看去。
这庙建在个小坡上,庙后地势要比庙前高出些来。
林娇稍稍立起身子来,往远处看去,远处出现条河流,河流湍急,拍打着岸边的石头,传来些许声响。
在河流相隔几百米的地方,似乎又有一条干涸的小溪,只留下浅浅的河床。
两条河流初时挨得近些,而后距离愈远。
这河流湍急,许是因着如今多雨的天气,可那干涸的小溪却是毫无道理,仿佛被人从上游斩了去一般。
可再往那上游远处瞧去,林娇却是看不清了。
林娇趴伏在树枝上,小爪子放在嘴边思索着当初那凶手将她带去破庙时,中间是否有过水声流动?
“小橘,下来。”季朝站在树底下,朝林娇唤道。
林娇思路被打断,乖巧的往下喵呜一声,退回树干处飞快的蹿了下去。
随着季朝进了庙内,黎正二人正站在中间讨论着什么。
“我骗你作甚?那日尘土飞扬之间,凶手便不见了人影!”
原是黎正正与潘年讲述那日的情形。
潘年一脸不相信,抱拳斜睨,“若是那凶手当真有那么高强的轻功,索性我们去找皇上告罪去得了。”
黎正有些气急,“你怎生就是不信我!”
又瞧见季朝走了进来,黎正忙找季朝求证,“大人你说,那日,那凶手是不是眨眼间便没了身影!”
季朝淡淡道:“是在尘土飞扬间不见了人影,却是并非靠着高强的轻功逃脱。”
黎正瞪了眼一脸了然的潘年,挠挠脑袋,凑上前问道:“大人,那凶手是如何在那刹那间逃脱的?”
季朝走到先前凶手消失的地方,踏了踏脚下的地,并不回答黎正的话,只吩咐道:“你二人将此处尘土扫了去。”
说罢拎起林娇来往外走去。
林娇转着脑袋同情的看那二人一眼,这满地的尘土,打扫起来可当真不容易。
季朝带着林娇走到追风处,从那鞍侧的布袋处取出水囊来,将帕子沾湿。
一手将林娇按倒在马鞍上,手腕固定住她身子,捏着她的小肉垫开始擦拭。那庙里尘土多,林娇脚爪已是一片脏。
林娇爱玩,哪儿都爱去瞧瞧,季朝便时常这般帮林娇清理。
初时林娇自是满心不愿,这般仰着被人按住擦洗小爪,叫她觉得比帮忙洗澡还要来得羞涩。
可季朝喜净,林娇的小爪若是不干净,是绝不会让她上身的。
时日久了,林娇便也习惯了去,此时仰躺在马鞍上,侧着头和追风说话,
“追风啊追风,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你要听懂了,就转过头来看看我。”
追风动动耳朵,并不回头。
林娇立即道:“你若能听懂我说话,便动动耳朵。”
追风耳朵不动了,原地踏了下步子。
林娇乐了,“你若——唔!”
季朝捏着林娇小脑袋转过来,“不许欺负追风。”
林娇默了,这季朝是如何听出她是在欺负追风的。
忽的林娇猛地一转头朝季朝手指咬去。
季朝反应极快,稍稍一缩手,重新固定住了林娇的脑袋,看着林娇睁的圆溜溜的大眼睛,不由笑道:“莫气,不说你了便是。”
说罢,季朝轻轻扯了扯林娇的小爪子,道:“好了,都干净了。”
林娇闻言握起小爪爪来自己看,小肉垫粉嫩着,中间还有些许细白的软毛,林娇暗里喟叹一声,小脑袋抬起,亲亲自己的小肉爪,这般可爱,如何能欺负的了追风!
季朝收好了东西,将林娇放置在肩头,往庙内走去。
庙内黎正与潘年已是将那处清理干净,正拍打着身上,见季朝进门,便停下动作上前道:“大人,清理的差不多了。”
季朝颔首,走到那处中间,蹲下身子细细瞧着。
忽的又起身,往外走了几步,一边示意黎正站过去,一边回答着先前黎正的问题,“凶手轻功确实甚好,只到不了出神入化到消失而不留痕迹的地步,凶手能在片刻间逃脱,许是借了密道。”
黎正讶异道:“可密道总归是耗些时间,也该有些动静,可兄弟们无一人察觉...”
季朝微微摇头,“你先前说凶手在刹那间消失,不过是这尘土扬飞而产生的错觉罢了。”
“当朝有善机关秘术者,若要将密道入口做的速而静,也不是没有可能。”
黎正挠挠脑袋,他对这些机关秘术向来是一头雾水的,正要再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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