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可能的把他边缘化。
这个孩子诡异的让她觉得危险,又不能随便处理掉,只好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
但是她万没想到。
自己的儿子郭兴竟然会那么害怕他,在孤儿院住的每一个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总是跟在他身边的狗也不见了。
让她更没想到的是,院里最听话的孤儿七号,叛逃了。
就在她要把人送给一个交易链老板做干女儿的前一天,后院的一面墙被炸开了一个洞。
干瘦的女孩儿从那个狗洞一样的窟窿里爬了出去。
不久后,孤儿院被匿名举报,经过警方层层搜查,元气大伤,自顾不暇。
闻观在管辖宽松的早晨,牵着一条黑色的狗,悠哉地从大门离开。
周寒惊慌失措,精神状态越发严重,明明掌控了许久的木偶们,突然产生了自我意识,挣断线绳头也不回的离开,这让她愤怒,害怕,又悲伤。
唯一感到庆幸的,有几个孩子并没有逃走,他们依然帮助自己管理着交易链。
直到突然的一天,她发了疯。
精神上越来越多的混乱让她意识到,自己早在多年前,就不断食用着食物里的禁药碎末。
堆积的药力一次性爆发,让她再也承受不住煎熬,只好把禁药链的交易管理全都交给了已经长大的九号,她自己搬出了孤儿院,和儿子郭兴一起居住。
也就在这时,她才知道儿子早就偷偷结了婚。
儿媳妇皮肤很白,长得清秀。
名字叫林阳。
后来。
林阳给她介绍了一位医生,据说是位很优秀的心理医生。
“闻医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第一次见面时,她看着男人清冷的侧脸说道。
闻观抬眼看她,嘴角微微上扬,“嗯,也许。”
树木的一生很简单。
当它还是种子的时候,在黑暗冰冷的土壤里只秉承着一个信念,那就是努力的、拼命的,冲出去。
不管枝干会怎样的盘曲嶙峋、蜿蜒丑陋,只要能见到阳光。
就好。
夜幕已经遮住了天际。
祈无病带着霍乱回家,收拾行李带上祈福,一起离开了这个住了不短时间的家。
临走的时候,他去那栋猫房子里看了看,没有看见猫。
它们就这么消失了。
窝里只剩下几根猫毛。
闻观买的猫粮倒是依然每周放一次,只是数量都没消减。
祈无病徘徊了一会儿,问空气,“你们都去哪了呢。”
他是挺想把猫也带走来着。
但拖家带口也没个多余劳动力,确实不太方便。
开着借来的车,祈无病带着霍乱去了酒吧。
仅有的那个房间还是留给霍乱住,祈无病搬着东西去了地下室。
地方宽阔也干净,睡个觉倒是没什么问题。
这种时刻的祈无病罕见的没有对床挑剔,即使铁床比闻观家的沙发还要不舒服,却有点重心终于下沉的滋味。
现在的闻观对他而言,就像个发光的钻石,想摸一把,又怕那锋利冰冷的棱角刺破他的手。
祈无病靠着铁床边坐下,把拿出来的第二张录像带插到了播放器里。
和他想的没多大差误。
是那张经常在镜子里看到的脸,比上一张录像带里多了个眉钉。
表情更阴沉了些。
他盯着镜头,缓慢的开口,“那个人让我写日记,把关于我的一切都记录下来。”他顿了顿,“给你看。”
祈无病愣了一下。
他说,“但我不喜欢写,我喜欢面对面的,就像这样,亲密的交流。”
这不是日记,而是霍瞑录制的一出隔空对话。
是说给祈无病听的。
“你好,我叫霍瞑,是个变态。”他说,“在没遇到他时,我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好多人都想让我死,不是因为我挡了谁的路,也不是因为结了什么仇。仅仅只是,我太优秀了而已。”霍瞑扯了扯嘴角,笑的得意又僵硬,“嫉妒的深了就会变成恨,恨再慢慢渗透,就会……”他停顿下来,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头微微侧向外面,隐约能听到雨声,还有一阵吱吱声。
画面转黑。
等再次打开时,霍瞑浑身湿淋淋的,脸色冻的发青,手里还攥着只黑乎乎的东西。
祈无病皱了皱眉。
那是只老鼠。
“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从小就喜欢小动物,喜欢把它们抓在手里,感受它们身体的温度和微弱的颤抖……”他手里的老鼠几乎挡住了整个屏幕,能清晰的看到他发青的手指在缓缓用力,“啊,我最喜欢的就是把它们慢慢、慢慢地捏扁,挤出漂亮的红色……”
老鼠在霍瞑手里不停挣扎,瘦小的四肢越来越扭曲。
他一点点的折磨,直到它断气才收了力。他把死尸随意的扔在一旁,目光还盯着镜头,“很快,我就会像这只老鼠一样,”他顿了顿,“不过,我不会死成它这副样子,我不会这么痛苦。”
他突然开始大笑,似乎是在用全身力气发出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知道吗?我早就想死了!可我就是死不了!我连自己的死亡都没法儿控制!”
霍瞑把桌上的东西全砸了出去,整张脸贴到屏幕上,眼白里的血丝蔓延着,他压低了声音,“你一定会好奇,为什么我会听闻观的?为什么我会自愿成为祭品把你一个已经死透的人召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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