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何挂了电话还给晏离,晏离第一次见他这么井井有条地布置所有人的任务,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呆愣愣地看着他接过手机,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被我的帅气震惊到了?”即便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也不影响他用那双露出来的眼睛骚气十足地送给晏离一个wink,晏离没眼看地扭过头去。
结果,这边两人刚安静下来,任丘那边又颠儿颠儿地过来了:“我仔细想过了了,你们两在一起也没什么,长得好看的找长得好看的,至少养眼。”
晏离实在是服气任丘的脑回路,搞了半天是这么个想明白了。
“你们饿吗?我给你们拿了吃的。”说着从他的兜里掏出了一堆的小零食,小面包、鸭脖、辣条、巧克力……
晏离叹为观止:“你的兜,还真能装……”
“嘿嘿,我当初买这间外套就是看中它的兜儿大,出任务的时候想怎么装就怎么装。”
“大家都戴着口罩,让吃东西吗?”
“喏,旁边有专门用餐区。”
晏离拆了个小面包心不在焉地啃了一口:“任丘,你们今年的毕业考试是谁出的题目啊?”
任丘啃着鸭脖辣得直“嘶嘶”:“毕业考试还能谁安排?学校的考试专家组呗,哪年不是这样?”
晏离觉得自己问也是白问,任丘这直不愣登的性子,能知道才怪了。
“哦,对了,每个我们抽完考试任务后,每个人都领导工具包,我的包里除了常规符纸,还有这个。”
晏离看着任丘撩起长外套的下摆,从裤兜里掏出几片六边形竹片:“我有问过别的学生,都没这东西,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干什么用的。”
两个人盯着那几片木片看不出所以然,突然有只胳膊从两人头顶上伸出来拿走了所有木片,两人吓得一回头,发现是杜何,松了口气。
杜何拧着眉将几片木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六棱符牌?”
晏离站了起来:“这就是六棱符牌?学生的工具包里怎么会有六棱符牌呢?”
六棱符牌,是比符纸更霸道的符牌,除了六棱牌还有四棱与五棱,日常行动中符纸最常用,但在一些特殊环境下,符纸易损,所以才变伸出符牌,但同样的对符牌的操控也更难,四棱五棱的操控还相对稳定可控,六棱太不稳定,自伤的概率极高,所以连他们A队都几乎不用六棱,晏离也只在书上看到过这个名字,从没见过实物。
“如果说因为是冰湖的考试题,考虑气温过低等极端情况给他配四棱符牌我能理解,六棱,没毕业的孩子怎么可能操控得了?”
杜何笑了一声:“兴许就不是给他准备的。”说着把符牌揣进兜里,“反正你也用不上,没收了。”
任丘向来对杜何敢怒不敢言,瘪了瘪嘴,拆开一包辣条狠狠地咬了一口。
晏离看着任丘:“杜哥是为你好,六棱符牌,我们A队的人都轻易不敢用的,容易自伤,你确实不适合用。”
“自伤啊?拿走拿走……”
杜何看着没完没了吃着东西的任丘:“你爸来电话了。”
任丘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我爸知道了?我瞒得挺好的啊!昨天还跟他们通电话了啊!”
“昨天还通电话了?你爸就没问你什么?”
“没有啊,就日常问了问我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没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没有啊。”任丘百思不得其解,仍在那儿嘀咕着“不可能啊”“不应该啊”。
晏离叹了口气:“他诈你呢。”说完同情地拍了拍任丘,跟着杜何走回床位。
杜何余光看两人离任丘有些距离了,低声说道:“六棱符牌之所以容易自伤,是因为六棱符牌的一些使用方法与禁术异曲同工。”
“啊?那当初是谁创的这东西啊?”
杜何没有开口,挑眉看了晏离一眼。
“额……不会是……你吧?”
“我是自己琢磨着自己玩的,谁知道会被人‘偷师’呢!”
杜何的这句“偷师”说得有几分讥讽,晏离总觉得,他心里有数着大多的事情,却不愿意过多干涉,好似看客却又在必要的时候出手治疗。
“你……”
“你是想问,有些事我明明知道,为什么不提前阻止吗?”
“啊。”
“人心本就是复杂的东西,上一秒往左想下一秒就可能往右想,我不喜欢以最坏的思量去忌惮所有人,所有的事情,不到真正发生的前一刻,都有可能被他的启动者按下暂停键……”
晏离思考着杜何的话,抬眼看了看体育馆内这些被隔离的普通人:“可,等到发生了,有时候代价却太大了。”
杜何看出晏离眼里的不忍:“小孩儿,如果一个人去市场买了一把刀,你会跑去跟他说,你可不能伤人啊,或者,你为了防止他伤人先把他的胳膊给卸了?”
“啊?当然不会……”
“放轻松点,我们不是主宰众生的神,忘记我之前说的了吗?尽力而为。”
晏离抛开脑海中的各种声音:“那么,你可以教我使用六棱符牌吗?”
“不行,伤了你自己怎么办?”
“不是有你在吗?既然你说六棱符牌跟禁术有异曲同工,肯定能派上用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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