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落不秋对视他眼,颔首点头:有一个多月,公子脉象虚浮,在下也是尽力探得才知。
想起江玉树上次被打掉一个孩子,赵毅风仿佛看见他一个人默默忍受苦痛的摸样,而自己却不在身边,也没有给他一个肩膀和倚靠。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抚国公府没了,四处飘零,四海为家,这些年颠沛流离,多次受伤险些丢了xing命,而自己又霸占了他的国,占了他的人,若是这个孩子再失去
他或许会万念俱灭。
孩子?!
急切一问:神医,玉树这个孩子可保的住?
他眼有期待和忐忑的一动不动的看着落不秋,生怕收到的就是让人心碎的答案。
幸得,上苍眷顾。
落不秋躬身一礼,如实回禀:回禀陛下,这个孩子可以保住,公子将才腹痛只是因为陛下力度未曾把握好,动了胎气。在下已经吩咐人熬药安胎。公子只要每日服用,孩子应该没有大碍。
郑重叮嘱:公子身子不同常人,身子本就亏空。这次孕中实则要好好休养。也请陛下注意房事,适可而止。
听闻他孩子可保,赵毅风心里的石头落地。
这是他的念想,如果这个孩子因为自己失去,那么自己将是无可饶恕的罪人。
赵毅风微微颔首,长舒了一口气:幸苦神医。朕知晓如何做了
神医一直负责玉树身子康健,以后就留在宫中负责照看玉树吧。
落不秋匍匐一跪:遵旨。
伸手扶起落不秋,赵毅风威严而肃穆:神医,玉树和朕的这个孩子真的要仰仗您了。
在下知晓。
待落不秋离去,赵毅风疾步去了正殿。
看着chuáng榻上熟睡的清俊公子,赵毅风心中一阵满足。
伸手将他被子掖了掖,他眼有疼惜的看着chuáng榻上合眸安睡的人。
此生执念为他,若是他有好歹,只怕倾尽一生也无可饶恕罪责。
他苍白的容颜氤氲出那些岁月
来世与君重逢日,玉树临风一少年。
北璃樱花树下,樱红为媒,衔环为聘。
哲蚌寺门前,红绸渡qíng,牵缘为引。
乾元殿上,结糙为证,此生不换。
前世中,十里长桥,执手相伴。
过往、前世,那些苦难与坎坷的日子,那些风雨与阻碍缠绕的岁月,像流水一样走过,在记忆深处早已生根发芽。
深qíng而又眷念的眼神红尘中,若少了你,毅风该多落寞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人不感觉熬不下去了,我好累啊想要抱抱O(cap;_cap;)O
第165章 ss16508/09/2016
【卷四:韶华逝浮生未歇】
第叁叁章:清风八咏楼
(七)
待江玉树醒来时,正好看见chuáng榻边伏着chuáng沿歇息的赵毅风。
晕晕乎乎,腹部还有些许疼痛,身上乏力,这是怎么了?
江玉树竭力睁了睁眼,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翻身。
一声响动,赵毅风浅眠而醒。
醒了?感觉如何?
江玉树淡淡道:我无事。
赵毅风面有愧疚:玉树,昨晚是我不好。难掩激动:玉树,你有了身孕,我们有孩子了。
什么?江玉树似是难以置信。我有了身孕?为何我自己未曾擦觉。
落神医昨夜来探脉说你怀孕一个多月。是朕不知轻重伤了胎气。
赵毅风脸色微红的低头将qíng况告诉/江玉树。神医说孩子保的住,让朕日后小心些。玉树不要担心。
闻言,江玉树松了口气,孩子可以保住,这大抵是上苍的厚爱了。
想起已经失去的两个孩子,江玉树心有余悸。
赵毅风看到他眼中的竭力隐忍的害怕和担心。
只觉的心痛如绞。
这个孩子大抵是他的全部
忽然,
手上一道温暖的温度袭来。
江玉树第一反应就是抽手。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玉树,你莫怕,这个孩子我一定会保住他。无论何时,你还有我。
江玉树抬眼看向他,眸中是被他深qíng话语安慰后的安心。
淡淡一笑:陛下放心,这个孩子清玉定会好生护全。
两手相握,相视一笑,两心安。
陛下,礼部尚书来了。宫人有眼力劲的小声提醒着。
宣!
熊大人嫁衣裁剪的如何?赵毅风起身去了正殿见人。给足时间让江玉树收拾打理。
礼部尚书手捧两件红色嫁衣进门。
躬身行礼:拜见陛下。
熊大人辛苦。想起礼部尚书换人后首先就来cao持自己和江玉树的大婚示意,千古嫁娶第一例,也不知担了多少风险,也真是难为他了。这声lsquo;辛苦rsquo;倒是他这个帝王应该说的。
熊梓麟也不yù磋磨,直接道:陛下,这嫁衣是根据您的身高尺寸,三百多位绣娘连夜赶制。耗时耗力而成,只是公子身形尺寸我等实在不知,也只是根据陛下提供的尺寸裁剪,若公子试穿有问题,微臣定着人去改。
赵毅风颔首:有劳熊大人。有问题朕定会及时告知。停顿一刻,大婚事宜准备的如何?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陛下和公子嫁衣试穿后,即可前去乾元殿告天祭地成婚。
看着那红艳艳的嫁衣,赵毅风淡淡赞叹:熊大人办事,甚得朕心。
陛下,礼部一切准备就绪。公子试衣一事就有劳陛下。微臣就此告退。
接过红艳的嫁衣,赵毅风微微颔首:爱卿好走。
熊梓麟刚走,江玉树就拿着玉箫从帘幕后方出来,一声浅叹:因为你我大婚,熊大人没少辛苦,他礼部尚书一职做的倒也尽心,可堪大用。
赵毅风拿起嫁衣,微微一笑:你现在无甚大碍,过来试衣。要是合适,一会你我去乾元殿。
他都已经是为帝王的人了,伺候人更衣这事岂是他能做的。江玉树有些羞怯的眨了眨眼,推拒道:这样有失体统。
赵毅风朗笑一声,一手握住江玉树手腕,眼有深qíng和坚定霸道:朕就是天下的体统。朕说没有体统,玉树便不用顾及体统。朕说你是朕的妃,你就是朕的妃!
江玉树怔了一会,旋即抬眼,一瞬间,对视进那人温柔又霸道的眼神中。微微颔首:清玉知晓。
烛火摇曳,赵毅风牵着江玉树到妆台前。明huáng的铜镜倒影出两人的影,镜中他伟岸的身影和他清俊的侧脸jiāo叠。
赵毅风低头解着他腰间玉带,脱去月白外罩轻纱,内衫褪下。江玉树眼有波动的看着面前伟岸的人替自己更衣。
绯红的锦缎织就最美丽的色彩,也配着最清俊的人。
修长的莹白的手指露出大红镀金丝边的嫁衣袖口。
如墨的长发被玉簪挽起,赵毅风双手环住他后脖颈,将代入衣衫的发顺到他肩侧。
手环住腰间,玉带缠绕。
左右衽襟相jiāo。
绯红绣云纹的曵地长袍披上,蜿蜒一地的艳丽色彩。
赵毅风将他外罩的袍顺了顺,又让他轻转了个身。来来回回打量一番。qiáng压下拥有他的冲动。
转个身,朕看看。
江玉树微微一笑,转了个身,长发青丝在空中携过一丝淡淡冷香,红衣照亮他艳丽容颜。
如何?他温暖和煦站在他面前。
颀长稍稍单薄的身形被妖冶大红包裹,云纹在衣衫上遍布,仿佛下一刻即将乘虚御风,凌风而走。
喜庆的颜色照亮他清俊白皙的面容,秀眉远山悠悠,眉间三点樱红浅浅点缀,水润的唇,幽柔却坚毅的姿态。令人看第一眼就足以沉沦。
这世间。只有一个江玉树啊!
不得不说,玉树穿红色别有一番风qíng。赵毅风的眼神惊艳赞叹又有欣赏和满足。玉树,其实你更适合红色。红色相较于白色更衬你。
江玉树垂了垂眉眼,忧伤道:我以前很少穿红,是因为大哥喜欢红。江玉芝没了,抚国公府没了,江玉树为此失去了太多,因为这个皇家,失去了家,没了国。
到最后也只剩下了他。
收敛心下感伤。
看着裁剪得体的嫁衣,江玉树有些不解:我未曾说我的尺度,这礼部是如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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