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看了一眼说话的那人,紧接着就将目光转向中间的魏师兄,淡淡地道:是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尚未可知,更何况,想要我将到手的东西让出去,你还不够格。
魏师兄可是宗门里的天才,是被长老们寄予了很大希望的苗子。如果他不够资格,那你打算送的那些人,谁够资格?左边的人再次开口,语带蔑视:难道是你?
说到这,他像是被自己逗笑了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这龙糙我打算送给师傅。顾时一慢条斯理地道。
左边人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一般,戛然而止。
我记得,当初孟兄说过,会寻找龙糙送给在下。魏师兄突然开口。
他声音温润,语气平和,似乎只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小事:难道是我记错了?
顾时一持剑的手一僵,只是他掩饰的很快,其他人并没有发现。
他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那魏师兄。
那人长相和他的声音一样,偏于柔和。眉目jīng致,像是从晕染的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
按孟庆的xing子,顾时一相信他能做出这种事。
而且,说不定真相就是如魏师兄所言。
那大抵是你记错了。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他大咧咧的上下打量着那魏师兄,轻哼道:我孟庆虽是偶尔会看看清隽的少年,但还是更欣赏美貌的女子。
说着,他还摇了摇头,上前一步挑起了魏师兄的下巴,以你的外貌,还不值得我献上这珍贵的灵药。
放开你的手!边上的两个人炸了,拔剑向这面攻来,出手毫不留qíng。
然而顾时一持剑的手微微一抬,也不见他做了什么,那犀利的攻击就尽数被挡下,甚至那两个人还被后劲bī得退后几步,才险险没有摔倒。
他们看向顾时一的眼里虽然还有愤怒,但已经再没有了之前的不屑,反而是多了几分惊疑不定。
看出来他是打定主意不给了,那魏师兄也不想过多纠缠。在严肃了脸色后,道:既然如此,魏某也不夺人所好。只希望孟兄你以后能自重些。
说罢,他带着两个仍有些不甘心的人,转身走了。
他们离开的就像是来时一样速度,甚至还要快上一些,几个眨眼,人就不见了踪影。
顾时一终于放下了剑,解除警惕。
其实他还是有一点点担心,那个魏师兄直接上来打的,他们这人数不占优势,打起来会有些许辛苦。
这个时候,他才回头看向自先前就一句未发的墨晟。
长剑回鞘,他用剑柄戳了戳墨晟的肩膀:刚才那人是谁?
他是三长老的大弟子魏何。墨晟神色有些怪异。他除了感觉刚才顾时一气势太qiáng,让他无法cha话外,还一直在想魏何的一句话。
难道孟庆当初要找龙糙,真的是因为他?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问了出来。
顾时一也心虚啊,但是他面上还是装着十分正经严肃的样子,道:我不否认有的时候我愿意嘴上花花,但是这种口头上的玩笑怎么可以相信。
而且,我与他怕只有一面之缘,不然我怎会忘记他的姓名。至于那龙糙,的确是我找给师傅的,此事切莫再提。
他这幅样貌,严肃着脸还是挺有威慑感的,墨晟连连点头,答应不再提起这件事。
至于他心底里信了几分,就不好说了。
而顾时一在终于得出空子,将龙糙采摘下来,放进提前准备好的玉盒中后,苦思冥想要如何把这件事混过去。
可惜,直到回到沈言的dòng府,他也才有了一点模模糊糊的头绪。
回来了?沈言似乎等了他很久。见到他,却也只是淡淡的挑起嘴角:龙糙拿回来了?
是。顾时一硬着头皮道,从储物戒指中取出玉盒,呈献给沈言。
沈言打开看了看,颔首:不错,年份很好。
他目光扫过有些紧张的顾时一,眼底闪现一丝笑意,又很快湮灭。
声音还是淡淡的,道:这是给我的?
是的。顾时一连忙点头,语气稍快,将自己想好的说辞提了出来:我听说师傅需要龙糙来修行,才去寻了一株,来报答师傅对我的教导之恩。
你这心意不错。沈言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那株金huáng色的龙糙,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让人看不出什么。
顾时一的心往下放了放。
魏何长相如何?沈言突然问道。
这句话他说的格外柔缓,像是要让人卸下戒心一般。
顾时一的确中了招数,张张嘴,那句很不错脱口而出。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弥补道:虽然魏何长相jīng致,不过却是远远比不上师傅您。
你是这么想的?可惜我并不需要龙糙,也未听过外面有这种传言。沈言似乎起了兴趣,将龙糙放下,伸手轻轻抚摸着顾时一的脸,语气带上了亲昵,话语的内容却正相反,让顾时一的身体一凉,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看着沈言黑漆漆的眸子,不自觉的咽下一口唾沫,有些想按着孟庆的肩膀摇上一摇。
你想找龙糙去讨魏何欢心也就罢了,为什么要用沈言来做挡箭牌,害得不了解缘由的他,落到如此境地。
心塞塞的QAQ
我师傅被沈言一看,顾时一脑袋里一片空白,差点就把自己知道的事qíng说出去了。
幸好他还有些神智,只是喃喃了几句后,咬了咬牙,大声道:这株龙糙的确是为师傅所寻,也只是从小道消息推测出师傅需要龙糙。如果给师傅造成困扰十分抱歉!
沈言似乎对他的反应有些惊奇,抿了抿嘴角。表qíng看上去严肃,实际上是在忍着笑意。
面前青年的表qíng那么诚恳,似乎说的话都是真的。
虽然他们对于真假都心知肚明。
那我便信你一次。他轻声道,退回到安全距离,将龙糙收了起来。
顾时一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今日弟子有些疲倦,先告退了。他又道。
去吧,好好休息。沈言坐在主座上,眼底带着不甚明显的笑意。
等顾时一回到侧屋,他拿起扣在一边的铜镜,看着那个青年和衣躺下,唇角的弧度温柔而缱绻。
小骗子。他点了点青年的面容,轻声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在沈言确定顾时一是个小骗子后,就算小一捂着屁股哭唧唧说不要,他也觉得是在口是心非。
小一:死混蛋,离我远点!
第101章
等第二天一早醒来, 顾时一才恍然发觉,昨天的人名字有点耳熟。
想一想, 那不是主角附身的那个人吗!
资料里曾详细提过, 魏何有每天记下自己所做之事的习惯,也正是凭借这些,高然才会将他扮演的惟妙惟肖。
这么明显的问题他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顾时一觉得自己可能离废掉不远了。
坐在chuáng上揉了揉那头被自己睡成了jī窝的长发,顾时一又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确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后, 准备寻个理由告辞。
他算是看出来了,墨晟对于沈言是有一种惧怕心理的, 如果继续待在沈言这里, 墨晟说不准就在什么时候追随资料和高然成了朋友。
那顾时一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然而沈言却并不想放他走。
顾时一到沈言房里辞行时,话未出口,便被沈言摆手打断。
在这住的可还习惯?沈言知道他想说什么,装作不经意地提到。
师傅这里自然是顶好的, 只是顾时一低着头道。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再一次被沈言打断。
既然觉得好,就住下来。他语气平淡, 像是在说一件小事:为师一人住在这里, 也有几分冷清。
顾时一瞪大眼睛看他,有点不相信沈言能说出这种话。
冷清?沈言住了近千年, 难道现在才会感觉冷清?
估计是想和孟庆亲近,可惜他并不是孟庆,离得近了反而会担心自己被发现。
会不会太打扰师傅了?顾时一面上装着惶恐的样子。
无碍。沈言见他这副模样, 嘴角竟是扬起了一抹笑意,虽然极淡,却真实存在着。
拿不准他的心意,顾时一只好应下来。
却没想到他一点头,沈言就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瓶。那玉瓶上窄下宽,通体雪白。上面塞着一个木塞。
把这个喝了。沈言手指一动,那木塞自行掉落,淡淡的酒香传来。
这是顾时一接过来,不动声色的闻了闻。
只是气味就令他通体舒畅,灵魂甚至有一种舒畅的要飞天的感觉。大概是个很好的东西。
可以滋补你的灵魂。沈言简洁地道,并且没有给顾时一拒绝的机会:现在就喝,然后盘腿运功。
灵魂?而且是现在就喝?
顾时一心底一紧,总觉得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已经被发现了,打算换一种方式委婉的灭掉自己吧?
这么一想,手里的玉瓶也有些烫手起来。
他舔了舔有些gān涸的唇,手指在玉瓶上摩擦着,低声道:师傅,这太珍贵了。
你是我的弟子,我不培养你,难道要去培养其他人吗?沈言微微一挑眉,心qíng不错的逗弄着眼前的人。
那等弟子修为更加jīng湛一些再喝,可以吗?他想再挣扎一会儿。
沈言这次没说话,只是突然向前迈了一步,竟是一下子站在了顾时一面前。
二人离的很近。
顾时一出乎意料的并没有感觉到不适,但他还是稍稍向后撤了撤,疑惑道:师傅?
沈言抬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而另一只手则是轻抚在他的手腕处,迫使他抬起了那只拿着玉瓶的手。
看样子竟是想要qiáng迫顾时一在这里喝下去一样。
顾时一现在是确定这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然而,他用的身体和沈言修为差了不少,轻而易举地便被人制住。
等那酒入喉时,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在体内横冲直撞,顷刻间又化为暖流,直接在灵魂上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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