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崎退部？”
    刚从篮球部更衣室自带的浴室里出来，赤司征十郎就带来一个令他惊愕的消息。
    虹村修造身上还带着未退的热雾，把白色的毛巾盖在湿漉漉的头发上揉搓着，脚上趿拉着拖鞋，不确定地问。
    看着虹村修造微微瞪大的眼睛，赤司征十郎平静地点点头，“是的，灰崎祥吾私下与周围的不良少年打架，被告发后白金监督决定对他进行禁赛处罚，处罚下达后灰崎祥吾就交了退部申请书。”
    “你同意了？”虹村修造坐下来，接过整理好的文件。
    “灰崎祥吾直接没来社团了，虹村前辈那一阵忙于与其他学校的联赛，我和白金监督商量后批准了。”赤司征十郎解释道，赤红色的眼睛里都生不起一丝波澜，隐去一些情感因素，表面上的事情就是这样。
    事实上，灰崎祥吾被禁赛后也没有怎么在乎。依旧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来社团，但日益强大的篮球部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灰崎祥吾是有很强的篮球实力，但他的性格也十分麻烦。以前篮球部实力不够时，他确实是可以算作一张牌。
    现在的主力军团队日渐完善，他的作用就弊大于利了，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祥吾，你可以考虑退部了。”
    体育馆的过道里，略显昏暗的光线，赤司征十郎刚好堵在了出口处，和灰崎祥吾两人对峙着。
    “哈？”灰崎祥吾怀疑自己听错了，一只手抱着篮球，另一只手挖挖耳朵，嘲讽地说：“副队长记性不好吗？我没有记错的话，监督讲的是禁赛吧。”
    “没错。”
    “那我为什么要退部？副队长是看我不顺眼，想把我踢出社团？”
    灰崎祥吾早就感觉到了赤司征十郎对他的不喜，即使没有对他的行为指责什么，但总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冷冷地看着他。每次被虹村从游戏厅抓回来的时候，那股视线如针刺背。
    “我不否认我个人因素，但事实上是，主力军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赤司征十郎温和又十分冷静地分析。
    “你的地位将被黄濑凉太取代。”
    平常地讲出戳人心底的话，赤司征十郎甚至嘴角还带着可称之为笑意的弧度。
    本来还松松垮垮站着，没个正形的人身体一僵，瞳孔缩小。
    “不可能！我……”还想反驳，眉宇间透着狠厉，闲散的意味没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赤司征十郎，仿佛随时要暴起打人。
    被人威胁着的赤司征十郎没有丝毫紧张，“看来你已经察觉到了，不然不会像被戳到了痛处一样。”
    说完，大概是处于一种恶劣的报复心理，补充道：“不仅是篮球部，在虹村前辈心里也是。啊，我说错了，你在前辈心里只是一个令人头疼的后辈罢了，怎么能和现任男友黄濑凉太相比呢？”
    赤司征十郎纠正自己的话，眼中还浮现出一丝自责，温和又讽刺。
    在身侧反复捏紧的手却始终不敢抬起来，灰崎祥吾咬牙切齿，也无法反驳，从虹村修造维护的态度，他就知道有什么事出乎意料了。
    当日的冲突最后以灰崎祥吾负气出走为结局，没过几天赤司征十郎就如愿地看到了退部申请。
    另一方面说这也是为了灰崎祥吾好，比起地位被黄濑凉太取代后，逐渐被排挤出主力军，作为失败者走掉，还不如在看清局势后，现在主动走。
    想来灰崎祥吾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交上了退部申请。
    “好，我知道了。”虹村修造点点头，惊讶过后他也没打算再去挽留，选择尊重后辈自己的意见。
    “这几个月辛苦赤司了，再过一阵放假可以好好休息了”虹村修造转而提起另一件全校关注的事，笑吟吟地说。
    “尽了自己的责任而已，前辈也辛苦了。”讲起私事，赤司征十郎柔和了眉眼，周围难以接近的距离感也消失了。
    提起这件事，赤司征十郎想起队员的提议，打好腹稿，问：“前辈新年那天有空吗？我们想邀请前辈一起去神社参拜。”
    “好啊，我没问题。”虹村修造欣然同意。
    “那，除夕见。”低下来的道别柔软得不可思议。
    “除夕见。”
    虹村修造低着头翻着队员的资料，道出了约定。
    关上更衣室的门，赤司征十郎就对上倚靠在墙边的黄濑凉太的视线。
    黄濑凉太和赤司征十郎一前一后来到的更衣室门口，但他看见赤司拿着文件先进去了，就在门外等着。等听到开门的动静才抬头，“小赤司。”
    “凉太。”平淡的点头。
    黄濑凉太也没太在意，表面功夫做到就行，一心一意奔向恋人。
    自从他和虹村前辈确认关系后，虽然没有公开，但有着比旁人更加亲密的距离。这使整个一军的态度对他都冷了下来。
    不是孤立或者排外，而是相处的气氛中莫名就有一种冷淡。
    嘛，恋人太优秀没有办法。黄濑凉太心里苦恼又得意地想。
    ***
    一边是绿化带，各式郁郁葱葱的植物，另一边每隔几十米就种植着枝繁叶茂的大树。人行道上是带着简单花纹的暗红色地砖。
    两个人牵着手走在回家路上。
    “休息日前辈要来我家吗？”黄濑凉太问，掩饰着找个理由，“我、我们可以一起学习。”
    “好，还有一周就是期末考试了。作为前辈，我还是能帮到你的。我记得凉太你是对英语很苦手，对吧？”虹村修造想起黄濑凉太以前在自己面前抱怨过英语，趁此机会可以了解一下恋人的成绩。
    ！！！
    为什么前辈会知道！回想起自己一张张在及格边缘徘徊的卷子。黄濑凉太撒不了谎，如果否认又会错过机会。
    咬咬牙，黄濑凉太勉勉强强地说：“对，前辈是想要为我补习吗？”
    “嗯，我会带着资料过去的。”
    一起复习的重点不在复习，而在一起啊！黄濑凉太心里吐槽，但是对前辈来自己家的憧憬遮掩了其他的担忧。
    “我会准备好等着前辈的。”什么都会准备好，我也会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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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一下：更新时间改为隔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