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不睡如此简单的问题,都让韩屿在心里把答案斟酌了好几回。
这张单人床太小了这个理由显得自己还挺矫情的,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得到一张床,已经算得上是不错的待遇了。
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这么说恐怕又会使得对方心里不舒服。怎么说呢,自己也不是嫌弃对方,但是就是有种莫名的不自在感。
这外头的风声有点大,我这个人吧,比较不容易入睡。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阵,韩屿勉勉强强地找了个理由,抱歉啊齐哥,刚去喝水,把你也给吵醒了。
两个人恢复到彬彬有礼的状态,互相劝慰一番之后,终于又准备重新躺上床。
韩屿还没来得及动作,老旧的窗框突然又有了一番被风吹过的响动。
哗啦一声,这时日有点久远的玻璃终于不堪重负地碎裂,韩屿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从窗口掉下来的玻璃碎成了好几片,风透过那个孔洞,呼呼地灌进来。
得了,这下无须纠结,俩人都不用睡了。
这栋教师宿舍是由那种老式居民楼改建而成的,窗户仍是需要手动推开和关上的那种木质窗框,使用的年限过久,加上今夜这台风五十年难得一遇,本就是勉力支撑的这扇窗,很快就接连掉下来好几块玻璃。
韩屿认命地看了眼一片狼藉的书桌:齐哥,不然,我们去楼上客厅那边坐坐
穿过黑洞洞的楼道,二楼有另一套教师宿舍,那里有一间客厅连着厨房和卫生间,老村长之前把那里的门锁打开了,以供大家洗漱。
无处可去的韩屿和齐安默默地起身出了门。
走廊上夹杂着雨丝的狂风,吹得韩屿一阵清醒。走在外侧的齐安悄悄地侧过了身子,试图为他遮挡一下这些避无可避的雨水。
韩屿用余光想再瞄一眼那边的情况,却发现自己的眼神尽数都落到了齐安身上这个人沉默着调整了一下角度,走在外侧给自己挡去那些飘飞而来的雨滴。
几乎说得上是徒劳无功的举动,落到韩屿的眼里,一下子点亮了这片小小的空间。那种从心底蔓延上来的酸软暖意,甚至盖过了今夜暴雨夹杂狂风带来的阴郁氛围。
他们在客厅里找到了两张长条的木板凳。
韩屿试着拉了一下灯停电了。
齐安背过身去翻翻找找,在一个工具柜里找到了备用的蜡烛。
借着手机的光亮,韩屿能够清晰地看到他背上的白衬衫湿了一片因为刚才在走廊上的挡雨。
打火机发出轻微的咔擦声响,小小的火苗咻地一下将蜡烛引燃,屋外风雨依旧,屋内一灯如豆。
烛火摇曳,韩屿和齐安相对而坐,各自无言。
憋了一阵子,还是韩屿主动提起了话头:咳咳,齐哥,其实我一直就有点想问了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
从在片场见到第一次之后,韩屿一直觉得齐安对他有种特别的关照。
这种感觉,在今晚来得尤为清晰明显一些。
韩屿迟早会问出这个问题,齐安也并没有打算把这一段往事永远封存在记忆之中。
他凝视着对面那个青年,年轻、俊美、生气勃勃,在暗夜里投过来的目光,仍像初见时一样温暖。
齐安沉吟了一下,提起了之前闹得不小的那件事:三年前,在中庭大酒店,你救过一个人还记得吗
电光火石般地,韩屿的脑海里闪过那个相当混乱的夜晚:淫.乱的派对现场,跌跌撞撞地冲出来向他求救的男人,还有曹有德最后向他投过来的怨毒的眼神
原来,当时那个人就是你吗韩屿有几分尴尬,那个男人的脸他现在已经记不清晰了。
齐安含笑点了点头:对啊,所以,你可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中庭大酒店在h市的上层人士中曾经名震一时。
这家酒店是曹家名下的,背后的关系硬挺得很,因此在h市圈子里名声很大,诸多富二代搞个宴会什么的也喜欢去那里摆阔。
曹有德本来只是曹老大的私生子,但是他的母亲在熬死原配之后上位成功,现在仍旧颇为得宠,所以他在这个家里,甚至比他的大哥还要风光。
齐安长得确实是万中无一的帅气。曹有德这个荤素不忌的,看上他也毫不稀奇。
那时原本一直带着齐安的经纪人许哥,由于家庭原因离职了,齐安被分配到另一个经纪人手下,还没磨合多久,就被经纪人带去了曹有德主办的party。
名义上是朋友之间的聚会,实际上就是拉皮条的,大家各取所需,各自玩乐。
齐安见势不妙,瞅准机会直接冲出了宴会厅,正遇上了要去楼上参加另一个晚宴的韩屿。
韩屿这个人,为人处世一直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冲动,很有几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心肠,自然不惜与曹有德发生冲突,将齐安带离了那处会场。
眼见着韩屿对于忘记了自己的事情感到羞愧不已,正低着头冥思苦想,试图努力寻找当晚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之间还有什么相同点,齐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想不起来不是很正常吗别在那自己为难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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