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请大夫来处理好了项姝的伤口,梁尘飞看了时辰,略路整理了衣冠便又要去上朝,原本也是不必从太子府趁早赶回来,可到底是他心急了,还弄得这般误会,惹得她跑去邻国消气,许是弄巧成拙大抵这般。
梁尘飞坐在上朝的马车中,揉了揉眉心,好受些了,又恢复到往常那般,正襟危坐,面色冷然,今日朝堂之上,容不得他松懈片刻……
马车停在宫门处,梁尘飞徒步向正殿走去,刚过了宫门,身边儿便贴过来个人,“听闻今日嫂夫人离家出走了,啧,梁兄你今日不会分心思吧?”
是寒清漱,管着青云司,皇帝暗地想做的事,全由他们办,在这京城中也是个横行霸道的主,只不过他和梁尘飞还有在这朝堂中不为人所知的干系……
一对师兄弟,而寒清漱是不服输的小师弟,虽总爱同师兄较量着,可在朝堂之中自然而然和梁尘飞站在一面,不过也不忘时常得了机会挖苦就是了。
听着寒清漱哪壶不开提哪壶,梁尘飞冷笑,“我看你在京城耳目太多,不如调走些人去好好找你身边那个丫头。”
看着小师弟被气的快走在前的背影,梁尘飞摇摇头,心道活该,想了想又快走两步追了上去,“待会儿殿内行事,务必小心,融途行伍出身,年轻时又是融国数一数二的高手,虽说安逸了这么多年,可也不容小觑。”
寒清漱也正色道,“好,不必担心我。”
今日并非上朝,而是历朝历代都有规矩,皇帝在位若要太子执政,需在百官前宣告,授印,如此太子执政才为认可,太子融浔和梁尘飞便是计划由今日授印过后,文武百官具在,揭发摄政王罪行,为免他在朝堂上伤人,带兵反抗,由此,梁尘飞早早便知会了寒清漱,这个师弟虽说顽劣,大是大非却是不含糊的,朝堂上由寒清漱看着,正殿乃至宫城周围由他们的暗卫以及太子亲兵看着,如此,可确保万无一失。
至殿中,到了时辰,百官按位置站好,皇帝和太子由后殿而出,照着流程一步一步宣读诏书,授印,之后皇帝便由总管太监搀着先回了后殿,继而出了这宝殿,坐到了御花园中,他知晓太子要做什么,可那样的场面,他着实难以面对了,这会儿,坐在御花园中吹着冬日寒风的冷怕是都不及那正殿的冷半分。
融浔送走父皇后,多余的过场话都未多说,开门见山,“今日还有一事更为重要,想必诸位大臣都知前任兵部尚书张禾因贪腐下了大牢,可昨日,本宫读了他的供词,不止贪腐,他做的事可谓是胆大包天,捏造西南萧家叛乱,贪污源河治理款项,灭门邢府上下五十六口人,桩桩件件不止这些。”
至此已是满堂哗然,群臣面面相觑……
紧接着融浔又说到:“可是,张禾仅是爪牙,对么?摄政王?”矛头直指融途。
今日计划密不透风,自然此时让融途措手不及,却仍是面不改色,“怎么?太子殿下这是刚刚执政便对臣下生出忌惮之心,才如此这般?”
“是不是忌惮你心里清楚,张禾供词中也写的清清楚楚,这是何物,想必你更清楚。”融浔扔下封信件,正是多年前融途勾结外邦,诱骗西南军出兵的证据。“这证据上清清楚楚,勾结外邦,陷害忠良,消耗国力,鱼肉百姓,桩桩件件,哪样不是死罪,今日在这殿前,你若认罪伏法,本宫念在皇室血脉,可应你不对王府上下株连。”
这会儿融途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了,只恨提前一点风声都没收到,由此恶狠狠瞪了眼也在朝堂上的项奕临,不然今日举兵逼宫,能有一线生机也未可知,所幸好在上朝他身边亲兵带着不少,奋力一搏,大抵还能活着出去。
融浔和梁尘飞的计划是想在兵不血刃之下能使摄政王认罪伏法,株连什么的更没想过,说出来也不过是想让融途还能有些顾虑,可看他那模样,融浔便知是无用了,所幸说出了宫门外的暗卫早已将他亲兵制服关押了起来,未成想,一瞬颓败过后,双目猩红,“既然你们这么逼我!!!所幸今日为我陪葬罢了!!”
话还没说完已向台上的融浔奔去,手碗成爪状,直取咽喉处,没两步便被寒清漱截下,两人一拳一脚较量着,群臣四散,大殿中央仅剩这二人,不久融途便落了下风,寒清漱极其不耐,倒不是打不过,只是瞧不上恶人的垂死挣扎,转而攻心为上,两人拳肘相抵时,寒清漱冷笑,“融途,功夫已这般不堪一击,你果然是老了,看来你的气数,今日注定是尽了。”
半晌,又是几招过手,融途被寒清漱一拳击中后心,口中喷出献血,跪地紧紧捂着胸口,再不能动弹一下,被御前侍卫拖下去时,看见梁尘飞看向自己的冰冷目光,他猛然想起不久前他收到的关于梁尘飞的一份密报,彼时他没想清楚,可现在……仿佛零散的点被连成线,融途忽然间疯了一般大喊道:“我知道你是谁了!!我知道了……!!”
百官只当是摄政王由此一时之间疯了,梁尘飞则是冷笑作罢。
今日到此便是解决了大部分,在朝堂上处理也不乏是为了威慑,这朝堂上还有太多摄政王党羽,可有的确也没犯过错,也有为官多年通晓政事的,一来若是一并拖下去处置,职位空缺太多,递补不上,二来,罪责重的,在此前也都商议好了,稍稍延后处置,这肃清之风要吹的久一些,才好彻底整治这朝堂,还这儿一片干净。
“太子殿下英明!”摄政王被拖下去后,群臣心思各异,却都极默契俯首称臣,对融浔多加赞叹,此后融浔也含沙射影说了些告诫的话,又多加鼓励今后为政,恩威并施……
今日一事在朝堂上算是告一段落了,下了朝,竟都过了午时,梁尘飞向宫门外走去,却听身后有人叫自己,转过身,绕是他再沉稳此时也不禁有些慌乱,身后正是孟逸孟丞相,他的岳父大人,虽说隔得还稍远些,梁尘飞还是匆忙行礼,等人到了眼前,温和有礼道:“岳父大人。”
孟逸方才在朝堂见摄政王被整治,此时也是心头大快,也知背后定是少不了梁尘飞助力的,此时见到他也觉得格外一表人才,“尘飞多礼。”
如此,两人一起朝宫门走着,“如此,今后便不会有大风波了,你看何时方便,我派将榛儿和津儿接回府中,津儿顽劣想来必定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不过,我倒是想了想,接榛儿回府前,你们商量何时行成亲礼,彼时你好到府上提亲,毕竟,成亲榛儿还是要从孟府的门出去嘛!”孟逸总归是有些难为情,彼时他怕摄政王按捺不住起兵造反,便将儿女全交给梁尘飞,这会儿安稳了,便迫不及待接回府,可着实没办法,家中夫人实在是想孩子想的紧。
梁尘飞恨不得今早不曾回府,如今这婚事连孟逸都允了,可榛儿却阴差阳错被气跑了,他心口有些发堵,“岳父大人,那今日我便派人将津儿先送回孟府,不过榛儿不巧近日出去游玩了,得几日才能回府,我已派人暗中保护了,您放心便是。”
孟逸看得开,“好,你也是费心了。”又是想起了什么,“你可同榛儿说了?”
梁尘飞心口更堵了,“未曾。”
孟逸也是见过梁尘飞后第一次坦露心声,“当年,有些对不住你义父一家,若我不那么固执,稍稍徇私……”
“您无需自责,义父彼时抓错了药,间接害了病人中毒而死,这总归不是您的错,错在造化弄人,偏偏由您处理此事罢了,可换谁处理不是一个结果呢,医馆终归是不能开了的,而后来我们一家搬离京城也不是因为此事,所以您实在不必过于为往事忧心。”这也是梁尘飞回到京城后,第一次对孟家人算是坦白了自己是曾经孟家邻家医馆的少年,他自己也轻松笑笑,孟逸所想,正是梁尘飞入京却隐藏往事的原因,别人的歉意许是让他会行事轻松,可也会对对方多有负担,更何况,他最不想让孟榛对自己有歉意,若再是因为什么歉意才同意婚事,更不是他想要的。
翁婿就如此和谐出了宫门,分别坐上马车回府,一路上梁尘飞却也还没松懈下来,他还没想好另一个人该怎么处置……
“太傅,打探到了,是夫人师兄邀夫人去了邻国,是为了帮大俞宸王手下一个女暗卫医治。”
梁尘飞抬眼,抓住对他而言的重点,“唔,师兄婚配与否?”
平南也只能实话实说,“未曾。”
他心中警铃大作,可面上装着云淡风轻,“教人都盯好了,等那人伤好的差不多,便请夫人回来,必要时候请宸王帮忙。”
平南朗声回了是后,转身偷笑再没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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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尘飞,不耐皱眉,“蠢作者你还敢安排岳父这会儿来找我??还谈成亲?”
“咳,厉害的太傅大人,您这不是圆过去了嘛!”少年逃命躲刀躲剑躲拳脚“求饶命,等榛儿回来这成亲我就给您安排上!”
孟榛“???”
朝堂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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