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问的问题杂乱,从医院有多少名医生,到院长办公室在几楼,人员地形安保,全都不着痕迹的问了一遍。
危云白都心情很好的答了。
他们越问,危云白心中越清楚,越清楚,他就越愉悦。
“今天真是感谢危先生了。”
胖子真诚的道谢,“真是的,浪费了危先生这么长的时间,危先生要是不介意,就让我们送你回去吧。”
莫星河直接起身,领着钥匙往外走,等危云白出来时,菜馆正门口就停着他那辆奥迪S5。
“胖子,你去找阿七。”
莫星河带着墨镜,摸着下巴对着危云白挑眉,“危医生,来弟弟旁边坐。”
今一天老大就跟犯了失心疯一样,胖子老老实实的应了声好,看着车嗖的一声开走。
红灯,莫星河摆弄着GPS,“哥哥,往东西南北哪个方向转?”
“……”
危云白按着太阳穴不吭声,之前他会头疼,好了之后就是不想说话的表示。
“怎么,”莫星河勾起唇角,把墨镜下拿,露出眼睛看着危云白,“对着美女就可以句句都答,对着帅哥就一个字不想说?”
他虽然在笑,但略弯的眼角带着的却是冷意,心中升起的也是无比真实的怒火。
“莫先生,”危云白淡淡道:“我分不清东南西北。”
所以不是不想和他说话。
莫星河咳了几声,又转头看前面,小声道:“还挺可爱。”
什么挺啊。
是非常可爱。
危云白听到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这人,记下这笔账。
“我还记得小区的名字,鸣秋,在D市边,莫先生知不知道怎么走?”
鸣秋在D市南郊,D市精神病院在北郊。
莫星河掩下心中的猜测,装模作样的输入地址,遗憾道:“危先生,搜不到。”
危云白探过身去看他打出来的两个字,“莫先生,秋是季节的秋。”
他身上有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似乎还有点几乎闻不到的血腥味。平时无感的味道在他的身上就有了非凡的魅力,莫星河闭着眼睛深深的嗅了两口,抓着方向盘的手开始用力。
在绿灯亮起之前,危云白就退了回去。
导航上已经定好了路线,平板的女声一板一眼的指导着驾驶人,莫星河车开的越来越慢,心跳的越来越快。
他再怎么慢,还是到了地。
危云白坐在车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的建筑。
“鸣秋好像是七年前建的吧,现在看还是新的不得了,地方偏价格高,但依旧抢手。”
“啊,”危云白淡淡道:“确实。”
他想要拉开车门,门却没有反应,莫星河坏坏笑着,“危医生,我想要知道你的名字。”
危云白本来还不好的心情,在他的插科打诨下……变的更不好了:)。
“蝉鸣秋雨霁,云白晓山高。”
危云白没有感情的念了句诗,莫星河反应很快,“原来鸣秋这名字是这句诗里的啊。”
七年前,危云白十六岁。
鸣秋在他十六岁那年十月二十四号开售。
“我的名字,叫做危云白。”
危云白危云白危云白……
WYB。
莫星河摸着手上的戒指,舔舔嘴巴。
危云白下了车,往鸣秋里面走去。
莫星河从来都不笨,“啧。”
又是鸣秋又是云白,他好像看上了一个不得了的富家子弟。
没关系。
云白有钱,那就让星河弟弟替他来花。
……
鸣秋贵就贵在它的环境。
里面的绿化乍一看会以为误入了苏州园林,绿水绿树,潺潺水流,只看一眼就知道贵有贵的道理。
危云白走了有十几分钟,才在最里面一栋楼底停下,输入密码,大门打开,再进电梯。
电梯四面干干净净,只有显示屏亮着光。危云白偏头看着电梯中倒映的自己,成熟而冷漠,他试着弯下唇角,电梯中的人眉眼瞬间温和下来,惹人亲近。
但深埋表象下的危险,怎么也消除不了。
“叮——”
电梯大门打开,停在22楼,危云白走到2202室,极为熟练的输入密码,门咔嚓一声打开,尘土味扑面而来。
他面色如常的进来,在卧室找到保险柜,打开。
里面放着一叠卡,和成垒的现金。
卡上和现金也不可避免的落了灰,但全部都很崭新,危云白用包装起,在自己的衣柜中找到一个帽子。
这是危云白名下的其中一套房产。
他拿来备用,无人知道的房产。
想必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他竟然还敢跑到鸣秋里。
毕竟他们怎么能理解天命之子的有恃无恐。
危云白在书房随意的看着,拉开了一面书柜最下方的抽屉。
里面躺着了了几本书,和整个书房一样透露着腐朽的气息。
危云白吹掉上面的灰,垂眼翻开了书。
扉页上写着的是他死了都忘不掉的一句话。
“云白,十六岁生日快乐,鸣秋是送你的生日礼物,每栋每单元的十六楼全都属于你,爸妈不在你身边,但很爱你。”
……呵。
爱我。
房间里的门铃电话响起,危云白一顿,随即起身过去,按下了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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