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卧室和客厅没有隔开,所以空间非常宽敞,声音也听得特别清楚。
单临溪闭着眼睛将睡未睡之际,听到卫生间传来一声“巨响”,心里一惊,爬起来喊了一声:“傅以恒?”
里面没动静,单临溪踢趿着拖鞋敲了敲门:“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傅以恒道:“没事,我泡会澡就出去。”
单临溪打开门一看,这人穿着衣服倒在浴缸里,头发湿淋淋的,身边一堆瓶瓶罐罐,大概在找洗发水。
看见单临溪开口,立刻道:“你别进来,这里面太滑了。”
单临溪抱着手臂不满的道:“你穿着衣服怎么洗澡?”
傅以恒低头一看,身上果然还穿着衣服,他就说怎么总感觉在隔靴搔痒,折腾一会把衣服脱下来,昂贵的衬衫和西裤就随便堆在地上。这时候,早有保姆给放进洗衣机里,可惜在单临溪这,就得自给自足。
单临溪道:“你怎么办啊,会自己洗衣服吗?”
傅以恒哪里自己洗过衣服,从小这双金贵的手就是用来算账的,洗一件衣服的时间够他签好几个单子了,无所谓的道:“助理会看着办的。”
单临溪叹气:“洗发水是粉瓶的。”
傅以恒道:“是我常用的planètebleue吗。”
单临溪“嘭”地把门关上。
早上起来的时候,傅以恒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浑身上下整整齐齐,名贵的手工品牌将本人衬托的更加气宇轩昂,窗外的阳光照进来,仿佛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这会酒醒了,就不像昨天那么迟钝,又恢复成沉着稳重样子,白瓷杯里的咖啡还冒着热气,看样子助理已经来过了。
见人醒了,抬眼看过来,侧脸迎着阳光,睫毛也镀着一层光辉,温柔又不好招惹。
跟单临溪梦中那个追人的黑豹一点都不一样,待人醒了,就伪装好自己的模样,趁人不备时再下手,真是最狡猾的猎人了。
可惜他不是兔子。
单临溪提防着,等着他开口,看他会说什么,他是绝对不会被套路的。
傅以恒道:“饿了吗?我让人送了些早餐过来,你昨天不是说想吃蛋卷吗?”
“?我什么时候说想吃蛋卷了?”
我也不会吃你的饭的。
傅以恒看着他,笑了笑:“好像在梦中这么说着,还说了好多菜名,可惜我醒得晚,只听见了蛋卷,还有甜米酒,但是喝酒是不行的,我改成了西瓜汁。”
餐桌上摆了满满的早餐,豆浆还冒着热气,一下子就唤醒了单临溪的食欲。
单临溪赤脚走过去看了看,都是他爱吃的,但是说了喝酒不行的傅以恒,却在桌上摆着一瓶米酒。
单临溪疑惑:“这瓶米酒是怎么回事?”
傅以恒道:“看我喝酒的话你一定会忍不住喝的,你忍耐力不强啊,所以提前放一瓶,你要是忍不住可以喝一点。”
傅以恒用手比量了一下,拇指和食指之间一条肉眼不可见的缝隙,一点也就是这么点。
单临溪哼一声:“说了不会喝酒就是不会喝的,什么叫我忍耐力不强,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耐力好。”
“哦是吗?那你快洗完来吃饭吧,我倒要看看你耐力如何好。”傅以恒笑笑,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好像在算计着他什么,但是单临溪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要算计他什么。
这一桌都是大厨早起专门为傅以恒烹饪的,个个精细,营养到位。单临溪吃着就想不起来他的烤黄花鱼,和烤红薯。因为傅以恒要求不能有油腥,真就没有一点油腥味,单临溪久违的吃完没吐,看来肚子里小家伙还挺受用的。
亲爹到底会送礼。
还不是钱堆出来的。
单临溪有些酸酸的想。
小家伙还知道嫌贫爱富呢。
傅以恒早就吃完,在慢腾腾喝着米酒,单临溪看着还真有点馋了,不爽的道:“你能不能一口喝完啊?”
傅以恒挑眉:“酒要慢慢品。”
“米酒而已你至于吗?”不就是在故意馋人。
“你要喝吗?”傅以恒用筷子沾了一点,送到他眼前,“稍微舔一下,没事的。”
单临溪看着,那筷子尖上挂着的水珠像是在诱惑他似的,傅以恒就是有这种本事,明摆着要诱惑你,但心思仍忍不住被他勾起来。
单临溪舔了舔唇,张开嘴,仿佛加了慢镜头,靠了过去。
以前,商场博弈所带来的胜利是可以给傅以恒带来满足的,但是自从遇到小朋友后,这种满足逐渐变得肤浅,比商战更加让他上瘾的成了单临溪。看他变得失控,被自己左右,所带来的成就感无与伦比,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他本来是要诱惑单临溪的,自己却紧张起来,甚至屏住呼吸,即使只是这样的小事,也让他的内心渐渐焦灼难耐。
看着单临溪靠过来,他的内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兔子上钩的那一刻,猎人的热情完全迸发。舔吧,傅以恒等待着享受那一刻,那种高高在上的掌控感又回来了。
傅以恒的嘴角浮现一丝笑容。
单临溪倏地抬起眼,看向他,在那极度渴望的视线中,即将舔上的舌头又慢慢收了回去。
这种感觉叫,就差那临门一脚。
折磨人的最高境界。
是不是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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