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茫然陌生后紧接着涌来的就是熟悉感。
这不是她的那幅画吗?
“阿虞。”
这一次她认出了这个嗓音,她刚循声转过身就被对方握住肩膀,那双手连指尖都透着力竭的颤抖“阿虞,你答应过不离开我,为什么?”
“我没有……嘉白,你听我说——”
她刚要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背后就有一只手蒙住了她的眼睛,淡淡的消毒水气味萦绕过来,如果气味有温度,这味道一定是冷的。
“阿虞。”清润的嗓音附在耳边,却沉沉的像企图缚住她的藤蔓,“你说好会永远陪着我,然而却又一次骗了我。”
钟虞想开口说点什么,然而脖颈却像被什么给扼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摇头,努力睁眼去看面前的男人。
突然,一切都消失了。
四周陷入黑暗,隐隐透出烛火摇曳的火光,珠玉碰撞声渐渐近了。
“你连四国江山也不为所动,更何况一颗心呢?”
离尤……
她想上前,两条腿却发软似地让她整个人往后踉跄,摔倒前一双手臂托住了她。
那人凑到她耳畔轻笑一声,自嘲都掩盖在轻.佻里,“你终究还是没有等我回来。”
“我明明——”她整个人已经有些昏沉,本来终于发出了声音,然而刚说了几个字就戛然而止。
这之前每个世界里留下的的的确确都不是她……可是……
突然贴近的冰冷身躯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骗子。”对方咬牙切齿地低低笑着,下一秒冰冷尖锐的东西刺进了她的脖颈,寒意和剧痛没顶似地传来。
就在她本能想要因为惊恐而惊呼的时候,一道漠然的嗓音蛮横地钻入她耳中。
“彻头彻尾的,谎言。”
…
钟虞猛地惊醒,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
头有些昏沉,四肢透着酸软,这让她一时间有点难以从梦境里脱离出来。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梦里出现的那些男人很显然都是过去几个世界里的人物,但是却表现的像她抛弃他们走了一样。
虽然确实是这样,但那些世界里不时会有一个“钟虞”留下了跟他们一起拥有圆满结局吗?不得不说,这种标准happy ending式的结尾彻底抹平了她心里那仅有的几分内疚。
但是现在,钟虞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负心汉。
达成一致各取所需寻欢作乐对她来说是常态,那意味着没有没有任何一方对不起谁,大家可以好聚好散。
这个梦,不可避免地让她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怀疑。
身处子世界之中的人物,是不可能意识到“钟虞”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吧?
他们中的每一个对她来说都不是毫无感觉的。感官上来讲他们让她中意,心理上来说也算是经历过大大小小的事件,偶然动心再正常不过。
但比这一切都强烈的念头是:他们只是攻略对象。
钟虞揉了揉太阳穴,重新躺了下去,然后闭上眼。
正要重新酝酿睡意时,梦境里最后出现的那句话又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彻头彻尾的,谎言。”
钟虞蓦地睁开眼。
她清楚地记得这句话的每一个字,但就是记不起说这句话的人到底是怎样的嗓音。
就像是有一团雾包裹着,阻止着她想起来。
*
“钟小姐。”严怀走到落地窗边。这好像已经成了每周他们“聊天”的固定场所了。
窗边阳光与白色长裙的少女相辅相成为一幅漂亮安静的画面,如果不是身后站着那个“管家”,他可能会有非常好的心情与耐心欣赏。
“严医生。”
他温和地应声,压下心里试探和询问的冲动,像过去每一次来时那样问道:“这一周过得怎么样?”
“过得不错。”钟虞笑着说。
“有什么让你心情愉悦,或者印象很深刻的事情发生吗?”
钟虞凝神,一副思考的模样,过了会回答:“花园里新栽种了一片木槿,我好像对花卉什么的有了点兴趣。”
“很漂亮,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了,也发现了你花园里的变化。相信等它们开花的时候会更赏心悦目。”
钟虞点头,扯了扯腿上的薄毯,“严医生,那我们今天做些什么?还需要接着进行催眠吗?”
她当然是希望对方能给出肯定回答的,这样他们就能有一对一独处的空间。
“不用,今天闲聊就好。”严怀笑着说。
话音刚落,他注意到少女的唇角抿了抿。严怀压抑住兴奋,但更多的是一种急切又无力的愤恨。
他现在还没有办法完全避开那个人的“洞察”,否则就能直接利用催眠单独隔离出空间从而不被“监听”,传递给钟虞所有他想传递的信息。
上次见面催眠时他很清楚对方在“监听”整个过程,最后他用尽力气也只不过争取了短短几秒钟的时间。
还好,虽然控制那个人格外困难,但是利用楚盈这个人的意志来做些什么还是比较容易的。
现在他已经不是从前只能□□纵着自.杀的可怜虫了。
“那么,今天的谈话还是让你的管家陪在一旁吧。”他强忍着恨意,笑着说出这番令自己恶心的话,“熟悉的人和环境会让人比较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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