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再惊涛骇浪,陈灯面上却丝毫不露怯意。
她把小人偶解救过来,把那沓纸递给陈老板,露出无害的笑容:老板不妨亲自试一试。rdquo;
陈老板虽然心底仍装着几分警惕,却远远不敌梦寐以求的功法摆在自己面前的诱惑,他竭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激动,接过功法rdquo;,冷着脸朝吴临嘱咐道:给我找些茶具过来,三日后的寿辰前,我就在这里住下了,陈小姑娘伺候着就行。rdquo;
陈灯缓缓露出一抹死亡微笑:好的。rdquo;
让陈老板彻底陷入了魔怔中,陈灯等了一天一夜。
她远远地观望着大口吐血,身体急剧皱缩长出裂纹又复原,却还在混混沌沌地喊着周而复始,生生不息rdquo;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把手里的茶泼到他脸上。
陈灯扔开茶杯,甩了甩酸软的手腕,悠悠地拔出腰间的匕首对着陈老板的脖子比划了一下,似乎是找到了满意的位置,才重新收了回去。
她抽了张写满字迹的纸,慢慢把匕首鞘上的灰尘擦干净,下一秒,刀刃出鞘,陈灯整个人骤然凌厉起来,就在那把匕首准确无误地插入陈老板脖子的那一刻,他突然瞪大眼睛,彻底清醒过来了。
陈老板反手夺过她手里的匕首,直奔陈灯的要害,动作丝毫没有因为脖子上的那个大窟窿而有所凝滞。
更可怕的是,她刺进去而一刀穿喉的伤口,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着。
大意了,在这样的状况下,这个老怪物居然还能反应过来。
陈灯咬咬牙,勉强应付着他的攻击,朝着木几上的马灯靠近。
就在她堪堪抓住马灯的那一刹那间,已经披头散发,彻底变成了几丈高怪物的陈老板,猛地将她压制住了,握着锋利的刀尖就要往陈灯眼睛里刺。
电光石火间,陈灯的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个相似的画面,画面里,她从漆黑的车厢里翻身坐起来,一个浑身落腐肉的怪物,猛地张开獠牙,朝她刺了过来。
陈灯的太阳穴嗡rdquo;地一声低鸣。
就是这一刹那间的愣神,她已经错过了打开马灯,把液体倒在陈老板身上的最佳良机。
她在地面上翻滚着躲避陈老板癫狂的乱刺,对上他依旧浑浊的双目,终于确认这家伙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下一秒,只听砰rdquo;的一声枪响,陈老板的脑袋再度被人从后边崩开了花。
江绪又接连给了他好几枪,才冲过来把她从这个似人非人的怪物身下拖出来:没事吧?rdquo;
陈灯摇摇头,喊了声都躲开!rdquo;,才转身揭开马灯,连同里边的液体,一起朝着陈老板泼过去。
巨大的幽蓝色火焰里,陈老板发出凄厉的惨叫,隐隐约约可见一个膨大得看不清本来面目的死魂从他的躯壳里脱落出来,在火里疯狂地挣扎着。
那个巨型死魂似乎有无数张脸,急速地变换交替着,一会儿是垂暮的老人,一会儿又是总角小儿,一会儿男,一会儿又女。
陈灯看着这画面,隐隐约约想起了书上曾经提到过一个传说,死魂能食魂而壮己身。
她没有想过,这样的传说居然是真的,陈老板早就死了,固守在他躯壳里的,与其说是他本人,不如说是吞噬了无数魂魄的怪物。
良久以后,那蓝色的火焰终于烧得干干净净了,地面上只留下一副已经散发着恶臭腐烂味的躯壳。
江绪上前去仔细查看一番后,拉着陈灯跟其他人道别:你们直接去南淀戏院等我们吧,两日后的寿宴上汇合。rdquo;
陈老板虽然死了,寿宴却还是要继续举办的,据吴临和陈蕴之所说,陈老板似乎在寿宴上邀请了一个重要人物。
江绪几乎当机立断,让他们把陈老板的死先瞒着,一切如常地布置下去,看看那天到底有怎样的变故。
混乱中,谁都没有发现,在众人离开后,一缕黑色的幽影缓缓从陈老板的躯壳中升起,迅速地没入了黑暗里。
**
直到坐上了装载难民进地下城的车厢,把死皮赖脸要跟着的小人偶都彻底赶了下去,江绪才神色凝重地望向陈灯。
阿灯,你的记忆里,有没有个叫lsquo;蓟花巷rsquo;的地方?rdquo;
已经连续四天没合眼的陈灯猛地从昏昏欲睡中清醒过来: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rdquo;
江绪暗骂自己糊涂了。
他早就应该反应过来的,为什么当初高祖母会要求他找到那个奇怪的地址去还灯,为什么陈灯明明是这个游戏系统里的人物,两人却在现实世界里相遇了,又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地进入游戏中hellip;hellip;一定是那座灯铺本身就有古怪的缘由。
他想起自己进入游戏时,耳边响起的那些机械音,又想起前些天在地下城里看见的那座巨大的机器,心脏沉了沉。
然而江绪的脸上,却是没有显露半分的焦躁。
他动作轻柔地抱起陈灯,让她能舒服地平躺在自己的腿上,才缓缓开口:蓟花巷865号,是一座灯铺吗?rdquo;
不是,rdquo;陈灯仰起头,目光沉郁地与他对视,是一座裁缝铺。rdquo;
江绪抚平她紧蹙的眉头:裁缝铺?rdquo;
陈灯垂下眼眸,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对啊,裁缝铺。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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