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低摸了摸额角,被弟弟这样说,他有点赧颜,又有点想笑。
韩惊墨最后当庭宣判:“主犯一年不许和我说话,从犯,一星期不许和我说话!处罚即刻生效,不接受上诉!”
韩云低叹了口气,只能举手投降,服从判决。
韩惊墨说完,就牛气哄哄地走了。他没有看到,孤身立于灯火下的韩云低,脸上的温柔渐渐消散,黑色瞳仁中,慢慢渗出一丝凝重。
这位强势的兄长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了某人在弟弟心中的重要性!
这可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发现。
他可以对傅予的出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能勉强安慰自己,至少傅予带给弟弟快乐,还算有点用处。
可是,他决不允许傅予取代他在弟弟心中的位置,甚至于超过他,成为弟弟最重要的存在!
……
韩惊墨回到自己房间,整个眉头都愁苦地打了死结。
唉,这事可怎么和傅予开口呢?
虽然是两个哥哥犯错在先,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家人……干脆就说是他做的好了!
道歉的话,还是得正式一点吧。
韩惊墨打开笔记本,点开搜索引擎,输入:“怎么做可以快速获得别人的原谅”。
幸好,很多人都和他倒霉在同一个地方。
同时,华国热心助人的传统由来已久,热心网友也是很多的:
“没什么是一顿饭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在他面前留下悔恨的泪水!”
“敢不原谅,打扁他!”
“拿钱砸死他!”
“寄刀片!寄血书!”
“用肉*体偿还!”
“告诉他,一切都是因为你扭曲地爱着他!”
……
韩惊墨面瘫脸,关闭页面。
魂淡,根本就是胡扯起哄!简直越帮越忙!
怎么办,问谁好呢?
交际圈狭隘,朋友圈贫瘠的韩小少爷,陷入新的苦恼中。
——冯少川?
韩惊墨眼前蓦的闪过冯少川那张慈爱温和的脸。
话说,自从一年多前告别后,他都没再和冯少川联系了,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这样想着,韩惊墨便顺手切换网络路径,登上自己废弃多年的TT账号。
过去的通讯号码回国后都作废了,他和冯少川也没有彼此现在的联系方式。不过,他们以前联系,有时也会以TT短信留言的方式进行。
通过重重叠叠的验证,韩惊墨终于成功唤醒自己的睡眠TT号。
鼠标一划拉,满屏幕是密密麻麻的推送广告。他一条一条地看下去,基本都是机器人留言,并没有什么稀奇事。
正百无聊赖之际,忽然,一条半年前的短信引起他的注意。
留言用户名是FSC,是冯少川的缩写。
韩惊墨点进短信。
他看到方框中的一段字:“我知道这是我的报应。对不起,墨儿。答应你的事情,我无法做到了。但是,我这辈子最看重的,一直都是你,我的挚友!”
韩惊墨眼角一跳。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看起来像诀别信?
韩惊墨一颗心瞬间成了铅块,沉甸甸地往下坠落。然而冯少川这话又说得云里雾里,不清不楚,让他一时狐疑忐忑,不敢确定。
让哥哥帮他了解一下冯少川那边的事?不行,刚说了一星期不和哥哥说话,打脸不要这么快哦!
好吧,自己问冯少川!
“笨蛋冯少川!我根本不想和你说话!我才不关心你!谁知道你在说什么!”
韩惊墨“啪嗒啪嗒”回复了一条短信,并设置了短信接收提醒。
然而直到天亮,他也没有收到冯少川的回复。
傅家
“举报人查出来了。”
深夜的傅家客厅中,傅部长和儿子隔着一张茶几,面对面坐着。
他将一叠文件丢在茶几上,示意傅予查看。
傅予拿起文件,一页一页地翻过去。
各项证据,知情人供词,照片,都指向同一个人——韩式安保集团的老二尹轻越。
其实这件事,他昨天早上就收到消息了。只是一时没想好要如何处理,总是担心会伤害到韩惊墨——他知道,尹轻越搞小动作,韩云低那样强势,独*裁的男人,不可能不知道。
他不想为难韩惊墨,逼迫他在家人和爱人之间做选择。因为无论怎么选,最终都只是在惩罚韩惊墨。明明最无辜的就是他,他怎么还舍得让他难过?
“韩家究竟是什么意思?阿予,你和韩式集团那位公子,韩惊墨,不是朋友吗?”
傅部长将茶杯“咔嚓”一声,按在茶几上。
傅予放下文件,正襟危坐道:“给家里添了麻烦,我很抱歉。但是这事,和韩惊墨没有关系,我可以保证。”
傅部长的浓眉本就是个大火燎原的严肃形状,这时眉宇一压,更显出迫人气势。
然而傅予并不畏惧退让。他目光平和而坚定地与自己父亲对视,以此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决心。
庞女士端着水果盘,从屋里走出来,走到这对父子中间。
庞女士笑道:“当然和惊墨那孩子没关系了!妈妈知道!”
傅部长气势一泄:“你知道?”
庞女士笑着环住儿子的胳膊,喜滋滋道:“我听二伯说,在这件事情上,惊墨那孩子可关心咱们阿予了!做事尽心尽力,还很聪明,既能顺应试题要求,又能灵活引导阿予的情绪,用爱感化阿予,是个非常有担当的好孩子。阿予这次能顺利通过心理测试,那孩子功劳最大!告诉你傅某人,这个孩子我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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